次日,宿醉难醒的马超,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告别陈亮、张飞等一行人,马超带着里飞沙缓缓走回自家营帐,一是头疼难消,二则是还在思考酒席上陈亮的那番话。
自从父亲,兄弟被曹操骗杀后,自己的人生目的似乎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击溃曹操,为父报仇。但如今,自己却只能寄居在张鲁手下,而张鲁显然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手下臣子多是鸡鸣鼠盗之辈,大不能匡扶汉室、扶大厦将倾;小不能替父报仇、雪杀父之恨。
马超一步一回头的走到了营帐中,似乎每一步都在坚定自己的信念,每一步都在劝说自己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马岱和马云禄焦急的身影早已经等在营门口了,见到兄长步履踉跄的走来,以为是受了多大的刑罚,赶紧跑上去接住马超。
“兄长,你可安好?”马云禄紧紧拉住马超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却没有看出马超哪里有受伤的迹象,但是精神似乎就是有很大的问题。
“兄长,要不要我带兵强攻葭萌关为你报仇!”马岱也是少有见到自家兄长如此萎靡,哪怕当时被曹操大军攻溃,也不过是落败转投了张鲁而已,此番去了葭萌关一夜,为何精神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马超见到两个弟妹,心中欢喜,仿佛是又见到起马休、马铁两人,马超心中愈发不乐,只是稍微安抚了一下马岱和马云禄,就往大帐走去。
马岱和马云禄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也是无奈,只好跟着马超回了大寨。
······
孙尚香怀抱着一个男婴躺在床上,面上有些疲倦,但眼中却是饱含幸福。
“妹妹,你看这小眼睛跟诸葛先生像不像?”大乔坐在一旁纤纤玉手在挑逗这小宝宝,手指在娃娃脸上来回转,逗小娃娃开心,小娃娃嘎嘎乱叫,奋力伸手想要抓住自己脸上的这根手指,胡乱抓挠下,反到惹得闺房中的几女笑声连连。
小乔在边上为孙尚香收拾孩童的旧衣物,一边对孙尚香说道:“香香,这些孩童衣物,是我家循儿小时候穿过的,当初婆婆让我留着的,没想到,倒是给你家用上了。”小乔把手上的小衣服提起来在娃娃面前晃悠一番,柔声说道:“这么漂亮的小衣服,给哪个小坏蛋穿呀?”
大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小妹,诸葛先生还未归来,那宝宝的名字,可曾有想过?”
孙尚香有些虚弱的声音回复道:“大姐姐放心,大叔已经派人前往荆州报喜,相信过段时间就有回复了。”
女人生孩子向来就如同重生一般,还好孙尚香日常习武,身子也比一般女子健朗,又有神医华佗一直在府上照料,孙尚香也恢复的比一般人好一些。
闺房之中,几人正在聊天,却有女侍敲门说事:“主母,华佗先生说是主母已经平安诞下公子,他对主人的许诺算是完成,他打算不日离开东吴,四处云游去了。”
孙尚香听到如此,遍请女侍请华佗到偏厅稍坐片刻,自己收拾一下随后便到。
华佗被带到偏厅喝茶,孙尚香在大乔小乔的搀扶之下缓步走往偏厅,三人跨入偏厅的时候,正如春日暖阳一般照凉了客堂,哪怕是华佗这边年老心定之人,也被这娇艳的三位美人惊艳得心弦一震。
华佗收拾心神,赶忙上去行了个礼,又关切的说道:“夫人刚生产完毕,不已走动,还要注意避风,莫要着了风寒。”
孙尚香包裹着头巾,对华佗微微颔首,歉意说道:“感谢神医关怀,孙仁身孕期间还多亏神医细心照料,才能顺利诞下婴儿,方才婢女前来报我说是您准备离开江东了?”
华佗笑道:“是啊,我当日与诸葛先生定下的约定,为他照顾妻儿,如今夫人已经平安诞下公子,我也算是功德圆满,诸葛先生许我的那本医书我也已经抄录完毕,熟记于心,其中医学论据有部分,我还没有考证过,不敢贸然施用,正想借此机会出去游历,将书中药理再一一辩证,也好造福这天下百姓。”
孙尚香说道:“神医既然已与我家夫君定下约定,贱妾也不敢阻拦,只是先生有大恩与我夫妻,神医如今离去,若是我家夫君即日回来,寻不着神医,还以为我怠慢了您,定要拿我是问。”
说着,孙尚香拭去眼泪,华佗连忙说:“夫人无需介怀,还请夫人保重身体,诸葛先生处,我不如留书一封,以表心意。”
“神医执意要离开,贱妾也不敢强留,前日里已经休书去往荆州报喜,想来夫君若是听闻消息,定会星夜赶回,不如请神医就在江东左近行医,等我家夫君归来,也好方便他向神医道谢。”
最终华佗还是离开了南徐,但也留下书信,等到陈亮归来那日,便可派人相邀,到时候再来相会。
······
自从马超从葭萌关回营之后整天闷闷不乐,似乎心事重重。马云禄看在眼中,急在心里,这葭萌关若是攻克不下,那张鲁派人前来问罪,哥哥难以开脱。
这日,马云禄带了些酒食送到马超帐内,见到哥哥还窝在床上不曾起床,便有些气恼。
“哥哥,你这每日惆怅,到底是为何?”马云禄放下酒食,责问道。
马超只是叹气,又不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哥哥,我们派军到此已经月余,这迟迟没有进展,若是主公派人前来问罪,我等该如何是好?”
好像一语惊醒梦中人,马超惊坐而起,似有言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转而又是长叹一声。
“哥哥,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妹妹帮你分忧。”马云禄递上酒碗,马超看着妹妹拿过来的酒食,终于开口说道:“去把伯瞻叫来,我有要事与你们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