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看着眼前斗志昂扬的部队,对着身旁的阿图那说道:“好兄弟,那诸葛亮足智多谋,诡计多端。不瞒兄弟,前日我··我弟不肯听我劝阻,带着我夫人夜袭诸葛亮营寨,结果两人都被抓了,至今没有消息,怕早已是凶多吉少了。此番兄弟为我报仇,务必小心谨慎,别着了那诸葛亮的道才好。”
阿图那却是那牌刀敲了敲自己的盾牌,说道:“阿兄勿要忧虑,那诸葛亮久居中原,那些中原人士脑子里弯弯绕绕确实是多,我也早有耳闻,但是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咱不需要跟他比谋略,你看看我这手下这群精壮的汉子,就是冲将上去,乱刀也能将那诸葛亮吓个半死吧。”
阿图那说完哈哈大笑,惹得孟获也是分外的高兴,觉得胜利在望。
“好兄弟,这西洱河水连日暴雨,猛涨水势,我等现如今渡河,是不是太过危险了。”孟获疑问道。
“哎,阿兄不用担心,我学了一招铁索连舟,正要跟阿兄汇报。”阿图那说完,便向后一挥手,数十人抬着三艘排筏缓缓走上前来。
阿图那继续介绍说:“前日里我就预料到这西洱河这段时间必定有雨,所以我早就让人征用附近的船筏,然后将这船筏用铁索连将起来,如此一来,这铁索船便可以在河上连在一起,安如平地。西洱河窄,不需要几排便可搭成一座十人宽的浮桥,依照如此,我们多搭几座浮桥,便可安心渡河了。料想那诸葛亮再如何出神入化,也想不到这种水势之下,我们还有办法渡河的。到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解救兄弟,大嫂回来团聚。”
孟获听到如此,感动万分,大夸阿图那机敏不输诸葛亮。
阿图那哈哈大笑,说道:“阿兄真是抬举了那诸葛亮了,这小小的西洱河便将那诸葛亮挡住了去路,而我无非是略一思索便可以想出这绝妙的计策,看来,那诸葛亮也不过如此而已!”
孟获见新兄弟那么高兴,也不好意思泼他冷水。
总不能说,你别逗了,我上次就被诸葛亮坑了,弟弟没了,老婆丢了。难道要自己承认比他笨?怎么可能!
“兄弟,为兄还有一些担忧,那中原人讲究一个半渡而击,如果我们过河过了一半,蜀军攻杀过来,可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的阿图那好像还在兴头上,连连摆手,说道:“阿兄,不用担心,这西洱河上上下下我熟悉得很。沿河往下二里左右有一处浅滩,再大的水也不会让那边的水深没过膝盖。稍后这边渡河我亲自督战,阿兄则带着一万人马从那处浅滩过河,那诸葛亮若是敢领兵前来,岂不是被我们两面夹击?”
至此,孟获才真正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望着这西洱河的水,翻涌着向南方流去。他又看看那河对岸隐隐约约能看到的蜀军大营。恶狠狠的想着:诸葛奸贼,你的死期就要到了,我要为我妻子兄弟报仇!
不需要什么战前动员,牌刀手们在各自队长的驱使下被赶到了由先遣队搭好的浮桥之上。
孟获也已经领着队伍往西洱河下游行去。
先头部队在通过浮桥的时候,孟获还在不断的关注这边渡河的动静,他真的很想赢!
没有人来阻挠队伍过河,蜀军好像销声匿迹一样,大营里也是,只有旌旗在随风飘动,安静的好像只能听到河水翻涌的声音。
不对劲!但是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没有动,他静静的站在河边略微高起的土坡上,看着后方不断往河对岸奔跑的渡河部队,还有前方渐渐望不到头的迂回部队,他很奇怪,一切好像很顺利。
或许是离蜀寨太远了吧,孟获安慰自己道,转头扬起马鞭策马往前方部队追去。
许久之后,由阿图那率领的牌刀兵们,差不多有半数渡过了河,而孟获带领的一万人马也早已消失在蜿蜒的河岸线上。
是时候了!
隆隆的马蹄,在河谷里回荡,仿若这奔腾向南的西洱河水。
翻涌着,翻涌着,在一个青袍少年的带领下,冷冷的长刀泛着寒光,如同西洱河涌起的浪一般,翻飞之下总能带起血光四溅。
数千人,数千马,轰鸣着,翻滚着,穿梭着。
刚刚渡过西洱河的牌刀兵,还没来得及结起阵型,就被冲散在马蹄的浪花里。
人头就像成熟的麦穗,被手举镰刀的骑手们收割着。
阿图那很急,不断的催促着河这岸的牌刀手们往对岸冲锋。
突然,箭羽不断从远处飞射过来,没有准头,只是盲目的远射。
阿图那看到,在冲杀先头部队的马队后面,还有一彪人马,他们躲得远远地,骑着马不断穿梭往来,时而在东边,时而又在西边。
他们在不停的朝人群乱射,他们的箭矢没有精准的目标,因为目标就是这一群渡河的人,还有那一群被骑兵围成一堆的牌刀手。
阿图那动了!他带着他的蛮卫兵们,往浮桥上冲过去了!
“冲过去,砍断马蹄!”
“结阵!结阵!”
不停的有队长,组长在人群之中指挥,可是在这轰鸣的喧闹中,他们的喊声如同沉入了大海,没有人能听得到。
蜀军还在不断的砍杀!
牌刀手们,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
阿图那躲过了几根箭羽,不一会就跟着大部队冲过浮桥,阿图那的大旗随风飘扬,他带头砍倒一个骑兵,蛮卫兵们又联手将一匹失了速的马逼停了,骑手在马背上被无数的牌刀砍翻在地,血肉模糊。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十个,百个。
马儿冲不动了,骑手也砍不动了,牌刀手们也并不是真的的任人宰割,蜀军伤亡渐渐大了起来。
鲜血不断的刺激着这群人的肾上腺素,他们真的杀红了眼。
有些人甚至追着奔跑的骏马,想要去追砍那穿行而过的蜀军。
不少马儿都带着伤了。
终于,好像蜀军被打怕了,打跑了,丢盔弃甲!
哦!哦!哦!哦!
牌刀手们高呼着喜悦的口号,跳起胜利的舞蹈,庆祝他们击溃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