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稍稍挺直背脊,认真又坚定的说,“殿下走得越远,站得越高,留仙岛也就可以摆脱恶名,走向美好的未来。”
轩辕战被县令的吼声所震,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
他勉强的挤出笑容,抬手拍拍县令的肩膀,“走,去看看你准备得如何。”
“好,请。”县令的脸上堆满笑容,躬着身子,请着轩辕战下山。
轩辕战望了县令一眼,大步向前。
他瞧着县令这副模样,心情可不见得有多好。
县令的笑容很像是面具一般,牢牢的挂在脸上,鲜少能让人瞧出他的真心。
轩辕战也是可以理解。
毕竟在他来到留仙岛之前,此处算是极恶之地,由司徒枫一手掌控。
县令想要在各势力中间挣扎求生,又不忘本心,必然要善于伪装,隐藏所有的真心。
藏得久了。
他也习惯了。
轩辕战坐上马车以后,叫着想要在外面骑马的县令一并坐上来。
县令匆匆忙忙的进了马车,向轩辕战笑道,“殿下有何吩咐?”
轩辕战示意县令坐在他的身边,直接就问,“钱够吗?”
县令的双眼一亮,对着轩辕战搓着手指,“殿下,钱这个东西当然是永远不会嫌多的,如果……”
他可是被轩辕战忽悠着花了不少钱,如果可以从轩辕战的手里套出一些,也算是回了个本。
轩辕战随手一甩,甩出好些银票,交到县令的手里。
县令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些票子,就算是瞧不见上面的金额,也觉得自己是快要发财了。
“尽快换成金子,送到岛上。”轩辕战说道。
县令猛的抬起头,“蓝营占了码头,想要去换钱可是不容易。”
“不是有海国吗?”轩辕战提醒县令时,语气可不算是有多好。
县令微微苦笑,忙点着头,“是,殿下说得对,是下官失误了。”
轩辕战拍拍县令的肩膀,“海国可是很有钱的,尽快换。”
县令收着银票时,忽然瞧见那票上印的是柳家的私印,不由得眉心直跳。
看来,轩辕战的这些银票来路有些不正啊。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县令在收起银票时,心里就开始做着盘算。
将银票上所有的金银都支出来,再送回到留仙岛,是需要耗费人力物力的。
他小心翼翼的转过身,看向轩辕战,支吾的说出其中有可能存在的消耗。
“这是应该的。”轩辕战十分潇洒的说道。
说到底,这些钱不是从他的口袋里面掏出来,究竟会损失多少更不是他会心疼的。
县令一听,眉开眼笑,双眼放光,甚至还往轩辕战的身边挪了挪,“殿下,英明啊。”
轩辕战自然也是喜欢有人夸着他,但还是认真的说,“此事,尽快办。”
“是!”县令忙应着。
马车很快就来到码头附近的高处。
轩辕战跳下马车,抬头一望,就瞧见那茫茫大海。
海上,初日缓升。
轩辕战的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光景。
有一艘不算是太大的船上,有人正在拼命的扬帆,其中一人被裹得只露出一张脸。
正是轩辕叉。
白康也很是忙碌,不停的指挥着船上的将士,时不时的还要往口中丢进丹药。
“这是要将丹药当成饭吃了。”县令见状,非常感慨的摇着头,心疼的说道,“这些丹药必然很是值钱的。”
轩辕战若有所思的将视线投到县令的身上。
县令在察觉到轩辕战的目光后,忙低下了头,话也不再敢说半句,生怕会再惹怒轩辕战。
轩辕战自然没有生气,只是对县令多了点好奇。
这个地方距离码头可是有距离的。
他确定没有修为的人,很难看清那小船上的景象,但县令不仅看得清楚,还能极自然的说出来。
可见,县令也比他表现得出来的厉害得多。
县令不知轩辕战在笑什么,正在瑟瑟发抖中,腰弯得也更厉害。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起来吧。”轩辕战拍拍县令的肩膀。
县令抖了抖,哪里敢真的将轩辕战的话当成真的。
轩辕战拉起县令,说,“你帮着本座守着留仙岛,成为本座的助力之一,本座可是会记得这份功劳的。”
县令听到轩辕战的自称时,腿抖得更厉害了。
只要不是傻子。
与轩辕战的接触再多一些。
都能知道轩辕战是在装傻充愣,根本就不是真的变成痴傻。
可就算是看出其中异样的人,也绝对不敢多说出半个字,都只能配合着轩辕战的一切行动。
“轩辕叉何时会走?”轩辕战问。
县令道,“这就要看他身边的人,究竟何时才能把帆扬起来,但在海上也会发生许多意外,也不知他能否撑到码头。”
“能撑得过去。”轩辕战扯扯嘴角,冷笑着说。
他抬起了手,不等县令反应过来,就向前推出一掌。
这一掌竟将轩辕叉所在的那艘船直接推出码头,在海中飘飘荡荡,越行越远。
县令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再是怎么样都无法相信轩辕战的力量会这般强大,事情的发展会是如此。
他不由自主的踮着脚尖,向海上看去。
那船的帆没有扬起来,入了海以后又晃晃悠悠的,好像随时都会翻过去。
白康也顾不上再吃丹药,只能叫嚷着叫将士们齐心协力,先扬帆再稳住船只。
轩辕战感慨道,“这个男儿很不错。”
“再是不错,也改变不了他的本性,比留仙岛的恶人们要更可恶呢。”县令摇头晃脑的说道。
轩辕战对白康的印象只存在于封魔之地。
白康在面对危险时也没有放弃轩辕叉,着实是一个可以叫轩辕战很赞赏的人。
县令向前挪了挪,告起状来。
白康与轩辕叉一同住在司徒枫的旧宅。
里面的下人一并都是司徒世家留下来做打理的。
轩辕叉虽然事多爱享受,但还算是一个容易应付的人。
可白康不一样。
他可是没少欺负宅内的下人,动不动就要处罚一遍。
县令感慨万千,“他才住了几天啊,这宅内的下人都挂了伤的。”
轩辕战吃惊不小,“他的性子这般暴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