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向赵将军讲明城中的情况。
如今轩辕叉、柳家及白家都躲在驻扎于城另一边蓝营内,留在城中的侍卫队皆不成气候,很容易就会被替代。
赵将军看向轩辕战,问,“殿下是打算借用他们的身份。”
“是,暂时借用。”轩辕战道。
赵将军显然不是很愿意顶着蓝营的名头,更希望可以“战王”麾下之名,留于城中为战王造势。
轩辕战分明察觉到赵将军的心思,只是说,“莫急,此时不是时机。”
“哎,是!”赵将军叹了口气。
他们进城以后,大步向前走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跪在两侧的两支侍卫队。
这两支队伍先前还拿着大刀对准轩辕战,想要将轩辕战逼回到城中,现在却一个个灰头灰脸的跪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
他们这些人看着可真的是够狼狈的。
当轩辕战与赵将军走向城中最大的酒楼时,尾随他们身后的队伍,则是步伐整齐的走了进来。
在侍卫队中有眼力的人,已经认出入城的队伍是战王麾下的一支营兵。
入城的人不算是太多,但足以完全占据此城。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轩辕战,可也猜到那位看似痴傻如散财童子般的钱公子,总是深藏不露,只为寻找时机安排营兵入城。
他们当中有人偷偷的起了身,想要悄悄离开赶到蓝营,回禀此事。
那人才要离开,就有一支箭破空而来,恰好扎到他的鞋尖处。
这箭并没有伤到他,却也让他再不敢挪开半步。
周围的人更是看都不敢看一眼,纷纷低下头,当然无事发生。
想要离开的那人更是不敢再动弹半分,只能保持着半跪的姿态。
这个动静也不算是小。
轩辕战与赵将军像是无知无觉,低声谈论着正事。
八百则是余光扫向那支侍卫队,勾唇冷笑。
他似是在笑那人的自不量力,又像是对这两支侍卫队充满着不屑。
不知过了多久。
轩辕战与赵将军早已不见踪影。
赵将军带入城的营兵也分散于各处,在短时间内隐藏好身份,轻易不会被发觉。
至于跪在城门口的两支侍卫队,也被带走了。
城中发生这么多的变故,耗时并不算是太短,但没有一件传到蓝营中。
轩辕叉休养得不算是太好,面色苍白的坐于桌案之后,冷冷的看着柳执。
守在一旁的修行者竟只余三人。
柳执将茶杯放下以后,忽然叹了口气。
轩辕叉听到柳执这般一叹,竟是吓住似的抖了抖,目光充满着警惕。
柳执看向轩辕叉,说,“殿下,地震乃是天灾,但也不会时时发生,还是正事要紧,不如……”
不如继续先前应该做的事情。
招兵买马。
搜寻百姓入营。
再想其他的法子继续敛财。
这都是眼下真正要紧的事情。
柳执见轩辕叉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便叹着说,“越是拖延时间,消耗的钱财也就越大,变数更多。”
轩辕叉知道柳执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
他不由得想到从钱家名下产业敛来的财富,由营中一场大火烧了个大半。
他们又在经历各种各样的灾祸,而想要处理灾祸留下来的麻烦,都是要用钱的。
轩辕叉是越想越头疼,道,“想办法让姓钱的拿钱出来。”
柳执的嘴角不由得扯了扯,看向轩辕叉的表情,充满着嫌弃。
他们柳家不是一直在做这件事情,而且做得非常成功。
结果却因为轩辕叉的自私自利,不顾大局,毁了这一切。
柳执是越想越生气,冷下了脸,道,“殿下,我们要用什么样的理由请钱公子调派钱家的资产呢?他现在可是连柳家人都不见的。”
这不是真话。
柳平卉为了柳尚请轩辕战帮忙,于是派了一支人数极多的队伍,前去取药材。
柳执自认为与钱家的联系算是紧密,但绝对不会向轩辕叉贡献这份交情。
轩辕叉拍着桌子,喝道,“柳将军,你以为本太子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你们柳家和那个姓钱的,可是做了不少好事,那些事情一桩一件的都与钱有关。”
柳执的面色更冷,目光从那三位修行者的身上扫了一眼,才将视线投向轩辕叉,道,“殿下,您是想要威胁老臣?”
轩辕叉怒视着柳执。
没错!
他是想要威胁柳执。
要求柳执将这样的人脉交出来。
可是他想到柳家的实力,再考虑着现在留在他身边的护卫人数,却是不敢将话说得太过直白。
“殿下,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柳执起身道,“新召入营的百姓快要到了,那又是一笔支出。”
他拍拍不存在灰尘的铠甲,继续道,“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出战,第一个目标就应该是距离留仙岛最近的小国。”
“一来是距离我澜川国最近,方便得到人力支援,后方是留仙岛,也有好处。”
轩辕叉本是在气愤中,可是听到“留仙岛”三个字时,竟然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眼中闪过一抹惧意以及不满。
留仙岛现在可是轩辕战的地盘。
轩辕战会帮助他,使留仙岛成为他们的后方?
轩辕叉看着要走出营帐的柳执,突然说,“先不说轩辕战现在是个傻子,留仙岛是极恶之地,哪里会帮助本太子?”
柳执只道,“留仙岛的恶人再多,也是在澜川国境内。”
轩辕叉看着帘子被掀起,又落了下来。
他忽然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的砸到地面上。
气死了!
他快要气死了。
这个柳执老儿一直在威胁他,实在是气得他快要……
“你们怔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再找人?”轩辕叉扭头喝着护卫在他身边的三位修行者,“本太子的伤一直无法痊愈,你们的脑袋也是保不住的。”
三位修行者的修为可不低。
他们会保护轩辕叉也是拿钱办事。
可是现在……
他们看也不看轩辕叉一眼,扭头就走。
轩辕叉立即喝着,叫他们立即回来,可没有一个人回头。
他的面色渐渐变得苍白,最后愤怒的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扫到地上,发出各种各样的声响。
但没有一个人敢进来看一眼,更不会有人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