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战将十全的话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没有错过一个字。
他定定的看着十全,面色越来越冷。
十全的头越来越低,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继续讲下去,心里不禁开始相信八百。
如果八百在这个地方,一定可以把事情做好的。
轩辕战弯下腰,将手按在十全的肩膀上,道,“他们是百姓?”
“是!”十全道。
轩辕战的脸色越来越冷,抬头再看向水里浮动的那些黑衣人,勾唇冷笑,道,“先靠岸。”
“是!”十全稍稍松了口气,忙将船挪向岸边。
黑衣人明知不是轩辕战的对手,但还是对他虎视眈眈。
一个个的都希望可以再寻个机会对轩辕战动手。
轩辕战全程都没有再理会这些人,而是细细的回想着十全的话。
“殿下,他们是百姓?”兮剌大盘冒出一句来。
轩辕战拧着眉头,道,“杀气这么大的百姓,也着实是少见得很。”
“那可不是嘛!”兮剌大盘哼哼着,“该不会是你的死士被骗了吧?”
轩辕战未曾回答。
兮剌大盘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说多了听起来就是在挑拨离间。
船到了岸边。
轩辕战下了船,回头看向同样上了岸的黑衣人,道,“他们还想要动手呢。”
十全忙说,“殿下先去休息,此处交给属下吧。”
“好!”轩辕战坐上十全为他提前准备好的马车,直接就走了。
黑衣人们面色大变,还想要去追轩辕战,但哪里能够追得到?
先不说轩辕战坐的是马车。
单是十全一个人的力气就顶上十个人,都不必用上特别的招式,就能把他们打得服服帖帖的。
轩辕战坐在马车内,闭着眼睛。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速度不快不慢。
他的耳朵不由得动了动,挑起眉来,说,“这车外面也太安静了吧。”
岸边没有人。
难道这一路上都没有人吗?
轩辕战不过是随意一问,听到兮剌大盘的耳中却是有了别的意思。
“殿下,殿下,是这车夫有问题吧?你是不是有危险了?”兮剌大盘特别开心的问着。
轩辕战的嘴角不由得扯了扯,道,“魔神大人很希望本座遇到麻烦?”
“那可不是呗。”兮剌大盘嘿嘿的笑着。
轩辕战却道,“那你是想多了,应该是这里不对劲。”
此处距他当初上留仙岛的码头,是有些距离的。
虽说不远,但也绝对不近,但它们应该都处于同一条路上。
看来,这里真的是发生了“大事”。
轩辕战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挑起帘子。
入了眼帘的,是一片萧条景象。
处处破败。
好像经历了可怕的事情。
轩辕战诧异不已,觉得这不太可能。
毕竟他的人当初由八百安排陆续上留仙岛,必然是经过此地的,怎么能够允许这里变成这么个鬼地方?
“公子,到了。”车夫道。
轩辕战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抬眼看向车窗外的客栈。
这家客栈从外面来看,还是很正常的,但也透着一股死气。
车夫再次唤着轩辕战。
轩辕战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诧异的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变成这么一个有点可怕的地方?”
“可怕?”车夫苦笑一声,回道,“自然是多亏了太子殿下。”
多亏了谁?
轩辕战微微一怔,而兮剌大盘迅速飘了出来,凝成人形,立于轩辕战的眼前,故作诧异的问,“殿下,你做了什么?”
轩辕战做了什么,兮剌大盘会不知道?
他们可是时时相处在一起的。
兮剌大盘分明就是有意这般发问。
轩辕战的手一伸,按向剑柄,道,“魔神大人在说什么?”
兮剌大盘像是被掐住脖子一般,纵然不喜欢被拿捏住的感觉,但也实在是不太舒服。
轩辕战冷冷一笑,道,“你不要忘记,本座已经不是太子了。”
兮剌大盘挑挑眉,刚刚想起这桩旧事,长长的叹了一声,“对啊,殿下不再是……”
不再是太子。
不过是战王。
被澜川皇室“丢弃”的存在。
兮剌大盘莫名的觉得轩辕战有点可怜。
轩辕战感觉到兮剌大盘的心思,冷冷一笑,道,“魔神大人该不会觉得,本座希望回归太子身份吧?”
“那倒不是,只是留仙岛的那帮家伙,总是称殿下为太子,本尊就会忘记这桩事情。”兮剌大盘实话实说。
司徒枫那帮人从一开始,就称轩辕战为“太子”,总是叫兮剌大盘觉得轩辕战的身份没有发生过变化。
突然,轩辕战这般提醒,他觉得……
“啊,该不会是那帮老家伙在暗中算计,然后把一些罪名都推到殿下的身上吧。”兮剌大盘认为他猜对了。
轩辕战也一样。
他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故作诧异的挑高声音,道,“什么?与太子有关?这是怎么一回事?”
车夫自然不敢对一位从留仙岛出来的修行者,去讲皇室的坏话,搞不好是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
他只是说,“太子殿下需要人马,就从附近所有的村镇招了人。”
仅仅是招了人?
大约是将所有能用的人,全部都招了过去吧?
轩辕战的面色越发得阴沉,起身下马时,感慨道,“看来,我们这位新太子也很想要得到战神之名啊。”
“啊?”车夫定定的看着轩辕战,“什么新太子?”
轩辕战故作吃惊的问道,“怎么?你们不知道吗?我澜川国换了太子呀。”
他又一副惋惜模样的摇着头,说道,“前太子因伤变得痴傻,早就被送到留仙岛了。”
“当真?”车夫相当的震惊。
轩辕战心道,果然如此。
他的事情对于皇室,对于朝中来说不是秘密,但是对于大部分的百姓而言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某一位新太子就是借着这样的情况,打着他的名号来做恶事。
轩辕战缓缓的点着头,继续惋惜道,“那位前太子当真是可怜,被贬为王就算了,痴痴傻傻,入了岛以后就被安排住在牢中,不肯离开。”
“我们各门派平时都到牢中去看望前太子,还要向狱卒花些银钱才行。”
轩辕战耸着肩膀,对车夫道,“我们各门派怎么可能为见太子而再花银钱,后来就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