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卷向站在房间正中央,背对门而立的男人。
男子在察觉到身后的动作时,也不过是稍稍侧头,身子一飘,便躲过轩辕战的攻击。
轩辕战的身形微转,以指为剑,追着男子划了一招。
男子再欠躲过,却被那些叶子给裹住了。
从头到脚。
一点儿缝隙都没有留出来。
轩辕战的目光冷冷,再次抬起,准备再次进攻。
兮剌大盘也在此时哈哈大笑起来,“臭猴子,你不行了吧?连凡人的两招都接不过。”
“烦。”巫支祁丢出一个字,轻轻一挣,便从叶子挣脱出来。
轩辕战微微一怔,倒真的是没有想到,真的会是巫支祁。
他在离开考核地点时,巫支祁尚在考试中。
怎么会比他更快的回到宿舍区?
莫非,是用了术法?
巫支祁没有理会发呆中的轩辕战,再次出手,要抢的正是封魔匣。
轩辕战忙回过神,躲过巫支祁伸出来的手后,说道,“前辈如果想要封魔匣,大可以直言,晚辈是会给的。”
他再次躲过巫支祁,继续说,“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巫支祁在前几日,也是讲道理的。
今天却是脾气很不好。
每一次对轩辕战动手时,都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轩辕战悠悠一叹,当真是没有个办法,只能与巫支祁先打着。
他知道,巫支祁没有尽全力,否则,整座山都保不住。
可是为何要动手?
分明可以轻易解决的事情啊。
轩辕战再次躲过巫支祁的攻击,绕到巫支祁的身后时,兮剌大盘又在叫着,“殿下,本尊来助你。”
“他也没有用全力,急什么。”轩辕战道。
兮剌大盘不满的说,“他是要抢东西的呀,难道不应该反击吗?”
“殿下莫要太双标,对这只臭猴子太过友好。”
轩辕战对巫支祁,比对兮剌大盘好像的确是更信任几分。
兮剌大盘再怎么说。
他也不会对巫支祁下狠手。
但换成是兮剌大盘可就不一样了。
轩辕战也不是第一次将兮剌大盘丢出去挡攻势。
“够了,累了。”巫支祁不满的拉长着脸,直接坐了下来,单手托腮后,一动不动。
轩辕战看着他的这副样子,也不是很理解,便慢慢的坐到他的对面。
巫支祁还是不动。
轩辕战为巫支祁倒杯茶。
巫支祁嫌弃的将头扭到另一边,再换成另一只手托腮。
“臭猴子,你装什么装?还要让一个晚辈来哄着你。”兮剌大盘立即不满的叫了起来,“你这么想要让人哄着,怎么不去找小姑娘啊?”
“你是知道那些小姑娘一旦知道你就是一头兽,只会怕吓哭吧?”
兮剌大盘是越喊越大声。
巫支祁的脸色是越来越差。
最后,巫支祁将双手关节捏得咔咔作响,牢牢的盯着封魔匣不肯放。
轩辕战拍着封魔匣,制止兮剌大盘再继续胡说八道。
现在,兮剌大盘与巫支祁的情况是完全不同。
巫支祁是自由身。
有很合手的法器。
力量暂时无可抵抗。
兮剌大盘却是被封于封魔匣内。
不仅不自由,连身体都没有。
如果巫支祁真的要下狠手,他未必真的可以护得住兮剌大盘。
兮剌大盘明显的感觉到轩辕战的情绪,支支吾吾的没有再开口继续挑衅巫支祁。
轩辕战也问起巫支祁来寻封魔匣的原因。
巫支祁这才认真的看着轩辕战,说了两个字。
无聊。
是轩辕战的问题无聊吗?
当然不是!
是因为巫支祁觉得很无聊,才会跑过来寻兮剌大盘的麻烦。
轩辕战再怎么样都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
他立即起身寻来梧桐雀樽,为巫支祁倒上了酒。
兮剌大盘也迅速的离开封魔匣,也不再喊着巫支祁叫什么“臭猴子”,而是深深的吸口气,闻着酒香。
巫支祁立即将不开心的情绪,全部都丢到脑后。
他向轩辕战竖起大拇指,道,“你,很好。”
“谢谢前辈夸奖。”轩辕战虽然向巫支祁表示着感谢,实际上却是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再继续闹下去。
他可能会真的烦得够呛,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兮剌大盘也拼命的吸着酒香,脸色渐渐的红润起来,晕晕乎乎的,竟似是有几分可爱。
轩辕战瞧着眼前的这两位,也就只能晃悠着茶杯,安安稳稳的坐陪。
他等到巫支祁喝到开心时,便问起那一日于器山之上,出现的妖蛟一事。
果然,巫支祁是知内情的。
“众邪妖,受天罚而亡,但受子孙供养,其肉身元神不灭,经为器灵,以待恢复。”巫支祁一字一顿的说得很清楚。
兮剌大盘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法子,本尊竟是一直都没有想到。”
“但是这种供养之术却对子孙的修为有极高的要求,不止是修行之地要十分纯净无邪,更要有足够的天地灵气才有复生的可能。”
轩辕战与兮剌大盘对视着,忽然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你就是怀疑焚泽宫,是不是?”兮剌大盘认真的问着轩辕战。
轩辕战道,“巧合太多便不是巧合。”
“巧合一,三年前最后一次出现上佳神器之后,梵泽使者使来拜访得院长招待,虽停留的时间不到一柱香,却是各处都走了走。”
“巧合二,梵泽宫突然先邀岛上各门派的厉害人物观升仙大会,事隔近两个月后,又称之前的大会不过是礼宴,除夕前后会有真正的大会,再次邀请这些人入梵泽宫,而且请的人要多上一次多了许多。”
他认真的看着兮剌大盘,“而在这其中,他们又拿着飞仙书苑造势,又怂恿着各门派弟子加紧修行。”
“本座更觉得,飞仙书苑的各位夫子们已经察觉到梵泽宫的算计,才会有这一次的招生计划。”
招生为假。
请他以及某些人入苑才为真。
“入苑者,普通。”巫支祁忽道,“又赶走好些。”
“留下来的,你,我,阁主,樱桃……”
兮剌大盘认真的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忽然说,“不,只有你们二人。”
至于吴铭舞梓和樱桃,可能是另有缘故吧。
“本座不是这样认为的。”轩辕战起身道,“不过是与不是,都不重要。”
“我冤枉了梵泽宫也不要紧,原本就是个试探求真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