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长老,我们有话好好说,可不是被我惹哭的。”轩辕战被寒雪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忙道。
寒雪听罢,笑着以帕拭泪,才轩辕战说道,“殿下,我是猜到今天晚上要去救巫支祁,心中大喜,这是喜极而泣。”
“行吧,那就当您是太开心了。”轩辕战无所谓的耸着肩膀。
他将今天晚上要出发前去两极阁的事宜,全部讲了个明白,方道,“寒雪长老好好休息,八百晚上再来请您。”
他起身作揖道,“我去通知……”
轩辕战是要去通知吴铭舞梓,顺便再“聊一聊”。
寒雪看出轩辕战的心思,忙道,“还是我去吧。”
轩辕战挑眉,显然是不太情愿的。
他可是抓紧一切时间,与吴铭舞梓多多相处。
寒雪是看不出来吗?
寒雪笑着,“今夜要入两极阁,无论是否顺利,想必都会与两极阁的弟子发生冲突,阁主的心头必然不好受,怕是不能领悟到殿下的好意。”
轩辕战定定的看着寒雪,忽然笑了起来。
寒雪是明摆着不希望他与吴铭舞梓有着过多的接触,但又碍于需要他救出巫支祁,方弄出这样并不可信的说法。
不过,也无妨。
自他与吴铭舞梓一起经历冰封国那几日的相处后,关系近了不少。
他也不急于一时。
“有劳!”轩辕战作揖后,转身要走。
寒雪送着轩辕战与八百来到院中,瞧着他们二人准备迈出院门时,终于忍不住的问道,“殿下,您真的生病了吗?”
疯癫痴傻,也是一种“病”吧?
轩辕战听到这样的话后,不禁心头冷笑,侧头提醒道,“寒雪长老对天界妖道相当的了解,想必是有些机缘的吧。”
何止是了解。
从他可以坐着樱桃的法器登上天界之梯之时,便知道寒雪这个人不简单。
一个凡人哪里会对仙家事情这般的了解?
吴铭舞梓信任寒雪。
他也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寒雪的面色微僵,随即作揖道,“殿下说得是,殿下慢走。”
轩辕战甩着袖子,迈出门槛,大步离开。
寒雪在一刻钟以后,才来到隔壁的院子,去见吴铭舞梓。
吴铭舞梓所居院子的景致,与寒雪的那一间相差无几,但明显的透出一股冷寂之感。
寒雪站于房门外,道,“属下见过阁主,属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回禀。”
“长老,说吧!”吴铭舞梓竟是直接出现在寒雪的身后。
寒雪的表情微僵,慢慢的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吴铭舞梓。
吴铭舞梓面无表情的伸出手,示意寒雪与她一道坐于院中。
寒雪默默的跟在吴铭舞梓的身后,表情渐渐从不自在,恢复成素日那副慈爱温和的模样。
吴铭舞梓呢?
她分明就将寒雪的神情都看在眼中,却没有任何态度,似是没有那么在意一般。
他们二人落座。
寒雪将轩辕战决定今夜要去两极阁,破禁地,救巫支祁一事,讲了个明白。
吴铭舞梓静静的听着寒雪的讲述,全和琴没有任何态度,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解。
她以为,轩辕战会亲自来对她讲这般重要的事情。
怎么最后是由寒雪转述?
寒雪全部讲完以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轩辕战缓缓的点了个头,却摆出“静待下文”的姿态。
“阁主,属下已经讲完了。”寒雪笑着道。
吴铭舞梓似是有些意外,身体后倾,定定的看着寒雪,直到将寒雪看得很不自在。
寒雪叹了口气,“属下只是想着,朔风此人心机颇深,做事也向来会留有许多退路,他在这些日子必然发现属下已经逃走,会设下许多陷阱待起着属下自投罗网。”
“阁主能够将雷公电母两位仙家请到凡间来,助上一劈之力,已是一件不易之事,但此次计划极有可能不会成功。”
她在说着这些话时,也在仔细的望着吴铭舞梓。
吴铭舞梓的神情淡淡,眼神波澜无惊,似是对寒雪所提之事,全然无兴趣似的。
寒雪有些泄气,她想从吴铭舞梓的表情中看穿一点儿心事,是万万不能了,“属下只是希望,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前方有多少障碍,只盼阁主凡事以复国为重,莫要被旁的事情左右了脚步。”
吴铭舞梓终于给出反应,“这是必然,长老放心。”
两人皆沉默下来。
一时无言。
寒雪咳了两声,起身向吴铭舞梓作揖道,“属下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吴铭舞梓点点头,没有留下寒雪的意思。
寒雪在走到院门前时,忽然转头看向静静坐在院中的吴铭舞梓,不由得感慨。
真不知朔风是如何陪伴吴铭舞梓的。
竟能够叫这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极会隐藏真正的心事。
吴铭舞梓抬头看向寒雪,问道,“长老还有事?”
“没有了。”寒雪忙回道,匆匆离开。
吴铭舞梓看着寒雪离开的身影,忽然冷冷一笑,随即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不愿意去怀疑身边的任何人,但朔风与寒雪显然都各有算计,且都瞒得极好,叫人看不出名堂。
特别是寒雪。
当真仅仅是想要救巫支祁?
救下他以后,又当如何?
是能够助她复国,还是助轩辕战查到杀母真相?
显然,都不太像啊。
吴铭舞梓的手指轻轻的敲在桌上,沉入到沉思当中。
种种猜测浮于她的心头之上,却没有一个是真正接近真相的。
入夜以后。
便有人敲门,前来请着吴铭舞梓。
吴铭舞梓抬手,召来“凤求凰”,便起身走到院门前,将门打开。
她定眼一瞧,过来的人竟然是樱桃。
樱桃的面色微微苍白,抬头看见吴铭舞梓时,本能的打了个寒颤,“你的身上好凉啊!”
吴铭舞梓仅是抬起手,搭在樱桃的发髻上,揉了揉梳得极为整齐的小丸子,“何时回来的?”
樱桃登时大恼,大喝着后撤,跳出一定的距离,不满的吼着,“这是我好不容易梳好的发型,你怎么能说弄乱就弄乱了呢?”
“没有乱!”吴铭舞梓解释着。
樱桃一脸不信任,与吴铭舞梓保持着距离,提了提手里的篮子,道,“准备出发了。”
吴铭舞梓的视线在樱桃的身上转了一圈,有些诧异的挑眉,问道,“你也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