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地牢内。
冷风一阵阵。
轩辕战与雷公都冻得不行,但还是有点区别。
轩辕战是身体上的,无论他是运气御寒,借兮剌大盘的力量,还是跳起来跑来跑去,都没有任何用处。
雷公更多的却是精神上的,因为以他的法力想要叫自己完全暖和起来,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轩辕战在跳了一圈以后,就坐到栏杆之外,叫着吴铭舞梓,“舞梓美人,你怎么样了?”
吴铭舞梓盘膝坐于对面的牢房内,独立单间,比轩辕战所在的这一间不知要干净多少倍。
吴铭舞梓被轩辕战吵到了耳朵,不得已的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轩辕战。
轩辕战对着她摆摆手,道,“可是需要……”
“不必。”吴铭舞梓为了自己能安生一些,终于开了口。
雷公见吴铭舞梓对轩辕战的态度也不过如此,心情便好了许多,嘟囔着,“世间所有的感情都是如此的令人烦恼,哎,正如你和她,正如本仙和她。”
轩辕战本能的抖了抖,回头看向还挺有几分文艺气息的雷公,提醒道,“雷公,我们不是应该想办法离开吗?”
“凡事自有因果,一切皆要顺其自然。”雷公回道。
轩辕战烦透了这样的说法,但想要从雷公的口中挖出点更有用的讯息,好像也办不到。
他回过头再看向吴铭舞梓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吴铭舞梓重新睁开眼睛,看向轩辕战的目光有几分错愕。
莫非,轩辕战还带了食物?
“有点。”轩辕战说着,就从腰间拿起挂着像装饰一样的荷包,丢给吴铭舞梓。
吴铭舞梓顺手一接,打开以后发现是几粒饱满的小樱桃。
这不是平时要喂给梧桐雀樽的那一种吗?
吴铭舞梓没有立即就吃下去,而是担忧的看向轩辕战。
她吃了。
轩辕战呢?
吴铭舞梓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担心轩辕战,只是因为她与轩辕战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并且轩辕战的修为远远高于她。
他们能不能从冰封国成功逃脱,恐怕还是要倚仗于轩辕战。
轩辕战催促着吴铭舞梓,“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
吴铭舞梓重新将小樱桃装回荷包中,准备丢回给轩辕战。
轩辕战以为吴铭舞梓是不喜欢,忙说,“我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你更重要。”吴铭舞梓打断轩辕战的话。
轩辕战怔怔的看着吴铭舞梓,双眼一片迷惘。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
他支吾的问,“你是说,我重要?”
吴铭舞梓也在此时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解释着,“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
有狱卒巡夜,见轩辕战和吴铭舞梓隔着两道铁樽,一条不窄的走廊,都能聊得这么好。
他很是恼火的甩着鞭子,喝着他们老实一点儿。
吴铭舞梓慢慢的放下手,也没有再坚持着将小樱桃还给轩辕战,默默的先吃了一粒。
这一粒里面所含的灵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此地却是处处寒冷,千里冰封这处。
这一点灵力却能叫吴铭舞梓感觉到暖和不少。
吴铭舞梓趁着狱卒没有注意,将荷包又丢给轩辕战的身边,只道一句“你更重要”,便背对着轩辕战,不再理会。
轩辕战见状,也不再勉强,准备吃上一颗小樱桃时,却是想到另一件事情。
喝酒可以暖身啊。
虽然他不可能为了暖身去喝梧桐雀樽内的酒,但是像闻一闻,也应该是能有好处的吗?
轩辕战看向还在那里嘀咕个不停的雷公,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背后取出梧桐雀樽。
雷公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轩辕战的动作,只是在喃喃的重复两件事情。
一是,电母这一次可以说是非常的狠心,直到现在都没有来找他。
二是,他一直都能够感觉到隐约的魔气,但又寻不到它的方向和来源,叫他很是党她。
如若雷公知道,那极弱的魔气是来自于轩辕战所携带的封神匣,以为兮剌大盘时时出手相助轩辕战的功法,不知会做何感想。
轩辕战此时已经将为数不多的小樱桃,喂给了梧桐雀樽。
梧桐雀樽吃下了那几颗以后,显然并不是很足够,趁着轩辕战一个没有注意,还咬了轩辕战一口。
轩辕战疼得缩回了手,无奈的叹了气,伸手按住梧桐雀樽的小脑袋,“我们现在落了难,能吃上几颗已经很不错了,你的要求也不要太高。”
“否则,以后可就没有个吃了。”
梧桐雀樽一动不动,像是一个普通的酒樽。
但它是有灵气的,趁着轩辕战没有注意,对着轩辕战的手就“呸”了一口。
酒香四溢。
着实醇厚。
轩辕战顿时觉得周身暖了许多,比起吃小樱桃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轩辕战打算将梧桐雀樽丢给吴铭舞梓时,雷公却抢先一步,拦着他问,“你怎么会拥有天界法器?”
“有什么不对吗?”轩辕战反问。
雷公恼火的瞪着轩辕战,“这是属于天界的。”
“那就是你们这些仙家的罪过,没有好好的收着它,竟然叫它掉落凡间。”轩辕战推开雷公时,不满的反驳道。
雷公轻轻的抿了抿唇,道,“你这小子说得也有道理。”
轩辕战见雷公的唇色发紫,便将梧桐雀樽递给雷公,“你是仙家,应该是能喝这千年醉的吧?”
梧桐雀樽是天界法器。
雷公饮下千年醉,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雷公却对着轩辕战摆摆手,道,“本仙是不喝酒的。”
他又叹着,“当初一次喝酒误了正事,连累佩娘,本仙倒起了仙誓,再不饮酒,否则便会受到天罚,浑身剧痛,直到万骨寸断。”
轩辕战目瞪口呆的看着雷公,“这誓要这么毒的吗?你误了什么事?”
雷公瞄了轩辕战一眼,向旁边挪了转。
轩辕战以为雷公不会将这种丢脸的事情讲出来。
雷公还真的是实诚,低着声音说,“多睡了片刻,凡间大旱六余载。”
狱卒恰好走回来,听到轩辕战与雷公正在闲聊,恼火的持鞭甩向栏杆,“吵什么吵,要不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