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忙上前接待她们说:
“——你们是来找二丫的吧?不凑巧了,她出去了,”
那妇人走近,一把拉住周姨娘的手,激动的说:
“——我是特意来感谢她的!”
把周姨娘拉到了人群中间,欢喜的说着:
“——我本以为,
怎么也得喝一个疗程,才能有些效果的呢,
结果,才磨了一个晚上的菜刀,只喝了一次的磨刀水,就立竿见影的见效了,”
她眉飞色舞的感叹道:
“——我不小心煮饭煮糊了,
要是平时,夫君他早就气哄哄的,
一脚把我踹倒,然后自己出去吃饭喝酒了,
可如今,他不但没动手,还好声好气的,劝我说没事没事,他出去买包子回来给我吃……”
说着说着,
那妇人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何曾想过,还能有这样的一天啊,还能看到夫君的笑脸和安抚啊……”
周围的女人们,都感同身受的默默不语,心有戚戚然,
小金子走到大厨身边,问道:
“——现在厨房里头,有什么能吃的吗?”
大厨不好意思,再站着看热闹了,进了厨房边走边说着:
“——你们的饭食,一会儿就做好了,等会吧,”
杂工的表姐,
笑眯眯的塞给小金子一个馒头,
小金子掰开两半,递给了画师一半儿,
他们两个大早上的,
就跟着衙役们去了荷花池,没来得及吃早饭,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她总觉得有些耳鸣,好象一群鸭子一直在她耳边,不停的大声唱歌似的……
她走进了大通铺,
一头栽倒在上面,睡了过去,六小姐如诗,温柔的把她鞋慢慢脱下,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人不停的摇晃着,
是周姨娘,
在她耳边说着:
“——小金子,好孩子,你快醒醒,捕头急急忙忙的来找你了,”
小金子闻言一跃而起,
走出房间,果然,捕头在院子里不停的绕着圈,满头大汗淋漓,看到她时,眼前就是一亮儿,兴奋的说道:
“——我们抓到了凶手了,”
太好了,阴云散去,露出了太阳,有了画像在手,再加上县城里,他们都有些暗线在的,
这次非常有效率的,
很快就在一个暗娼的家里,找到了疑犯,那人衣服都还没穿齐整呢,就被逮住了,
“——只是,
那人死活都不承认,曾绑架过都司家大少爷,
你看,能否和我一起前去衙门看看,也许你能看出些门道来呢,”
小金子好奇心也上来了,
当然同意,只是有些奇怪,这个人精心策划了绑架大少爷,然后就去嫖娼了,怎么有点怪怪的呢,
这人捕头并没有马上交给都司府,而是关在县衙牢房里,
这个人叫苟彦三,
小金子一见到他 ,不由得佩服起,画师的精妙技法来,此人和画像有七分象,
苟彦三一见到捕头,
就大声的喊叫着冤枉,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一直都和小樱儿在房里厮混,因体力不支,几天都没有出门了,怎么可能前天在湖边,能把个书生给绑走了呢?
他到现在都是懵圈的,涕泪交加,连哭带喊,
不仅如此,
捕头连带着把暗娼和丫鬟,还有看门的老头几人都一并抓了回来,
分别审问时,
他们各自所说的,也都是和苟彦三所言一致,
大概在几天前,
苟彦三他喜滋滋的上门来吹嘘,说是自己发了笔小财,心中挂念小樱儿姑娘,打算在这里住上了一个月,让大家都跟着他吃肉喝酒过好日子,
他确实是没有出过门,
一直都在房里吃吃喝喝,听着小樱唱小曲,醉生梦死,
情况陷入了僵局,
这时,都司突然间闯了进来,他刚才回府时,管家向他禀告,不久前捕头拿着张画像来家中询问过,是否有人认识,
他想过来看看那张画像,
一见到苟彦三时,他紧张的瞳孔就是一缩,但片刻后就恢复了正常,走出了房门,这瞬间的变化,被小金子给捕捉到了,
捕头恭敬的向都司大人行礼道:
“——大人,你可曾认识此人吗?”
都司有些迟疑,沉默不语,
小金子走出来询问他:
“——敢问都司大人,你家中还有其他的儿女吗?”
都司瞥了她一眼,烦躁的出声:“——与你何干?”
眼神里都是——你算是什么东西啊?
捕头也被小金子的问话,给搞的一头雾水,但还是赔笑着解释到:
“——都司大人,她叫小金子,
我们这次能够抓到凶手,是全靠了她的指点!”
都司这才又看了一眼小金子,沉声说道:
“——我还有个女儿,年纪不大,没有及笄,”
小金子耐心的说着:
“——都司大人,
现在虽说是抓到了人,
但他不但不承认,还有人证证明他无罪,
这件事情有蹊跷,希望都司大人,有什么内情都讲出来,
否者,耽误了抓到真凶,只怕他还会暗中,继续伤害你家中另外的儿女……”
这话说的,
让都司的嘴角直抽搐,他是完全不敢去想象,自己的小女儿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坦白了:
“——这个苟彦三,我认识,是我的同乡,”
恐怕不只是老乡那么简单吧,
“——以前在老家时,
我……不是很懂事,好勇斗狠,算是当地的一个头目吧……”他异常艰难的讲述着,
原来这位都司大人,
以前在老家时,居然是当地的一霸,而这个苟彦三是他手下的小混混,他带着苟彦三,逼小商贩交银子,拦截过路的客商敲诈勒索,做尽了坏事,
居然还觉得威风无比,风光无限,
眼看着要过年了,
他故意设置了路障,拦截过路的牛车,想敲诈着银子好过年,没想到,绊倒的牛车上,竟然摔下来一个孕妇,直接就摔死了,
眼看着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
都司哄骗了苟彦三,让他一人到衙门去顶罪,说都是苟彦三的主意,而且路障也是自己设置的,跟都司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