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突然间就抓住了重点,
——既然那位齐娘子,这般的厉害,出神入化的有大神通,那她势必也能够找得到凶手!
柳暗花明,豁然开朗,
他兴奋的直搓手,看向小芬的目光,才真真切切的有了些温情和煦,发自内心的询问了起来,她在家里是否住的习惯,吃的饭食还合不合口味等等,
第二天,
他就迫不及待的赶来驿馆,来寻找这班官差了,
魏大人听了开头,
就明白了县令的来意,但他默然没有出声表态,县令狐疑的抬头看向他,只是想让他引荐一见齐娘子而已,怎么还摆起架子来了呢?
——这,
魏大人无奈的说道,那位齐娘子,确实是位有本事的法师,只是吧……
这些都是女人的事,让他一个男人,真是够难以启齿的,
但县令的态度,表明了,一副见不到人决不罢休的架势,
魏大人只好窘迫的开口解释:
“——只是呢,
她最近害喜的厉害,整日里在困乏昏睡,
差役们,连走路经过她房间都小心谨慎的,生怕惊扰到了她,只因她一路之上,对我们的帮助甚多,所以……”
“——行了,魏大人,
不必多言,我知道了,我自然也不会,勉为其难的强迫她了,”
大失所望的县令,
也自认为自己是个君子,没有再多说话,起身就打算告辞离开了,等回县衙门,再另作打算吧,
魏大人看着,
县令大人垂头丧气,面无精神的样子,心里头也是有些歉意,禁不住建议他道:
“——县令大人,
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姑娘,也是通些法术,会神通,且机灵聪慧,心思缜密,也许她能够助你一臂之力呢,”
——噢?
县令又是一喜,这一天以来,惊和喜不停的换着面孔,接踵而来,让人目不暇接,心神疲惫,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
早日抓到那个该死的凶手,交给都司大人,这事就算应付过去了,然后就能好好的,放松休息一阵子了,
魏大人把小金子叫了过来,
介绍给县令大人,小金子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十几年前的渣男,
浓眉大眼,鼻梁挺直,
是一副能够打动女人的好相貌,确实他是有些出轨的本钱的,
——咦,好像自己的思路跑偏了呐……
她连忙详细的,追问起事情的经过,县令又一次的,耐心给她讲了一遍整个过程,
小金子心中暗自思忖,
这件事情,那个凶手,肯定是处心积虑的做过准备的,特意潜伏在一个植物茂密之处,把大少爷给掠走了,
得手之后,
没有要他性命,也没有伤他身体的别处,单单就是切掉他的手指,
说明这个凶手,
根本不想让大少爷死,就是想让他痛苦,让他整日里生不如死的煎熬活着,
小金子带着画师,
去了荷花池,微风吹拂着荷叶,层层叠叠的,如同绿色的波浪,粉白娇嫩的荷花,好似亭亭玉立的少女,娇羞可人,裙裾随风轻轻飞舞,
画师都看的呆住了,衙役们在外面看守着,小金子踏步向湖畔中间处走去
她听到簌簌扑棱棱的声音,
拨开茂密的芦苇一看儿,原来是两只野鸭子,正在把头伸在水里抓着小鱼吃,
旁边还跟着几只小鸭子,
浅黄色的绒毛,圆圆的一小团儿,扁扁的小嘴,呆萌萌的,奋力的划动着脚掌,可爱极了,
小金子一走近,
那野鸭子就警惕的,游到了小鸭子的前面,嘎嘎嘎嘎的猛地扇动着翅膀,和她对峙着,
——走开,快走开,
这一片儿小鱼小虾,都是我们的!
小金子笑了,
轻声道:
“——你放心吧,我不抢这些鱼虾,
我只是来打听一下,你看没看到,前几天有个人,把书生给偷偷绑走了?”
野鸭子瞬间就把翅膀放下了,两只红色的脚掌划着水,嗖的一下,潇洒的就到了岸边,摇摇摆摆的走过来说道:
“——是有个家伙,
他那天蹲在水边,
差点把我儿子给踩死了,这个打把鬼!”
小金子心头一喜,
忙追问道:
“——鸭姐,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啊?”
野鸭子抖抖翅膀:“——样衰!”
小金子——
“——世界上最美丽的鸭姐啊,
求你再多讲几句,那个人的样貌吧,等我抓到他,还能削他一顿,好给你儿子报仇出口气啊!”
野鸭子顿时来了精神,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的,一连串不间断的叫喊声,非常详细的述说着,小金子的耳朵震的都嗡嗡的响,
等走出去找画师的时候,她还是感觉,有鸭子在耳边叫唤着,
看到那画师,
竟然在那里画上了荷花了,她细细的把鸭姐描述的那些相貌特征,跟画师复述了一遍,
画师立刻就开工画了起来,
一笔一笔的勾勒着,涂涂抹抹,没多久,一个样貌阴鸷,眼神寒冷凶狠,脸颊消瘦内陷的人物,活灵活现的就跃然在纸上,
小金子端详了一下,
拿起画,就交给了远处守卫的捕头看:
“——这张是疑犯的画像,你可曾见过此人吗”
捕头看了又看,摇摇头,
但还是很高兴的,对小金子行礼道谢,真是太好了,现在有方向了,知道凶手的样貌,那就好说了,
又请求他们再画几张,
交给手下,拿着画像分头各处去查找,不分昼夜,直到抓到人为止,
他则是直接去了都司府,
想去寻问他们可曾认识此人,或者是否在哪里见到过,
小金子和画师回到驿馆的时候,
县令居然还等待在驿馆里,驿丞让大厨整理了一桌酒菜,宴请着他们,
县令听说事情有了进展,
也是十分的高兴,觉得日后一定要谨记,人是不可貌相的,普通的一个姑娘,竟然有如此非凡的本事,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正在这时,
院门口蜂拥而至一群儿妇女,吵闹喧哗着走了进来,
被簇拥在中间的,
正是那个被夫君家暴数年的可怜妇人,只见她面色红晕,嘴角含笑的,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