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小厮,
在她腿窝处狠狠的踹了一脚儿,那妇人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县令的面前,
县令嫌恶的后退了几步,
掀开衣摆重新坐在椅子上,怒目而视的盯着她问道:
“——说吧,你为什么要毒害夫人?是谁指使你下药的?”
那奶娘顿时就愣住了,
整个脑子都是懵懵的,——什么?毒害夫人?还下药?这都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就往她脑袋上面扣,
她一反应过来,就急忙申诉道:
“——大人,
奴婢从来没有害过夫人啊!
这都是没有的事啊!冤枉啊,大人,
奴婢都不明白为什么,就突然被嬷嬷带人给抓了起来,还不由分说的被打了一顿……”
那严肃古板的老嬷嬷,
见奶娘在为自己申述委屈,忙打断她说:
“——那你偷偷摸摸的,总往后角门跑,是去见了谁?你身上的那包药是干什么用的?”
奶娘一听到这话,
果然就闭嘴不答了,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县令,流露出惊慌失措之色,嬷嬷看到她的这个样子,就得意洋洋的望向了县令,
县令他顿时怒火冲天,
提脚就踹向奶娘,这一下用尽了全力,把奶娘踹的向后翻滚了几下,撞到路边装饰景观用的大石头,这才堪堪停下,她吃疼的连声呻吟着,脸都被撞的青肿了起来,身子也被地上的石子刮伤划破了,
县令怒目而视的对她说:
“——你要是现在,
不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各种苦头定是要你吃个够的!”
说着就吩咐小厮去把护院叫来,并且把板子一起带过来,
那奶娘一听,
吓得魂飞魄散脸色都变了,但还是,只会一刻不停的重复着说:
“——大人,我真的没有害夫人啊!我是冤枉的啊!”
县令摆摆手,让她闭嘴道:
“——如果你要是一直这样说谎话,那就闭嘴别再喊叫了,没的让人心烦作呕的,”
很快,
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扛着板子就大步流星的赶到了,
县令指着奶娘,对着家丁们下令道:
“——给我狠狠的打,一直到她能张口说实话为止!”
他的一声令下,家丁们围着奶娘就高高的举起了板子,那奶娘也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抱着头,俯下了身子,
魏大人和小金子都扭过了头去,不忍目睹这眼前的惨状,
“——住手!”
一个身材略带着些丰腴的女子,带着两个小丫鬟急匆匆走来,见到县令等人,她马上粉颈低垂,温婉行礼,
正是那个刚诞下麟儿的府中小妾,听到消息后就急忙的赶到了,
魏大人打量着这个女子,
只见她大概是花信年华,乌鬓如云,肤色莹白,修眉挺鼻,杏眼桃腮,是个秀丽柔美的可人儿,这就难怪了……
就在魏大人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找到了县令夫人发病的原因之时,
那个小妾她紧咬朱唇,
面带紧张的询问着县令:
“——老爷,不知奶娘她犯了何错,要如此的严加拷打?”
县令没有说话,
只是注视着她,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石桌上而沉默不响,愈发让小妾心惊胆战的发慌,
她心里是胆怯害怕,
但也不敢就这样子放手不管的转身离去,这个奶娘是她自己找来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无伦无何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小妾只能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
“——老爷,
如果要是她冒犯了您和客人们,
那妾身带她回去后,自会狠狠的惩罚于她,定会叫她记住这个教训的,老爷……”
县令盯着她,
沉吟了片刻,声音生硬的说:
“——你,不要觉得有了儿子,就有了底气,心思就多了,就妄想着可以凌驾于夫人之上了!”
小妾猛一抬头,
似乎很迷茫的问:
“——老爷,你在说些什么?什么意思,妾身一时之间没有明白,”
那个一直站在旁边的老嬷嬷,
真是见不得这小妾的装模作样了,还没等县令大人出声,她就一时没忍住,大声指责起小妾来:
“——姨娘,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装腔作势的装作不知了,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你还要如何的抵赖?”
嬷嬷的僭越,
让县令反感,但他也没有出声反对,只是一直盯着小妾的表情,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的样子溢于言表,再也压抑不住愤怒的指着她说:
“——你为什么要毒害夫人?
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给夫人下药的?
下的是什么药?快点说清楚了,还能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那小妾一听这话,
如同五雷轰顶,摇摇欲坠的身子颤颤巍巍的,身边的丫鬟一把扶着了她,她定了定神,推开了丫鬟,弱弱的跪在县令身前,依旧非常惊异的回答道:
“——老爷,
我何曾有过毒害夫人之心了?
夫人大度端方,对待我一向是无比的宽厚,从不无事庸扰,
在我生产期间也是百般的照料,各种补品毫不吝啬,象流水般的送过来,
还花重金到州府找来的产婆来接生,诸如种种,我感激涕零还来不及呢,怎会想去害她?”
说着,
她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又接着诉说道:
“——再者说,
如果没有了夫人,老爷一样也会再娶当家主母的,
如何能保证再娶之人,也能象夫人一样和蔼大气呢?世上如同夫人一样好说话的人可不好找了,
别人家的小妾也好,姨娘也罢,哪个不是清早要请安问候,吃饭时要站立布菜,吃苦受气倍受正房太太磋磨的,
哪有像我这样,生活惬意,日子安乐,衣食穿戴样样讲究的?
我是个没有什么学识的,
只一门心思盼着小少爷,将来能得到夫人的教导,
学得到夫人身上三分为人处世的气度和豁达,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小妾身边的丫鬟,
刚刚也跪在她身边,这时膝行几步上前急忙说了一句:
“——是啊,是啊,老爷,
夫人一病倒,把姨娘给急坏了,
连着失眠了几日,时时在观音面前祷告,祈求夫人能够早日痊愈,
就算是以前老爷病了,姨娘也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啊,”
县令——
小妾——
魏大人怎么想笑呢……
这个县令可没有他夫人得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