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某人的怀里。
难怪她做了一晚上在火山边上行走的梦。
阮锦宁轻轻动了动,想要从火热的怀抱里退出来,刚一动身旁的人就睁开了眼睛:“娘子。”
他的声线沙哑中有种别样的性感,阮锦宁的心剧烈跳了跳。
这个人,越来越会撩人了。
吃完早饭,裴云之又要去兵部。
临走前,他想起来一件事,说道:“三日后荣王府举办赏花宴,昨日送来了请柬。”
阮锦宁一愣:“赏花宴?”
一般来说,这种宴会不都是变相的相亲宴吗?不多请一些年轻男女,请她这个成了亲的人干什么?
不知不觉间,她把心里话也问了出来。
裴云之轻笑一声,解释道:“既是变相的相亲宴,便不能把目的表现得太明显了,当然要请一些不在相亲名单上的人来掩人耳目。”
阮锦宁明白了。
那荣王府的嫡长孙刚到弱冠之年,也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大召国的婚恋相对前面几个朝代还是比较宽松的,不仅仅有父母之命这一条路,男女间若是看对眼了,其实也是可以请人上门提亲的。
当然,能不能成的,还要看家里的意思。
而这所谓的赏花宴,其实就是荣王府为了给嫡长孙挑选未来媳妇儿的场合。
阮锦宁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定位——陪衬的绿叶。
不过,虽说她只是作为陪衬去凑热闹的,却也不能丢裴云之的脸。
如此以来,在装扮上就要花费一番功夫。
不能太过出彩,免得把人家年轻姑娘们给比下去,而且还会让她和裴云之成为众矢之的。
他们现在的处境不适合太过高调。
但也不能太过寡淡,否则就容易让人看轻。
有些人十分奇怪,明明别人没得罪你,但如果看到你过得太寒酸的话,就会忍不住想要过来踩两脚。
阮锦宁不喜欢麻烦,不想应付那些无聊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往低调里打扮。
所谓低调,不是弄一身纯白的衣服,头上也不戴几根簪子,显得好像自己很穷的样子。
在一群光鲜亮丽的人里,如此素净的装扮根本就不叫低调,反而是高调。
真正的低调,就是泯灭于众人。
时下京中的女子都喜欢宝石蓝的颜色,阮锦宁便选了一条宝石蓝的裙子,外罩蓝紫色的披风,发髻中规中矩,发簪的数量不多也不少。
除了早上裴云之亲手给她插上的蓝粉色莲花流苏发簪外,没什么特别的。
那莲花发簪上的流苏,乃是用有名的锦城小珍珠串成的,六串白色的珍珠光彩夺目,随着女主人的动作而在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阮锦宁听着那玉珠相撞的声音,突然就变得端庄了起来。
不端庄不行啊。
那些珠子看上去挺值钱的,她可不想自己一个大动作,损失一大笔银子。
阮锦宁本以为赏花宴只有自己去参加,不料傍晚时分裴云之竟然回来了,她不禁有些惊讶:“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
“娘子第一次参加皇族的赏花宴,为夫怎么能让你自己去?”
阮锦宁发誓,自己原本并不紧张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以后,她的心竟然有了种安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