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珠噎了一下:“你少顾左右而言他了!你就是恶毒!”
阮锦宁无所谓地摊开手:“好,你说,我哪里恶毒了?”
阮灵珠冷笑:“你过去在丞相府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不说了,单说今日!你借用为红衣姑娘检查身体为由,实则是在行加害她的事情!
你利用了不知名的手法,破了她的处子之身!”
阮锦宁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片刻后,她俏脸胀红,眸中却是染上了怒意:“阮灵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种胡话你也说得出来?
你若想发疯,回相府或者是你的宸王府都可以,别在厉王府发疯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对女孩子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阮灵珠冷笑:“伤害?真正伤害她的是你!我不过是在替她讨公道,替厉王府无数将来要毁在你的手上的女人讨公道!”
阮锦宁漫不经心地摆弄了一下袖口:“替厉王府的女人讨公道?你以什么身份替厉王府的女人讨公道?嗯?”
阮灵珠噎了一下。
以她自己的身份来说,她不过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并不是厉王的什么人。
以宸王裴逸之的身份来说,裴逸之是裴云之的弟弟,阮灵珠只是裴云之的弟媳。
都说长嫂如母,没听说过弟媳伸出手去管大伯子后院的事情的。
赵氏见女儿被问住,站了出来:“主持公道正义是所有人都应该具备的品质,与身份无关。就算珠儿只是路边的弃儿,遇到不公之事也会站出来主持公道。”
阮锦宁像是头一次认识赵氏一样,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而后鼓掌:“主母说的真对,主持公道正义是所有人都改具备的美好品质,与身份无关……不过,这美好品质跟阮灵珠有什么关系呢?
她跑到别人的家里胡乱喊了一通,指着自己嫡姐的鼻子骂嫡姐恶毒,就是她主持公道的方式?”
阮灵珠得意道:“阮锦宁,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有证据吧?”
阮锦宁淡漠看她。
阮灵珠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好似天塌下来都不在意的样子,好像这世上就没什么值得她变脸色了一样:“你想要证据是吧?红衣就是证据!她的处子之身肯定已经被你破了,只要找个人检查一下,就能知道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证明你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更证明,我圆房之夜之所以没有落红,都是你搞的鬼!
只是这最后一句,她没有喊出来。
阮锦宁蹙了蹙眉,看向红衣:“你和她们是一伙的?”
红衣别过了头不看她,虽然没有说话,却表明了态度。
阮锦宁又看向裴云之:“王爷,你也信她们说的?”
裴云之操控着轮椅来到她的身侧,执起了她的手:“傻瓜,你是我的王妃,我怎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便质疑你?”
阮锦宁一僵,飞快垂眸下了眸,不敢去看他的脸。
尤其是,那双全然信任着她的眼睛。
裴逸之自进了屋开始便一直注视着阮锦宁,然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他不禁心头发梗。
她为何不来问他?
若是她问他,他也会给她肯定的答复!
可是,并没有。
他心头怒气,冷冷道:“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便拿事实和证据说话吧。”
阮锦宁这才看向这位前未婚夫:“王爷打算怎么拿事实和证据说话?”
“验明正身。”裴逸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裴云之俊美的脸上,笑容微冷:“宸王是不是忘了,这里不是你的宸王府,而是本王的厉王府?”
在别人家做客却主次不分,好大的脸。
裴逸之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亲兄弟,你的家事也是我的家事。”
裴云之挑眉:“如此说来,你的家事同样也是我的家事?”
裴逸之轻笑一声:“那是自然,若是我的府中也出现了如此乌烟瘴气的事情,我不介意让你也管上一管。”
裴云之眸中划过一抹精光:“为兄记住了。”
裴逸之听出了这话里的暗含深意,却没放在心上。
他的后院里可没这么多乌烟瘴气的事情,虽说王妃阮灵珠骄纵了一些,也经常处罚下人和侍妾……
但她是王妃,原本就有这个权利。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找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给这丫头验明正身吧。”裴逸之直接越俎代庖下了命令。
早有暗卫在暗中等待着命令,闻言将一早在院子外等候的嬷嬷叫了进来。
阮锦宁看着这架势,虽然早就知道了今日会上演一出大戏,却还是被气笑了:“合着,你们早就安排好了?”
阮灵珠一仰头,神气又得意:“若是不准备的充分一些,怎么将你这恶毒又狡猾的女人钉死?”
阮锦宁叹了口气:“你我姐妹一场,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毕竟是我的妹妹。对我来说,我们之间从前的种种,在我离开宴京嫁往容州的时候就已经了结了,我不想再增添新的仇怨。
所以,收手吧。只要你让这婆子退出去,我便当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何?”
“不如何!”阮灵珠的表情因为夙愿即将达成而兴奋到近乎扭曲:“谁要跟你了结?我告诉你阮锦宁,我和你的恩怨这辈子也无法了结!像你这种阴毒又虚伪的女人,我巴不得你早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阮锦宁深深看她一眼:“原来如此,我懂了。”
机会她已经给了,奈何对方不珍惜。
既然如此,她也无需再客气。
“你们要怎么验,随便吧。我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厉王府也出一个嬷嬷,而且厉王府的嬷嬷先动手。”
“凭什么?”阮灵珠一瞪眼。
“因为我信不过你们。”她说的直白。
裴逸之心头一痛。
她竟是,连他也信不过吗?
他以为他会害她?
如果她真的没有做错事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害她?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他愤怒而又悲伤地看着那个女子,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愧疚的神色。
奈何,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