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兮与白墨白走出周亦初的屋子,准备去云媚庄,却见周亦初也跟在身后,离兮回头看着他,说道:“你莫不是也要跟着去?”
“周某同样担心李小姐的安危,去一趟心里也安顺些。”周亦初点了点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的好。”白墨白用剑横在他前面。
离兮看出了他的疑惑,对着他厉声道:“你这一去,用什么身份去询问?是李小姐的好友,还是心悦她之人?人家一个姑娘抛却羞涩勇敢地向你走近,表明心意,而你呢,被这世间的枷锁所困住,现在又以何种身份面对别人的异样的目光?若她这次平安归来,你该当如何?此番你还是不要去了,最起码不要与我们同去。”
离兮的一番话扰乱了周亦初的心绪,他定住了脚步禁不住思考起离兮的话,是啊,他该以何种身份去面对李小姐?
离兮看着周亦初停在原地,心里想着,倒是个识时务的人。
离兮和白墨白刚到云媚庄门口,便闻到了狐狸的气味,离兮在这一刹,掀起了帷帽,看到面前一位着白衣的女子,她梳着妇人发髻,眼波流转处偶尔会给人魅惑的感觉。
“就是她身上的。”离兮只对白墨白说了几句,白墨白就明白了她的话。
称白墨白为直男癌第一者当之无愧,只见他瞬间将剑横在黎媚儿的脖子上,他这一举动吓住了铺子里的人,来买衣服的姑娘们吓的花容失色,纷纷往屋子里退。
黎媚儿看清楚眼前的男子后,对着他福了一礼后道:“少主安好。”
白墨白听了她的话后顿了顿,收起了剑,仔细看了看她,一时竟想不起在青丘有没有见到过她。
黎媚儿又看向离兮也福了一礼:“小姐安好。”然后定定地望着离兮。
离兮端看她一会儿后试探的问道:“小灰狐?”
黎媚儿点了点头,对着离兮笑了笑后说:“没想到小姐还能记起我。不过当时我修为不济,变幻人形不稳定,其实我要比小姐大上百十年的年岁,不是小灰狐了。”
“不管你比我大多少岁,在青丘时是我护着你,那时候你确实是只小灰狐,小小的一只,可爱极了。”离兮看着黎媚儿不禁回想起那团软软糯糯的小灰团子,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一些。
“少主小姐,请随我到后院一序吧。”黎媚儿边带路边说着。
三人来到了后院正厅,离兮看着眼前正在为她斟茶的黎媚儿,直接问出了口:“小灰狐,你与失踪的李小姐可相熟,可知道她的去向?”
黎媚儿斟茶的手略有停顿后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与李小姐确实相熟,那是位有着玲珑心的良善姑,只是我虽与李小姐相熟,却是不知她现在的去向的。也是今早才知道她失踪了的消息。”
“小灰狐,同样都是狐狸,谁的心思也不会单纯到哪儿去,难道是在人间多吃了两年饭便让你觉得可以骗得了我?”离兮看着泰然自若的黎媚儿,觉得记忆中那个淘气机灵的小灰狐,已渐渐变了模样。
“小姐,当初在青丘若不是你护我周全,在我被同宗之人欺负的遍体鳞伤时请夫人救治我,又将我带在身边随你修行,后又助我离开青丘结界,我可能也活不到今日。小姐于我有再造之恩。我怎会欺骗小姐。”黎媚儿见离兮面色渐冷,急忙回应她的话。
“小灰狐,你先不要急着表忠心,你可能不知道你为狐狸身时,若遇危险害怕时便会下意识后退缩起双腿,初时我觉有趣还逗弄过几次,而刚刚,你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离兮将刚刚观察到的事情讲与黎媚儿听。
“这倒是奇怪了,久别重逢,我们让你感到是危险了?”白墨白听了离兮的话看着黎媚儿问出了这番话,到现在他才记起离兮口中的小灰狐,就是她当初从狐狸洞带回来那只脏兮兮,一身是伤的小狐狸,也是放出青丘的那只。
“小姐,我……”黎媚儿竟不知如何再回答离兮,她有时会想起离兮,想象着长大后的小姐是什么模样,她定要做好多漂亮的衣裙给小姐……
“若你说不出口,我只问你,三年前三位少女和现如今李小姐的失踪,是否与你有关,或者说是否是你所为,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我要听的是真话,别逼我对你用术法。”离兮的语气再一次冰冷起来,她这一刻宁愿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黎媚儿的眼眶已经湿润,她看着离兮点了头,然后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离兮,她与小姐的相逢不该是这样的……
“你在凡间待了这么久,也当知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修行不易,当走走正道,为何还要这么做?”离兮已知多说无益,但还忍不住想听黎媚儿解释。
“小姐,我……”黎媚儿刚开口,便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媚儿,媚儿,婉儿她醒了,我就知道这办法行的通。”云祺人未到声先到,一时兴奋地他回来直接进了后院,连店铺都没有进。
待进了屋子才发现有外人在场,瞬间收敛了情绪,再仔细一瞧,正是那天他与媚儿说的外乡人,待看清楚急着的样貌后怔了片刻,难道媚儿已经做了打算?面上佯装诧异地模样,上前询问:“媚儿,这两位是?”
黎媚儿却没有回应她,只是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是为了他口中的婉儿?”离兮看着眼前的男人,逼问着。
黎媚儿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与云祺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因何如此,为情爱,为报恩?”白墨白只能猜测她如此做的原因。
“皆是。”黎媚儿像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抬起头看着白墨白,眼神坚定地回答着。
“看来这又有一段故事,你且说说我来听听,你也好好听听。”离兮看了黎媚儿一眼,前一句是对她说的,后一句却是对云祺说的,离兮打量着云祺,似是在端看他值不值得黎媚儿,冒着遭天谴的惩罚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