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太没教养了,我喜欢谁关你屁事啊?你是吃了几家饭啊,管那么宽吗?”
宁俊明眉眼弯弯,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睛,落在几人眼里简直要气死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蔷薇,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今天一屋子人是想要屈打成招吗?”
王大顺怒气冲冲地立在原地,粗眉拢起,“宁俊明你到底承不承认下毒?”
“我给谁下毒?我下了什么毒?谁死了?谁看见了?麻烦都和我面对面对证,真以为我是好脾气啊,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
长松青长叹一声,“即使有符管家包庇宁先生,这件事情也不会因此扭曲,我相信苍天有眼,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众人闻言,对宁俊明多了几分鄙夷和厌恶,板上钉钉的事情,非要死鸭子嘴硬,仗着有老相好撑腰,就这么不要脸吗?
这时,林山河和五步蛇走了进来。
“师父,这件事情和宁师父无关,您就回去吧,”林山河揪着衣摆,不安地看着满屋子的人。
李大夫从林山河那里听到了全部过程,再别说毒药是他们猛虎帮提供的,心中自然了然。
自己这个二愣子弟弟还是没有任何长进啊,大哥当时做出的决策属实正确。
“回去?小林子,那天李大夫亲口说还有毒素,要不是老大福大命大,他现在都死了!”
王大顺愤愤不平,气得握紧了双拳,“都这样了,道个歉怎么了!?会少一块肉吗?!”
长松青眸底划过一丝笑意,转脸善解人意地对王大顺道:“今天多谢你替我主持公道了,现在事情已经闹这么大了,再继续就不好收场了,”
“我本意不过是想让他给我道个歉,这件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了,既然宁先生不肯,那就算了吧,这件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我认了。”
“你们都回去吧,我们身上有伤,就不方便招待各位了,”
长松青说着落寞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牛大壮登时气得眼珠子都要炸了,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指着宁俊明骂道:“就是你这个死gay!敢做不敢认的死gay!”
几个男子上前,将牛大壮搀扶回去,愤愤不平道:“你们还要欺负我们到什么时候?现在还不够吗?!”
一连串啪啪啪掌声响起,宁俊明笑颜如花道:“多么可歌可泣,多么悲壮凄婉的场面啊,窦娥都没你们冤枉吧,”
“可真是苍天无眼啊,飘雪了都偏偏站在我这一边,好气哦,”
“苍天果真是厚待小爷我,不仅脸长得帅气逼人,运气也是杠杠滴,哎,人从生下来,果然就是谁比谁气人的游戏啊,”
“你!!不要脸!!!”一口鲜血从牛大壮嘴里呈现抛物线撒了下来。
屋里几人登时恨不得咬碎了牙齿,吐在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脸上。
“好啦各位,我家宝贝还在等我,大家都消消气,晚安吧,”
宁俊明得意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划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堂而皇之离开了。
王大顺脸涨得青紫,心中那叫一个屈辱,自己的好哥们竟然那么卑鄙无耻,自己刚开始有意偏袒对方的举动实在可笑。
五步蛇按在王大顺肩膀上,沙哑的声线缓缓道:“年轻人啊,俊明是我的徒儿,我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等事情,这其中想来是有误解尚未澄清,不妨我们回去好好思考一番,改天再来下结论也不迟。”
干枯的发丝闪耀着年岁的灰色,年老之人嗓音深沉,清亮的双目透着智慧,令人安定的光芒。
王大顺愣了愣,脑海里突然产生一种荒谬的想法,随即晃晃脑袋,“李大夫不用了,人证物证齐全,他就是凶手。”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徒儿还要回到这里吗?”
“老大没死,他肯定会回来,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我看错他了,”
“那年轻人你一生中可有遇到过不被人信任的时候?”
五步蛇话语一转,意味深长地道。
王大顺顿时一噎,下意识摸上后脑勺,“我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年轻人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五步蛇捋着胡须眸色复杂。
“李大夫您说吧,”
“成大事者不可感情用事,你的情绪太过充沛,很多时候会让你看不清真正的世界,”
此话一出,王大顺立时愣在原地,他真的感情用事吗?
……
林山河轻轻敲响房门,语气礼貌道:“符管家您在吗?”
“进,”男子语气不耐烦地回道。
林山河轻轻掩上门,乖巧地走到书桌前,扬起笑容:“符管家,刺绣我很不喜欢,您知道吗?”
符星海烦躁地按着眉心,合上书本,“做不到那就去练,往死了练,”
手慢慢摩挲着木头的纹理,林山河轻声道:“符管家您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符星海冷笑,这段日子他有关注过林山河的生活,无论是武术,还是其他一切,林山河都跟开了挂一样,战无不胜。
现在居然腆着一张脸告诉他,刺绣难。
菲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那就打断你的腿,用你的腿骨磨成针,这样你能学会吗?”
“黑化值百分之十,请您注意。”
对于林山河的疯态,饶是领略过,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灵魂能生出如此变态的属性。
“我的腿骨吗?我对您那么特殊,这个世界上独一份的无可替代,符管家您真的能打断我的腿吗?”
林山河双手托腮,两颗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瞳,亮晶晶地瞅着符星海。
“那你要试试吗?”
咬着后槽牙,丹凤眼中怒火窜增成一座火山,喷出浓烈呛人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