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吵吵闹闹,符星海揉了揉眉心,朝腕间的手表看了一眼——九点三十,他放下笔,靠在椅子上养神。
不多时,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他不耐烦地睁开眼,视野中王大顺怒发冲冠,“老大!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把松青打得半死不活?”
“你知道你这次受伤,山庄里的事情都是谁在帮忙吗?其他人都惧怕你,只有他长松青自愿上前张罗,”
王大顺大步上前,重重将手机扔在桌上,“老大!你这回真的太过分了,下毒的凶手已经找出来了,不是长松青!”
他刚下车,就火急火燎地上前告知符星海做好准备,没想到人还没有进庄子里,无数担忧的声音就钻入耳畔。
不问不打紧,一问才知道自家老大又揍人了,而且还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揍人。
符星海捡起手机,画面里他不由分说打人的场景一遍遍播放。
又是这种挠痒痒的把戏,眼帘揭起:“说完了?”
“说完了!老大你知道错了不!?”
“那凶手是谁?”
符星海目光犀利,如一把冰刃刺进王大顺的眼界。
王大顺当即偏头,不去看符星海的眼睛,“凶手不是松青,另有其人,”
“说不出凶手那就滚蛋,”
“老大你!你怎么能……”
声音猝然低下去,王大顺埋头,要他说出真正下毒的人是宁俊明,他说不出,那么好的哥们,一定是有苦衷。
不然怎么说得通老大又醒过来了?
“滚,我再说最后一遍,”
符星海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大汉,实在无法理解这个蠢货,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连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还一无所知。
也亏了他蠢,宁俊明才能暂时安全。
林山河从门里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把老大夫扶了进去,“李大夫您这里坐,”
王大顺怒气未消,却也担心符星海的身体,“老大你起来让李大夫看看你的身体有没有问题,”
“我让你请医生了吗?带着你的人出去,”
符星海再也不想看到这个蠢货,语气不加遮掩的暴躁。
“老大你真是不识好人心!”王大顺脸红脖子粗吼道。
他问了一圈人,人家都嫌这里远,不来,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找了一位大夫,老大居然还让人家离开。
真是岂有此理!平时嘴巴臭就算了,在老人家面前怎么能这么不听话。
一旁,林山河递上一杯热茶,轻声道:“李大夫您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李大夫递过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的孩子,”
起身坐在书桌面前,沉淀了岁月,依旧清亮的眸子安然地看着靠在椅背上的男子,温声道:“小伙子我家里有些医书典籍,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眸子微闪,符星海伸手握住老者的手掌,“多少钱?”
“两本书籍而已,不要钱的,你年纪虽轻,却对医术方面兴趣浓厚,实在难得啊,”
李大夫摸着胡须,眉头微皱,手指搭在手腕上。
“小伙子你身体的毒素不多没有大碍,就是营养不良,平常多吃沾荤腥的饭菜,补充睡眠就可以了。”
苍老的面容上皱纹横生,李大夫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你们出去,”符星海望向门口。
王大顺眼皮一跳,凑到身前:“李大夫我老大没事吧?”
林山河抓着师傅的袖子,“师父别担心,符管家会没事的,”
“没事的,我有两本医书典籍,需要多叮嘱小伙子两句,”
王大顺放下心来,又朝符星海道:“老大你不要发火,李大夫一大把年纪了,你可不要惹他生气。”
符星海不答,目光看向林山河。
“师父,我们快走吧,”林山河轻声安慰,这才把人带了出去。
屋内很快安静如初,符星海端正身板,手中握着钢笔,“说吧,你是谁?”
沙哑的声线慢慢道:“我是谁不要紧,重点是你,”
“快点说,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符星海冷冷睨了李大夫一眼,“我的耐心有限。”
再是精致的人皮面具,也挡不住不相匹配的别扭感。
“哈哈……”
老者捋着胡须慢慢笑了起来,“你今天见过我的徒儿了吧,我正是他的师父五步蛇,”
符星海嘴角勾起,手按向腰间,“昔日的兄弟再见感觉如何?”
“我今日前来并不是为了故人。”
五步蛇取下人皮面具,一张端正,充满男子气概的脸映入眼帘,眉骨上一道S形疤痕。
“我要怎么相信你?”
手按在腰间,符星海目光晦暗不明。
“信与不信只在一念之间,我相信小伙子你早有定夺。”
五步蛇放下两本书籍,“我看你体质特殊,如果想要学医的话,我愿意收下你作为我的徒儿,不知这个礼物如何?”
比起一个人钻研医术,厉害的师父领进门,那进步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更何况五步蛇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