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河幼年时期没有接受过教育，放火烧了山庄，逃亡途中因为不认识路标，才开始有了学习的念头。
符星海探手在林山河脑袋上摸了摸，这狗崽子够心狠手辣，要是学会了知识，保不准他哪天晚上睡着就被火烧死了。
想到这里手指蜷曲轻轻按在脖颈处，“林山河，你今天要是记不住这些字，晚上的饭就别吃了，去外面罚站。”
男孩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抓紧钢笔，咬着嘴唇泫然欲泣，“符管家我…我知道了，”
符星海没有回答，手在林山河脑袋上拍了拍，“要勤学好问，不认识的字别憋着不说，”
“谢谢符管家……”用力点头。
符星海端起茶喝了一口，放在红木桌上，细长的手指扶了扶眼镜，“读一遍，”
“一，二，三，四，五……”
从一到五十一个都不错，作为普通打杂的下人，林山河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学习，可这不代表不会在日常生活中听过。
需要再确认一下，他随便指出三个汉字，“这个怎么读？”
脱口而出三十六，他又指了几个完全正确，最后默写了一遍一个字都没错。
“勉强及格，记住下一次会了提前说，你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这些滚瓜烂熟的东西上，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拿笔快速写下几首诗歌，教了一遍，正打算领读一遍，林山河轻轻拉他的衣摆，小声道：“符管家我会了，”
看来这家伙过目不忘啊，如此天赋异禀，成长速度得多惊人。
符星海推翻了昨天的计划，打算将时间快速推进，“起来吧，这些东西不适合你，”
他走到一排书架面前，抽出一本字典递给林山河，“我会教你拼音，以后这些字自己查字典，你很聪明，要是一周之内全部记住，书架上的书全归你，”
“啊？”林山河错愕地睁大眼睛，好像没听清楚。
记忆力和超能力一样，这些重要的东西原文中没有详细说明，一笔带过而已。
符星海暗自思忖，看来他的训练日程也要提前了，不然到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想到这一层利害，口吻不自觉冷了起来，“耳朵不好使吗？”
手指敲击桌面，“坐下，”
林山河低垂着脑袋，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洒在他黑黄的皮肤上，宽大的红木书桌前的他愈发瘦小，营养不良。
二十六个拼音字母符星海读了一遍，林山河直接记住了。
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符星海扔下那本字典，表情严肃：“我要出去一趟，一周后回来，”
语罢拿起衣架上的外套，“之前问你的答案，一周后必须回答，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林山河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抓住雪白的衣袖，小心翼翼走到符星海身边，“符管家您要走了吗？”
“嗯，”符星海微微颔首，迈步而出。
林山河放轻了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没几步，锃亮的黑皮鞋倏地停下，林山河一时没注意直直撞在了符星海身上，他慌忙退后几步，两只黑眼睛忽闪忽闪，看起来格外害怕，“…对不起，符管家，”
符星海冷冷扫了林山河一眼，“快去做你的事情，跟在我身后干什么？”
“是…”林山河低低应了一声，抓着衣袖的手关节泛白。
“杵在这里干什么？我教你那些东西不是为了让你活得更舒服，”
衣袖下的手猛地用力，掌心立刻被抠出一片青紫，林山河仰起头童稚的嗓音分外轻柔，“符管家，我知道了，”
符星海冷哼一声，径直离开。
黑色的燕尾服在明亮的日光中好似一只燕子，风过无痕，林山河扒着门扉，探出脑袋，眼睛盯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思绪翻涌。
一直尾随其后的邢依妆见符星海离开后，立时风风火火走到林山河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小子，叫你乱说话，叫你小小年纪不学好，”
火辣辣的刺痛感从脸颊上袭来，林山河单手撑在木门上，试图让自己保持站立。
“你是不是向符管家告状了！？小杂种，是不是你向符管家说了什么话！”
女子连续扇了几巴掌，声音尖锐刺耳，“就你这个样子还要识字？小杂种，”
他本就严重营养不良，几巴掌下来身子摇摇晃晃，后脑勺直接撞在门扇上。
一瞬间眼前黑暗笼罩，他闭上眼睛慢慢支撑身子站起来，捏着沾了灰尘的雪白袖子支支吾吾道：“依美姐，对不起，我错了，”
男孩越是唯唯诺诺，邢依妆心中就越恼火，一把拽起林山河走到庭院，提起一桶水泼了上去，“居然还敢骗我说感冒了，你好大的胆子！”
林山河跪在地上，邢依妆连续泼了好几桶凉水，手发酸了，才停了下来，揉着自己纤细的手腕，咒骂：“小杂种，叫你搬弄是非，”
林山河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微抿的唇瓣苍白如纸，孱弱的身体跟脱线的风筝似的摇摇欲坠。
“依美，面膜我做成功了，你快来试试看，”花雪儿从窗户里伸长脑袋，大声喊道。
“你放着别动，我马上来，”她仰头高声回道。
扭头厌恶地瞪了林山河一眼，提起红裙摆经过林山河身边，尖声骂道：“小杂种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给我等着，今天先放过你，”
深秋的日头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林山河闭上了眼睛，短发仍然在滴水，淅淅沥沥流了一地，青石砖铺就的地面洇出一大片暗色的水渍。
还需要多久？双眼睁开，直勾勾望着蓝天白云，藏在衣袖里的双手用力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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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黑化值百分之四十五，”
“嗯，”冷峻的面容上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波动。
小八调高了音量：“注意！注意！黑化值百分之四十五，请您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聒噪声没完没了了，符星海手按在方向盘上，面无表情：“你是助手，”
“抱歉黑化终结者，”小八息屏自主进入沉睡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