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台挣脱太后的手,笑说:“母后当初如此明事,怎么如今总犯糊涂?”
“父皇遗诏上明明白白写着,传位与赵臻,与儿臣无关,何来还?”
“皇上大抵也是跟着犯了糊涂,竟然跪孤还要禅位,别叫外人知道传出去闹动荡。”
“当初造反,还要恩谢皇上不杀之恩,有错也是孤错了,该跪也是孤跪。”
祁台虽然这样说,但是没有一丝起身要跪的动作。
“皇兄!”
赵臻满心无力急得眼角泛红。
“啪!”
祁台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碗筷被震飞起来一些又落在桌上,发出碰撞声,声音十分大,在场的人都吓的收紧了心。
“狗阉的东西都干什么吃的!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还不快扶皇上金体起身!”
孙公公钱公公一震,连忙去把皇上扶起来落座。
祁台拿出锦帕云淡风轻的擦了擦手,孙公公和钱公公绿水又去扶孝义太妃皇后娘娘和惠贵妃。
太子是有什么手段在场的人都是知道的,现下个个都被吓住了,都掂量着要怎么说话。
孝义太妃鼓气出声笑说:“哎呀,光说话了,菜都要凉了,这会儿可不能再聊了,大家都吃吧!”
皇后娘娘也连忙道:“这个莲子鸡汤煲了一上午了,母后可得尝尝!”
皇后娘娘抖着手盛了半碗汤给太后,太后僵硬的扯着嘴角笑。
惠贵妃也用公筷夹菜给皇上。
“皇上尝尝这个鹿肉。”
太后积极热情给祁台夹菜,笑的高兴。
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不存在。
吃完饭,祁台向太后孝义太妃行礼就走了。
祁台一走,太后就绷不住捂着心脏要倒下。
在她右侧的皇上连忙扶抱住太后,不让她滑落倒地。
“母后!”
“太后!”
“太医!快宣太医!”
青鸾殿乱作一团,太后被送回内寝床上。
太医很快来了,急匆匆进入内寝给太后探病情,得知没什么大碍,只是忧郁动气憋闷着,胸闷气短,吃几粒强心丸便可缓解。
太后需要休息,便让人都先下去,只留孝义太妃在床前说话。
“姐姐,你说阿祁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肯原谅我这个母亲了?”
孝义太妃安慰道:“怎么会?阿祁是有情的,否则当年他也不肯退让,只是伤了他的心,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儿说几句话就能好?”
太后忍不住落泪,“可是你看他看我的眼神,姐姐你看到了吗?他恨死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对不起他,可是我也不能舍弃臻儿,当年我不该那样做,可是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这样的,他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全部精力都投在他身上,我怎么能那样对他呢?我对不起他......”
孝义太妃连忙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刚才吃了药,等会儿别哭出问题来,时间还长,以后还可以补偿阿祁,不要悲观自弃。”
孝义太妃拿手帕给太后擦了擦眼泪,心疼道:“你年龄比我小,入宫也比我晚,如今白发都比我多的多,都是操心劳累愁绪熬出来的,你可要宽心些保养身子,这样才有力气去解决问题。”
太后不再流泪,但还是忧心忡忡道:“该怎么样才能让阿祁放下仇恨呢?也许这是奢望,他一辈子都会恨我,不会原谅我。”
孝义太妃宽慰道:“你别成天乱想,又不是当初陷入内宫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母子兄弟之间,血浓于水,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过了年就让那几个心腹入东宫吹吹枕边风,总能起一下效果,核桃裂了缝,也不愁扒不开硬壳。”
太后叹一口气,忧愁在脑中如乱成团的线,理不清。
东宫内,秦染嫣正跟宫女们学刺绣,妙鹃怕她扎了手,手指护套给秦染嫣十指都给戴上了。
秦染嫣才绣了几针,祁台就回来了。
“做什么呢?”
“荷包。”
祁台坐到秦染嫣身旁。
“你还会做荷包?”
“不会,我是初学者,等我学会了给你做一个。”
祁台亲了亲秦染嫣笑说:“嫣嫣这么好,我该送什么礼物回报你呢?”
“不用送什么礼物回报我,你带我出宫玩一玩就行!”
秦染嫣在东宫呆腻了,虽然是她宅和因为下雪天冷的原因不常出门,成天就窝在青树馆。
但是她还是念念不忘想出宫看一看,去年从码头上岸一路到皇城进入皇宫,她路上是匆匆见过京都顺安的繁华,是她从前想不到的风景热闹,她自然想出去再看一看。
“天还冷,过两个月暖和了再带你出宫,你出门回来总是犯咳嗽,出宫一趟玩乐更久,到时候还不知要怎么样呢,听话。”
秦染嫣不高兴的噘嘴,嘴高的都能挂油瓶。
祁台亲了亲她的小嘴,秦染嫣推开他,不让他占便宜。
“你记得你欠着我!”
“好,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的!”
秦染嫣瞪了一眼祁台,满是娇羞的模样。
关于吃亏这件事,秦染嫣当初只是一时口误,祁台却一直记着,有意无意就会说起,特别是在床笫之事上面。
刚开始秦染嫣不想和祁台来真的,只能用别的法子帮祁台泄欲,用手祁台刚开始还乐意,后面就不满足了。
用嘴秦染嫣觉得吃亏,后来祁台也用嘴,她还是觉得吃亏,总而言之就是她吃亏,但是说出来又不占理。
祁台要拉着秦染嫣腻歪,秦染嫣嫌他烦,赶他去书房,她认真的学起刺绣。
只是刺绣出来,线团成一片,奇奇怪怪,看不清她绣的是什么样式图案,线条歪歪斜斜的。
“这什么鬼啊?不能要了!”
秦染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要丢掉,妙鹃忙道:“太子妃绣的鸳鸯挺好的!真的!”
秦染嫣内心纠结,好个鬼!
她绣的是仙鹤!
不过误打误撞成鸳鸯,也不是不能接受。
凤环金君手里拿着针线互相看了看,把话咽了下去,她们原本想夸太子妃绣的鹌鹑不错。
妙鹃也是闭着眼睛夸,秦染嫣被夸的有点信心膨胀,越看越觉得自己绣的还不错,又缝合起来加上穗子,一个荷包就做好了。
晚饭祁台回来,秦染嫣赶紧献宝的把荷包送给祁台。
“你看看喜欢吗?”
祁台看着手中不伦不类看不出绣的是什么动物的荷包,笑的高兴。
“这鸳鸯绣的真好,我喜欢,可有扎到手?”
秦染嫣开心的摇头,“没有。”
看来她是真的弄巧成拙,不过也不算差,起码大家都能认得出这是鸳鸯,只要她不说,没人知道她其实原本绣的是仙鹤。
“那我明天再给你绣一个香包吧,你喜欢什么图案?”
“花花草草吧,你看着来,只要是你绣的,我都爱。”
秦染嫣恨不得摩拳擦掌吃了饭就绣,可惜今天是祁台的好日子,吃完饭洗了澡喝药后就要伺候他了。
关于和祁台做那件事其实算不得久,次数也不多,秦染嫣都习惯了,不像刚开始那般害羞扭捏,主要是前戏做的多了,她还没摔伤之前就经常和祁台磨一磨,虽然没上跑道,但经验也多了,老夫老妻般扯开祁台的衣服。
“这么急做什么?”
祁台压着秦染嫣吻。
秦染嫣喘气说:“我哪里急?”
祁台搭台,秦染嫣就有些受不了,攀着祁台的脖子求饶,唱戏的时候秦染嫣都哭了,求饶喊的更大声了。
每次完事之后,被褥上下几床都要换,秦染嫣抬不起手动弹不得被祁台抱去洗浴,洗鸳鸯浴,有时候祁台还会在洗澡的时候又折腾她一回。
“我受不了了,那些小姐什么时候进东宫啊。”
秦染嫣和祁台鸳鸯浴,热水雾气缭绕腾腾生起,她小声说了一句,祁台眼眸垂下,生起坏心思,秦染嫣直接哭了出来,抽噎喘气骂祁台,祁台更加不肯放过她,秦染嫣最后受不了了,抽噎喊着求饶。
秦染嫣知道自己受不了祁台讨要,满足不了他,要那些小姐入东宫不是为了他好吗?
明明他也是高兴的,秦染嫣不明白祁台在她身上发什么脾气,虽然还克制着,但秦染嫣知道祁台在生气,她想可能是祁台中午去太后那里受了什么气,窝火在心中。
祁台这次要的有点狠了,秦染嫣第二天醒来,觉得下腹痛,不强烈的痛感,微微麻痛,她也不当一回事,想着擦一点药就好了。
太医每天都来把脉,今日把脉无异样,秦染嫣就更加不在意了。
她和祁台不搭,做完总是有些不舒服,药也备有,她自己涂了就没什么事了。
秦染嫣边涂药边小声暗骂祁台,心里生气,秦染嫣懒得给祁台绣香包,次日气消了才给祁台做。
这日祁台去上朝了,秦染嫣醒了知道后吓一跳,等午饭祁台回来,她赶紧拉起祁台问。
“你怎么突然去上朝了?”
秦染嫣万分不解,不是不承认汉王的帝位吗?
祁台身上是太子朝服,凤环金君上前给祁台脱下。
“我虽然不认他的帝王之位,但是这是事实,改不了,何况我的太子之位别人也不认,时机也差不多了,总不能一辈子霸占着太子之位,朝野上下都是不满的,弹劾上谏的册子都能堆满一间房,再拖下去,怕是有人急了做出清君侧之事。”
秦染嫣大致懂了,祁台回归还用太子这个身份其实很难说的过去,皇上允许其实顶了很大的压力,有些不安好心或者有不臣之心的肯定大做文章。
即便是身为帝王皇家之人,也不是什么都能任性妄为,如果执意放纵下去,别说全臣不答应,天下百姓也会动荡不安,到时候闹起什么反抗,肯定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进行。
如果真的闹到那一步,对祁台是最不好的,有可能祁台还会被抓而死,到时候东宫肯定会是另一场屠杀,那些人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东宫里的所有人,她也是该死的那个人。
“那你去上朝,有人为难你吗?”
秦染嫣不由担心问。
床前桌上盛菜羹汤已上齐,祁台坐上床沿。
“他们要刁难我,别的不敢摆明面上做文章,不合规矩的只有我的身份,我自请废去皇太子之位,他们也无别的话言说。”
“啊?!”
“我不是太子妃了?”
秦染嫣大吃一惊,随后坦然接受问:“那我们是不是要搬出东宫了?”
祁台点头道:“皇上还要批准,等批准下来,我们也该搬出皇宫到外面的亲王府居住了。”
秦染嫣听了高兴说:“太好了,在宫外住,肯定能天天外出,亲王府在哪里?靠近闹市吗?”
祁台笑着捏了捏秦染嫣的脸。
“这么想出去?”
秦染嫣这样吃了睡睡醒了吃,肉长的快,脸上圆润了起来,捏着软软的,祁台很满意。
秦染嫣拍掉祁台的手,“我只是图个新鲜,按你之前说的,还要过好久才能出宫呢,现在好了,你不是太子了,能早些出宫到外面看看。”
北方下雪长久,过了年还要冷上许久,祁台不想秦染嫣受冷病了,自然不让她出去。
秦染嫣养病其实是很难好的,祁台怕她动气,下人们他都时常警醒告诫要小心伺候,秦染嫣眼看着一天好似一天,但是总是病恹恹的,一天下来也老是犯咳嗽,咳的不厉害,就是轻轻咳两声。
祁台是安不下心的,十分盼望着她能恢复到刚开始那样体健。
从前秦染嫣虽然娇弱,但是能翻墙能跑,现如今是步子跨大了都要喘上一喘,叫他怎么能不心紧。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皇上他要磨蹭许久才批这个折子,即便我不是太子,也不急着搬出东宫,你且安心住到雪化春来的日子。”
秦染嫣被泼了一盆冷水,她砸了一下嘴表示不满。
“你自请废去太子之位,皇上不该兴高采烈恨不得买鞭炮放上三天三夜庆祝吗?还要磨蹭拖什么?”
秦染嫣吃了一口菜,满是不解问祁台。
“我自请废去太子之位,大家都是满意的,没有别的话说,但是也不用操之过急,反正我有这个态度,又上了这个奏折,总得做个样子留几分颜面,拖也拖不了多久,最多几天就按礼制下旨废了我。”
“那你不是太子了,又打算怎么夺皇位?”
祁台给秦染嫣舀了一勺鱼丸汤到小碗里放到她面前。
“有人比我还想夺皇位,我不急,放长线钓大鱼,等鱼上钩之时,我也该收竿了,一条线多制几个钩饵,鱼上的多了,鱼塘就空了。”
秦染嫣听不懂祁台高深莫测的比喻,既然祁台这样说了,肯定是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
“你万事小心谨慎些。”
秦染嫣帮不了他,不管是出谋划策还是行动上实际帮助,只能叫他行事当心。
“放心,我会小心的。”
吃完了饭,祁台去书房,秦染嫣躺在床上,她睡不着,呆呆望着床顶出神。
秦染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最近总是出神,话本也不想写了,出神一个劲儿的胡思乱想。
她以前在现代是很无忧无虑的,穿越来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世界的古代,她经历那么多,想的也多了,从前纠结的她都看开了,为什么烦恼总是接踵而至?
秦染嫣是个很纠结的人,有时候就爱钻一些牛角尖,有时候又十分看的开,她觉得自己明明是一个很开明的人,为什么总是忧心多想那些原本很理性能想开的事情呢?
“太子妃?”
“嗯?”
秦染嫣回过神轻轻应了一声。
“您又睡不着吗?要不要起来写几个字打发时间?”
妙鹃刚在账房看完财账本,回来问了凤环情况,得知秦染嫣没睡又躺着空发呆,她上前小声提议道。
太子妃的情况妙鹃是每日都记录在册给太医过目的,太子妃这几日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午觉睡不着说失眠吧,太子妃晨醒越发晚了,有两次过了午饭都不见醒的。
太医把脉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能吃能睡,却又叫人忧心。
秦染嫣轻轻摇头。“我困了,要睡觉。”
秦染嫣闭上眼,她睡不着,但又感觉自己睡着了,睁不开眼又能感受到下人们轻微动弹小声厮语的动静。
书房内,金君急跑过来,喜玉一问,是太子妃有事,他连忙进去禀报,祁台急得放下笔,不待宣金君进屋就匆匆起身出去。
“太子妃怎么了?”
金君喘气急道:“奴婢们不知,太子妃睡了一会儿醒来就哭了,问也问不出什么。”
“一群饭桶!要你们何用!”
“太子爷息怒!”
祁台不看一眼跪地的下人,急迈步小跑回了青树馆,身后的内侍宫女连忙跟上。
“嫣嫣!”
祁台进了主卧室,直直往床上坐,秦染嫣坐在床上抹泪,妙鹃凤环拿着手帕给秦染嫣擦眼泪。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秦染嫣摇头,祁台还是叫太医来。
妙鹃道:“太子爷,奴婢已经叫人去宣太医了,过会儿太医就赶来!”
秦染嫣哭个不停,问也不说话,太医很快来了,把脉检查了身体是没问题的,祁台大怒踹倒了一个炭盆炉子,腥红火星子飞溅一地,掺杂着黑乎乎未燃烧的黑炭与燃烧后的尘灰。
“太子爷息怒!”
祁台立身威压充斥整个屋子,让人腿软下跪。
“庸医!去把济太医叫来!”
秦染嫣脸上淌着泪,她拉着祁台的手小声说:“你别这样,我没有难受不舒服。”
祁台缓和了脸色坐下,他想把秦染嫣放下躺着,秦染嫣挣扎着不要躺着,他就将秦染嫣揽入怀中,秦染嫣也不愿意待在他怀中,推着祁台的胸膛双手分开。
祁台又急又乱,炭盆炉子被祁台踹倒,飞尘多,秦染嫣忍不住捂嘴咳嗽。
祁台用被子把秦染嫣包裹起来,抱她去了隔壁静和馆。
妙鹃也急忙跟上,她对后面的人交待了一句:“快把倒地的碳盆炉子收拾好!”
下人们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去拿打扫的工具来。
静和馆祁台天天早起都来,屋子也是天天打扫的,下人们不敢有偷懒的。
祁台把秦染嫣放到床上,妙娟凤环金君也进入屋子,祁台朝她们要了一块帕子,便让她们出去了。
“怎么了?”
秦染嫣抗拒,祁台也不强去抱她,蹙着眉温柔给她擦眼泪,软着声音问她。
太医看了没什么事,祁台知道是秦染嫣不知道又多想别的什么。
秦染嫣不说话,氤氲的双眼红成一片,直直和祁台担心的双眼撞在一起,秦染嫣抬手摸了摸祁台的脸,祁台不动,静静看着她。
秦染嫣的眼泪太多了,如果像鲛人那样流泪能成珍珠,说不准现在都存满一盒子了。
“你爱我吗?”
“爱。”
祁台没有一丝犹豫。
秦染嫣满脸痛苦的闭上眼,又是两颗露水掉落,祁台的心揪痛起来,他不想看她如此痛苦,但是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纠结痛苦。
“我知道你是不想我纳娶别的女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想试探你,想让你亲口说,不要我纳娶别人。”
“我实在不明白,你从前说的信誓旦旦,如果我往后要别的女人,你就要如何如何,现在怎么又亲自要把别的女人送到我床上,你是不想的对不对?你原本是不想的对不对?”
祁台抓着秦染嫣的双臂问:“你跟我说句真话,你一点也不想是不是?你只要说了,我是不会纳娶别人的!”
秦染嫣哭出声摇头:“不,我不在意这个。”
祁台不敢置信瞪大了眼,他以为秦染嫣是因为这个才纠结万分难过忧愁。
“不是?”
祁台不相信的逼着秦染嫣看着自己的眼睛问。
秦染嫣说:“不是。”
祁台觉得自己心死了,他以为,他以为秦染嫣是爱他的,看来并不是。
秦染嫣看祁台红了眼尾,又重复问他:“你爱我吗?”
祁台有些想笑又想哭,他压下情绪还是认真道:“爱,我是爱你的。”
不管秦染嫣爱不爱他,对他有没有真情,他心中都是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