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听罢,从床上下来,去拿自己的粉色行李箱,往里面装自己的漂亮小裙子和喜欢的玩具和故事书。
她想给苏淮哥哥也带点礼物,挠了挠头,自己的玩具全是女孩子喜欢的,苏淮哥哥肯定都不喜欢的。
小家伙有些犯难,转回身来看着封景深:“爹地,苏淮哥哥会喜欢宝儿吗?”
封景深走到宝儿身边,半蹲下身来,帮女儿关上行李箱,立起来放在一边,他把女儿拥在怀里,语气温柔又耐心。
“你大哥是很好的哥哥,你们好好相处,他也会像爹地一样宠爱你的。”
宝儿听封景深这样说,便放心多了。
“你的行李箱就交给管家。”封景深拉住宝儿的小手,“我们现在就回家。”
封景深拉着宝儿走出公主房,外面的动静还没有停下,杨婉清被佣人喂了药,情绪平稳了一些,她看到封景深带着宝儿出来,一副要走的样子,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宝儿,把孩子拉进了自己的房间,迅速地关上了门。
宝儿被吓了一跳,惊恐地说不出话来,一瞬不瞬地看着杨婉清。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暴躁的妈咪,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杨婉清拉住宝儿的两只手,对她说道:“宝儿,你爹地要和妈咪离婚了,你爹地不要妈咪了,你是妈咪的乖宝宝,你也舍得不要妈咪吗?你爹地如果不要妈咪了,那你就是没有妈咪的孩子了,宝儿快和你爹地求求情,不要他和妈咪离婚,快去求情,不然妈咪就去抢你了,妈咪是不会和你的爹地分开的!”
杨婉清这激动的情绪把宝儿吓得不轻,她眨巴下眼睛,忽的就放声哭起来。
“爹地,妈咪好吓人,爹地救救宝儿。”
宝儿的哭声彻底惹怒了封景深,男人等不及佣人拿来备用钥匙,直接用脚踹在了门板上,主卧的门就这样被强势踹开了。
封景深冲进来,迅速将杨婉清拉开,抱住了宝儿。
宝儿趴在了男人的肩头上,害怕地呜咽哭了起来。
封景深快心疼死了,因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宝儿女儿自责。
他回头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再也没有一点同情。
“杨婉清,我们尽快离婚,我不允许再伤害我的孩子们了!”
封景深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宝儿离开。
怀里的宝儿脑袋支在男人的肩膀上,眼睛不眨地看着杨婉清,她一脸不甘心模样有些吓人,宝儿瑟缩了肩膀,往封景深的怀里钻得更深。
封景深单手抱着宝儿,深邃的面容充满冷肃,像是保护公主的国王,脚步坚定地往外面走。
身后,赵函跟在后面:“阿深,你就这样把宝儿带走了,要杨婉清怎么?她都成那个样子了,你是想要我帮你看着她吗?人要是死在我家里,我该怎么处理?”
封景深面无表情,连脚步也不停一下。
“我会尽快和她办理离婚,你该知道,当初坚持要我娶她回来的是你,她如今的处境,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
封景深说完,抱着宝儿就上了车,汽车扬长而去,留下赵函在原地焦灼不安。
现如今的局势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封景深怎么会好好地突然就要离婚,背后一定有原因的,而且肯定是和另外一个女人有关。
赵函的眸光暗了下来,心里隐隐地生出一个阴暗的想法……
*
“宴修,我今晚见到封景深了。”
苏晚回到家,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杨宴修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捧在手心里,僵冷的身体才渐渐变得暖和起来。
“封景深?他在哪里?”
“你知道吗?他是我们那个项目的甲方,他想为他的女儿修建一个游乐场,不惜以大价格从政府手上买下那么一大块地,今天我们开会,我一进去就看到他了,后来我们还……”
此时的苏晚有些慌乱,喋喋不休地向杨宴修倾诉着,到了最后,她想到两个人发生的那些混乱的事情,脑子有些乱。
“你们怎么了?”
杨宴修瞬间捕捉到了苏晚语气里的不安,他的内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我为了顺利拿下项目,和他发生了……”
“苏晚你不用再说了。”杨宴修满是受伤的模样,“你是觉得往我身上捅刀子很爽吗?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对不起宴修,我不想瞒着你。”苏晚觉得,应该向他坦诚。
“如果你把我当做你的男朋友,就不要再让这件事发生,还有,如果你再和那个男人接触,我会立马给你买一张回加国的机票,再也不要你过来了。”
杨宴修的态度强硬,终于在此刻感受到了爆棚的危机,心底生出的强烈的占有欲望叫他恼火。
苏晚放下水杯,双手无力地低垂下,她的内心从来没有承认过叫杨宴修的男友身份,所以才会毫无顾忌地什么都和他说。
可是她似乎没有考虑过杨宴修的感受。
“对不起宴修,我不该和你谈论这些,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够了苏晚!”杨宴修恼怒,走到苏晚的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肩头,逼迫她的目光与他对视,“你该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那现在就把你给我!”
苏晚睁大了眼睛,一双水眸直直地看着杨宴修的眼睛,目光掺杂着盈盈水汽,看着让人心生爱怜。
就是这样看着,杨宴修的心里燃起了强烈的欲望,今晚他实在太上头,占有欲一旦起来就很难再压制下去,他看着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吃人!
杨宴修一把搂住苏晚的腰,往自己的怀里拉。
苏晚的头撞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她一时有些懵。
她扬起脸,看着男人,心里有些慌,用手推开男人,试图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却被杨宴修重新拉了回来。
“杨宴修,你冷静一下。”
苏晚扭动着腰身想要躲开,这无意的触碰更让杨宴修心痒难耐,他浑身像是充满了血,强势地桎梏住苏晚,单手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将人推倒在了沙发上。
“杨宴修你不要这样!”
苏晚被吓坏了,两只脚用力地蹬在了男人的身上,拼了命地抗拒。
“封景深这样对你时,你有没有叫不要?嗯?”
杨宴修抓住苏晚的脚腕,往下一扯,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温度烫得吓人。
与这个男人平日里的斯文绅士,理智克制的形象完全不同,现在的他像是一个卸下伪装的猛兽,长着獠牙似乎要把人给吃了。
苏晚惊吓极了,男人已经俯身,唇吻在了她的脖颈间,滚烫的气息快要将人融化,她哭着哀求男人理智一些,这样只是加速自己力气的损耗而已。
就在苏晚无计可施时,杨宴修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
杨宴修挂断,那边又响起,就这样不断地重复几次,杨宴修从苏晚的身上站起来,他瞥了眼手机的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喘着粗气走到一边接起来。
“什么事?”
男人听着电话那头夹杂着哭音的说话声,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衬衫领口。
“婉清,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你慢慢说。”
听到杨宴修的声音,杨婉清才停下哭声,好声好气地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全部讲给自己的哥哥听。
杨宴修一言不发地听完,心里已经完全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用想就知道,封景深离婚,是因为苏晚回来了。
男人的手攥成拳头,当初就不应该告诉封景深苏晚还活着的真相,也是当时的疏忽,才导致留下隐患,他也没有想到,封景深会对苏晚这样念念不忘。
都四年了,那个男人难道还旧情不忘吗?
杨宴修眯了眯眼睛,回头看了眼苏晚,对着手机里的杨婉清说道:
“告诉你多少次了,遇到事情不要慌,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你记住了,现在就是死咬着不要离婚,拖下去再说。”
“哥哥,那你说,阿深是不是在外面遇到别的女人了?就像苏晚那样的狐狸精一样的女人把他迷了魂窍所以他才想着要离婚的?”
“有可能,但是你不要乱想,你记住,想要保住自己的婚姻是需要耐心的,你总是沉不住气,这仗要怎么打?”
“我一想到外面的那个女人能让封景深做了离婚的决定就害怕,哥哥,我太害怕了。”
“婉清,你害怕什么?”
“我……”
杨婉清支支吾吾的,她做了太多亏心事情,甚至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敢告诉,现在这种处境,是不是上天在报应她?
杨婉清越想越害怕,瑟缩着身子:“哥哥,你能不能来接我,先让我回家,我想回家。”
“好,我马上过去。”
杨宴修挂断电话,拿起外套穿在身上,对苏晚说道:“婉清那边出了事情,我要接她回家。”
苏晚眼眸流转,听到杨宴修这样说,问道:“她怎么了?”
杨宴修没有说:“怎么,很感兴趣?”
“带我一起去吧。”苏晚也跟着起身,“宴修,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我也想和你一起关心妹妹。”
“少来,需要我时就是我的女朋友,不需要我时,把我推得远远的。”
杨宴修说这话时还有些气闷,想着这女人这阵子不过是想看婉清出丑罢了。
不过要她看看也好,看看她的出现给一个家庭带来怎么样的影响,这个女人会不会感到良心不安。
“多穿点衣服,外面下雨很冷,我在车里等你。”
杨宴修叮嘱苏晚,自己先出门去开车。
苏晚见杨宴修这样说,看样子是答应要带自己去了,于是回屋里找了件她满意的外套,还特意化了个漂亮的妆,收拾打扮后也跟着出了门。
方才她在电话里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大概是杨婉清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了,她不介意在那女人最窘迫的时候光鲜亮丽地出现,这让她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苏晚坐进了杨宴修的汽车,两个人往封宅的方向去,这一路上,苏晚看着窗外的景色,往事一晃,她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想到曾经那个懦弱人人可欺的自己,她发誓再也不要让自己回到过去那样的境地。
汽车开入封宅,在院子里停下,杨宴修停好车,侧头看着苏晚,提醒她道:“记住,你不是苏晚,而是时光。”
苏晚点点头:“放心吧,我当个哑巴就是了,你知道的,我只是来关心下我你的妹妹而已。”
杨宴修看着苏晚这装傻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有种拿她没有办法的无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