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从老宅出来,直接行驶到大路。
苏晚闭着眼睛,靠近车门的位置,偏着头假寐。
她迷迷糊糊的,忽然感到身上一沉,封景深将他的西服盖在了她的身上。
淡淡的男士香水气息萦绕在她身体四周,这是属于封景深的专属味道。
“老爷子今天和你说什么了?”
封景深让谢深调低汽车里的音乐,让两个人的说话环境安静一些。
“他很期待你能给他生一个重外孙。”
苏晚偏过头,面对着封景深,神色增添几分倦怠。
“简单。”封景深漫不经心扫过苏晚的小腹,“这不是有一个?”
苏晚勾唇:“他说,如果我怀了孩子,你就必须要娶我。”
封景深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晚丝毫没有温度的眸子。
“你怎么说?”
“什么也不说,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背负骂名。”
苏晚耸肩,实际上,她并不期待封家人知道自己怀孕了的事实。
这样,只会招致讨厌苏晚的封家人的厌恶。
“苏晚。”封景深轻声叫出她的名字,欲言又止。
苏晚笑得有些讥讽:“封总,你不必这样,我既然答应你了,会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就会照做,我现在已经打消了不要这个孩子的想法。”
这是她做的最大的妥协,至于这个孩子出来以后的事情,她有自己的想法,绝不能任由封景深和他的家族的想法左右自己的人生。
封景深不知道她内心所想,但今晚她表现得很乖巧,眼里都是他的样子让他感到心情愉悦。
“这才乖。”封景深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奖励。”
苏晚犹豫了几秒,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一条宝石项链映现在眼前,就是她在微博上发的名为“海之星”的项链。
她问封景深:“这个,是今天拍卖会的竞品?”
“戴上试试。”
“这项链是上世纪欧洲皇室留下的珍宝,在拍卖前就已经被不少人看中了,你今晚出了多少钱?”
“别废话。”
苏晚低头看着那项链,连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
“是给我的吗?”苏晚问,“还是送给杨小姐?只是让我试一试?”
“你说呢?”封景深俯身向前,从盒子里拿出项链,在灯光下,那枚蓝色的宝石闪烁着光彩,苏晚的眼睛挪不开了。
这些女人喜欢的东西,她也不例外,拍卖会还在筹备阶段时,她就对这条宝石项链产生很浓厚的兴趣。
据说这是国王出征前送给王后的礼物,可惜国王战死在战场,王后深受打击,没有多久也殉情了,国王的子民们在废墟里找到王后时,看到她戴着这条蓝宝石项链,和国王紧紧相拥着。
后来这条项链几经波折,颠沛流离了几个世纪,近期才被探险家们在南非找到,这条项链也被考古学家们鉴定为真迹,有非常大的考古价值和学术价值。
而国王和王后的爱情故事也被世人流传歌颂着,苏晚愣怔之际,忽然感到胸前有股凉意,她低头看,封景深已经把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的手掌摩挲着那枚硕大的蓝色宝石,心里欢喜得很,却还是不确定封景深为她拍下这条项链的用意。
“这项链,很贵的,你出了多少钱?”
“不贵。”男人气定神闲,“一个亿。”
“什么?”苏晚诧异不已,“这么贵重?我……我不能要。”
说着,她抬手准备解开项链,却被封景深阻止了。
“你戴这项链,很美。”
苏晚有些讶异,摸了摸项链,封景深难得夸人,今天的他,怎么感觉怪怪的?
“你把这项链给我了,那杨小姐怎么办?”
“随便。”
苏晚心里暗自想笑,这个男人敷衍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
“你确定要送给我吗?”苏晚俏皮一笑,“这可是一个亿的宝物哎,我可没有钱还给你啊。”
封景深看着苏晚漂亮的小脸,挑眉问道:“用你的一辈子还,如何?”
苏晚回避开男人的视线,平静的心却像是被人砸了一块石头一样,生起了波澜。
她咬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封景深的问题,心里还是觉得这项链好贵,要是拿到当铺去卖了,那自己就是小富婆了。
“不准背着我拿去卖掉。”
苏晚正想的美时,封景深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封先生,真没有想到,你挺懂我。”
苏晚笑嘻嘻的,掩饰着内心的想法,这人是千年的老狐狸,修炼成精了吧?
封景深闭上眼睛,养神,车里的环境安静下来,苏晚低头,将宝石放在手里摩挲着,心里的开心从脸上溢了出来。
封景深微微睁开眼,透过眼缝看向苏晚,见她很喜欢这项链,他的唇角微微扬起,划过一抹浅笑。
谢沉将车开入金海岸,封景深和苏晚从车上下来,院子里的路灯下,站了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白,长发凌乱地披散着。
苏晚冷不丁被那身影吓了一跳,急忙往封景深身后钻。
封景深淡淡笑了,将苏晚拉到身边:“不是鬼。”
苏晚抚了抚快速跳动的心跳,定睛看向那装神弄鬼的女人。
不是别人,是杨婉清。
她身上的金色礼服外面套了一件白色衬衫,是杨宴修的。
杨婉清一脸幽怨的神情,看着封景深和苏晚十指相扣,她的注意力放在了苏晚脖子上的宝石项链上。
明明今天是她陪着封景深拍下这项链,她以为这是给她的,在媒体记者的镜头下,她像一个傻子一样被封景深冷落一边。
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忍?
“这项链不属于你!”杨婉清冲到苏晚的面前,拽着项链像一把扯下。
苏晚被杨婉清吓坏了,那项链像是一把刀一样割在自己的脖子上,这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放手。”封景深警告道,“婉清,别逼我动手。”
男人的话音刚落,苏晚就抬手,一巴掌落在了杨婉清的脸上。
杨婉清这才松了手,满是惊诧地看着苏晚。
“你敢打我?我才是阿深的未婚妻,你不要太嚣张了!”
苏晚摸了摸脖子,被项链勒的地方有血丝。
“我不管你是谁。”苏晚搓了搓手指的血迹,“敢这样对我的人,我都要打。”
“阿深,你看看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杨婉清转向封景深求救:“我的脸都被苏晚打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