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一夜未睡,自从来了金海岸,她失眠得厉害,好几晚都没有睡个好觉,她看了眼时间,外面已经黑透了,今晚注定又是一个通宵的晚上。
她自己这样倒也无所谓,可肚子里还有孩子,她很紧张,担心伤害到他。
可转念想了想,她并不是很坚定地想要这个孩子,给他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倒不如,不要她来世上受罪。
苏晚这样想着,心里却有些你怅然,真的不要这个孩子吗?她犹豫着,挣扎着,就这样想到天亮了。
咚咚咚……
门口有人敲门,苏晚坐起身子,望着门口:“请进。”
佣人端着餐盘走进来,将饭菜放在桌上摆放整齐,最后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燕尾服西装的男人,大概有四五十岁,一看就是很有涵养和气质的老管家了。
“苏小姐您好,今后我就是金海岸的管家,致力于服务您和封先生。”
男人一开口,就是浑厚纯真的标准普通话,面相看起来也很舒服。
“你之前做过管家的工作吗?”
管家扫了眼几个佣人,示意她们先出去,这才走近一步,对苏晚毕恭毕敬道:
“苏小姐,我在封家做了二十年的管家,算是老员工了,刚才为您送饭的那几个,就是我从封宅带过来的,金海岸很大,是需要多几个人手帮您打理。”
“帮我?”苏晚皱了下好看的眉毛,“我想管家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我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没有打理这里的资格。”
“可是,封少说了,他已经将金海岸过户给您了,现在正在办理相关的手续,很快您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您难道,不知道吗?”
苏晚眨巴了下眼睛,语气淡淡道:“我以为他在开玩笑。”
“封总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他说出去的话,做出的承诺一定会兑现的,即使是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或者是不想办的事情,也一定会有个交代,不会让对方有种被耍的感觉的。”
老管家笑笑,又继续说道:“您和封总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您可是在他身边呆了五年的女人啊,不比我这个佣人更了解他么。”
苏晚有些吃惊,封景深连这种事情都说,他是不是记性不好,忘记了自己婚约在身啊?
“管家,我刚起床还不清醒,你先出去忙你的。”
苏晚拉起被子,重新躺下,用被子捂住脑袋,她的内心有种微妙的感觉,她一直以为跟着封景深就应该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工具一样,除了见客户,她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和朋友,估计是觉得她廉价上不了他们的台面吧。
“你这样睡觉,不嫌闷吗?”
被窝外响起男人浑厚的声音,苏晚吓了一跳,男人的手拽着被子,往下扯了扯,苏晚的眼前就浮现出男人英俊的面孔。
他的心情看起来挺不错,面容上浮现出一层笑意,苏晚很少见男人笑,他这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
“昨晚一夜没睡?”
封景深的目光把落在苏晚的黑眼圈上,昨天还是好好的,一看就是没有睡好觉导致的。
“我想睡啊。”苏晚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可是浑身都没有力气,昨晚就像被人拆了又组装了一样,腰疼得都不敢用力。”
苏晚嗔怪一声,想到昨晚这男人需求大得可怕,狗屁的医生给的孕期安全姿势,可把她害惨了。
“怪我。”封景深在床上架起一个小桌,将饭菜摆放好:“今天就在床上休息,一日三餐我会让管家给你安排,送到你面前,你想吃什么就和管家说。”
“算了,大白天躺在床上算什么事情,晚上估计就更加睡不着了。”
“随你,需要我喂你吃饭吗?”
封景深抬起手腕扫了眼时间:“现在离去公司还有半个小时。”
“不用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吃饭还需要别人伺候。”
“我是怕你不好好吃饭,影响到我的孩子。”
苏晚抿了抿唇,低下头,心里暗自苦笑着。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呢,原来是为了孩子。
“对了,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毕竟你是苏淮的妈咪,还是需要征求你的意见的。”
“什么事情?”
“我想让苏淮上最好的学校,就在金海岸附近,圣音是一家中美合资的双语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可以在那里学习。”
作为海城人,没有人不知道这家学校的,在那里读书的孩子们的家里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因此圣音被称作贵族学校。
苏晚当然想给苏淮最好的教育资源,可那所学校贵得吓人,她想都不敢想。
封景深坐在床边,近距离和苏晚对视着,他的眼睛很迷人,吸引着苏晚不得不与他对视。
“怎么样?苏晚,别发呆,我要你的想法。”
苏晚回过神来,镇定自若地笑笑:“我的想法是,太贵了,上不起。”
封景深摇摇头,调侃道:“啧,很难想象,拥有了金海岸的人会拿不出孩子的学费。”
“不是,金海岸不属于我。”
苏晚想得很明白了,拿了人家的,一定是要还的,这五年来封景深给了她不少,现在又要了人家几个亿的房产,她就是给封景深打一辈子的工,都还不起的。
“理由,苏晚你不是很爱钱吗?还是觉得,我给你的不够?”
苏晚的眼睛凝着封景深,就知道封景深又会往钱的方向扭曲她的本意。
“封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苏晚虽然穷,但是也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苏晚的语气平缓镇定,继续说道:“一开始想要你的金海岸,是想为我的母亲看病,但现在母亲在上京找到了最好的专家,而且她有了苏醒的迹象,我就没有那么渴望金钱了。”
“你是怎么找到的专家的?我猜,是陆野在帮你。”
“没错,是他。”
“原来你背着我做了不少好事情,苏晚,你深藏不露啊。”
“我们已经分手了,封总,我现在有谈恋爱的自由,我选择谁,这是我的权利,您在合同上也清楚写明了这一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