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直接就拒了,且将众多邀她过府的帖子都一一拒了,并带着圣旨亲自到皇宫之外请罪,
言道擒住肖世子并非她所为,她为肖世子所蒙骗,担不起陛下嘉奖,
何昭君此行何异于她说自己犯了欺君之罪,原本二三小打小闹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就连何将军,何昭君的生父都讶异不止,阻拦女儿的动作都停下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亲眼所见,是昭君擒住了肖世子,并将其重伤,导致肖世子的人群龙无首,他才不费吹灰之力将人全部拿下,但转念便想到女儿平日骄纵,那日擒住肖世子时快准狠的手法哪里是他这个娇养出来的女儿能做到的。
想明白的何将军当即便同女儿一起跪在宫门外,
得到消息的文帝一脸懵,让内侍将两人带进宫门,宫外那些探究的视线才散开。
也不知道这对父女同文帝说了什么,两人一出来便直往霍府去,在霍府也没待多久就离开了,惹得外面人一头雾水,然后又见何昭君一连几日都带着重礼拜访霍府,才慢慢打探出,何昭君今日买了许多祭祀用的香丸,且品质上佳。
祭祀用的香丸本就贵重,一般人家平日里都用不到,何昭君买这些做什么?
而且看上去还是用来送人的,谁家送人送香丸?那不是咒人家吗?
那霍君华也没闹事?
霍家就她一个缠绵于病榻,这不是赤裸裸的咒她早死吗?
但见何昭君一连几日脸色平静,甚至说的上激动二字往霍家去,怎么看也不像是被霍君华挠过的样子。
直到某日三公主手头紧,用消息同别人换了些钱财,“战神附身”的消息才轰然炸开。
“女公子,外面都在传是战神娘娘救了您。”
这日,何昭君一如既往在霍君然灵前拜祭,她的贴身婢女突然闯进来低声道。
“出去,别搅了战神清静。”何昭君虔诚拜道:“战神勿怪,是我管教不力,搅扰您了。”
婢女连忙退出去,何昭君祭拜完后出来看到她,
“她们传便传了,我行的端坐得正,随便她们说,你慌张什么?”
听完婢女告罪,何昭君没有继续说她,而是去向霍夫人告辞。
“多谢夫人招待,今日有些事,我便先回去了。”
霍夫人无奈,她同霍翀都说过了何昭君不必如此,但何昭君坚持,他们也拦不住,不过......也不是一定就拦不住了,只是他们内心深处也期许着救人就是霍君然,那是不是就能证明她还活着?
看着何昭君离去的背影,霍夫人眼眶泛红,霍翀不知何时出来揽住了她,
“怎么又哭了?”
霍夫人别过脸,“我才没哭,我只是觉得,这位何家的女公子,背影和我们阿然有些像。”
霍翀抬头,“阿然比她要高一些。”
霍夫人一拳头捶在霍翀肩上,“你还真比较起来了,何家小娘子才多大......阿然都...”霍夫人笑了笑,“阿然也不大,我听说军营里都在争执哪家女公子最是英勇无畏?”
霍翀愣了愣,“有这回事?”他一向治军严厉,而且霍家只有几位公子,没有女公子,所以霍家军在这桩事上没什么好同别人争论的,导致霍翀竟然没听过此事。
霍夫人大致也猜到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要我说,我们家阿然才是这世上最英勇无畏的女娘。”
霍翀抱住妻子,眼露缅怀,“我们阿然自然是最好的。”
何昭君一回家就让阿父去查,得知是三公主卖的消息时差点没被离谱到。
“她好歹也是皇室,怎能如此这般!”何昭君咬牙,她虽没有隐瞒的意思,但也容不得别人随意将她的消息往外传,也不知道战神得知会不会生气。
战神一早便知道,从何昭君到宫里求见陛下时,不息就知道了此事迟早会透露出去,但那是霍君然的事,同她六公主有什么关系呢?
她现在想的只有程少商,
少商喜欢自由,如今还只是同叔父上任,待她熟悉了骅县,焉知会不会往更远的地方去?
自己体内尚有一道反噬之力尚未解决,若是同少商一起出行,万一中途吐血想都不用想少商是绝对会带着她回都城待着,恐怕她死之前都不会再出都城一步,
若是放任少商自己出去,很难不担心她的安危,如今骅县还算近,有小明传递消息和轩枝看着,一旦出事她也能及时反应,若是离得远了,可就说不准了。
所以,她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乱,让国境之内能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首先...不息点了点桌案,上面是她画的图,十几年来将小明丢出探测,随着文帝大军推进而不断修改,最终制成的堪舆图,
“杳枝,去寻三皇子,要是他不来,就说我最近有很多话想同母妃说。”
“喏。”
三皇子到的时候,不息已经清出了一处宫殿,在地上画了一幅巨大的堪舆图,原来那副估计除了不息自己没人能看懂。
“你这图是哪来的?”
三皇子第一眼还没看出什么,见不息没有理会他还在填补一些细节,便又看了几眼,这一下便看出了许多问题,当即震惊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三兄可愿上储位?”
三皇子顿时左右看了一眼,低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三兄放心,周围都已经清干净了,此处只有你我二人,长兄虽仁,但那个位置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难,五兄成日沾花惹草,也只有三兄能上了。”
三皇子双手背于身后,“你今日要挟我来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