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还配当人家爸爸!哈哈!你可别让人笑掉大牙了!”
“真是不知廉耻!你现在想起来是人家爸爸了!”
“刚才夺权的时候,怎么一口一个他,怎么没见你想起他还有名字,他是你儿子!”
“真是好大一只白眼狼!”
“白瞎了纪老夫妇对你的养育之恩!”
纪银星耸了耸肩,冷漠地看着纪中良,“听见了吗?纪,银,星,没有你这样的爹!”
这三个字,一字一顿,是替原主断了跟纪中良的关系。
血缘又怎么样,不配就是不配。
纪银星没有权利选择出生,再活一次,纪银星应该认清纪中良人渣的事实,远离渣爹。
纪中良自认为还有三天,可其实他的脸色已经很白,唇色越来越紫,肉眼可见地在衰老。
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伸手准备拽住纪银星,可身体跟打飘一样,晃了晃,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直到纪中良视力短暂地恢复,看到自己的皮肤突然变得松弛皱褶,布满老年斑!
“啊!啊!”纪中良崩溃地大喊,拼命地去扯自己的手臂,“这不是我!不是我!”
纪银星不再看他,走到爷爷身边蹲下,额头抵在爷爷的手心里,“爷爷,让您受苦了。”
纪老爷子眼眶一红,这是他闺女的孩子,是他疼爱了十年的孩子。
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他的星星又何谈轻松,他的日子比他难多了。
老爷子颤抖地摸上了银星的头,眼眶红了半天,终是忍住了哭声。
半晌后,他抬起头,声音还哽咽着对众人说,“游艇已经候在岛边了,纪家管教无方,惊扰了诸位。纪某人改日再宴席赔罪。”
“老爷子,您这是哪的话,您别太伤心,那个畜生命不久矣,多看看星星。”
“是啊是啊,我们该向您赔罪,没照顾好星星,让他受委屈了。”
“这样,我看我们就先离开,老爷子跟星星刚团聚,还有很多话要说。”
“是是,是这个道理。”
众人退出秋遇岛,只留下祖孙三人和齐宴清以及方脸和瘦子两个保镖。
纪中良的身体正在飞速地衰老,他觉得腿越来越重,忍着疼痛挪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而纪东运则看着纪银星,看了一分又一分,看得齐宴清控制不住自己,连老爷子的飞醋都快吃了。
纪东运拉过银星的手,略显浑浊的目光一刻也不想离开纪银星,“孩子,谢谢你帮我们家星星。”
银星一愣,齐宴清也是一愣,这句话应该是跟齐宴清说,可银星和齐宴清都觉得不太对。
纪东运苦涩地一笑,“我知道你不是我家星星,好孩子,我能跟我们家星星说句话吗?”
银星还准备在老爷子有限的生命里,扮演好纪银星。
没想到第一眼就被识破了。
“……好。”银星灵力微转,识海里的魂魄幽幽淡淡地飘了出来,对着纪东运深深一拜,“爷爷,孙儿没能好好照顾自己,让您担心了。”
老爷子的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泣不成声,“不,不怪你……不怪你,我的星星长这么大了,爷爷的乖宝……”
银星将空间留给爷孙二人,拉着齐宴清走在秋遇岛的沙滩上。
“老人家经纪中良一消耗,没有几年寿命了,纪银星会一直陪着他直到寿命终止。”银星惋惜地说,“他一辈子行善,却过得很辛苦。”
齐宴清捏了捏他的掌心,“你做得很好。”
“我顶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着,你不觉得可怕?”
“黑了心肝的人才可怕,你纯净,又可爱。”
银星脸色一红。
今天的太阳并不好,阴阴的,偶尔有一点日光透过云层,显得缥缈又轻盈。
银星拉着齐宴清的手,将两个红色的圈圈对在一起,再次纠缠相贴。
“知道我以前喊你什么吗?”银星忽然笑起来。
齐宴清眉峰一挑,在问,什么?
银星一个转身,与他正面相对,踮起脚尖勾住齐宴清的脖子,与他亲昵地咬耳朵,“***”
齐宴清眉峰挑得更高,“真的?”
银星笑得乐不可支。
天边的一片阴云越聚越重,隐隐有要下雨的迹象。
小系统在识海里嘀咕,【凡间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哎,要下雨了哎!】
狗头又肿了个包,心情很好的宿主大人又赏了它一个脑瓜崩,【大惊小怪,海边都是这样。】
齐宴清搂住银星的腰,把人压向自己,两人贴得极近,近得稍微再靠近一点点,就能走火。
银星的目光灼灼,眼前的男人英俊非凡,又欲又黏人,哪里有清冷神秘的寨主模样。
“光看着,不做点什么?”银星眼尾微挑,勾魂夺魄,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毫不保留地展示着自己的需求。
素指绕在齐宴清的后腰,感受着齐宴清寸寸僵住的肌理,“来啊,野一点。”
银星满意地看见了齐宴清眼底越来越暗的浓厚情绪,唇角勾着笑,闭上了眼。
齐宴清心跳越来越快,
海面上风雨欲来,云层越压越低,光线越来越暗。
齐宴清扣住银星的后脑勺压向自己,
天空一道惊雷,开天劈地一般炸裂开来,从天而降,白光印天!
银星猛地睁眼,却发现自己被齐宴清牢牢地禁锢住。
“齐宴清!”
齐宴清紧搂着人,将人死死护在怀里,严丝合缝。
漫长的海岸线,刚才有多浪漫,现在就有多遥远。
秋遇岛唯一的城堡,离他们足足有将近二十分钟的脚程!
惊雷一道接着一道,长了眼睛一样追在两人身后。
一道惊雷极为惊险地擦过齐宴清的肩,黑衣瞬间被气流撕裂,留下一道长而深的火痕。
银星只感觉到惊人的灼热,心生不安,他使出仅有的微妙灵力护在齐宴清身上,“齐宴清!你放开我!放开我!”
齐宴清并不答话,只是把人搂得更严实,左闪右躲,拼命向城堡奔去。
他跑过最快的速度,如风一样,因为怀里护着挚爱的软肋,所以争分夺秒,不敢松懈。
再快一点,更快一点,齐宴清的心跳如擂鼓,周遭一切都消失。
就连不断落下的惊雷都仿佛不见了。
近了,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怀里的人挣扎得厉害,胸前也黏糊一片,有人似乎哭了,声嘶力竭。
齐宴清用力全力,将人推回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