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年搬进晏辞家的第三天傍晚,晏辞回了家。
云年这个时候正在客厅逗点墨玩,听到声音她回头看,立马笑出了小虎牙。
“回来啦。”
云年跑了过去,格外殷勤。
“晏先生不是说要出差七天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明知故问。
晏辞俯身在云年唇上吻了一下。
“当然是因为你。”
云年状若无辜的眨了眨眼。
“我怎么了呀?”
“……”
晏辞顿时脸红了。
他总不能直接说是因为云年在视频里穿着性感睡衣的样子太过惹火,让他心里痒的恨不能立刻回家将云年拥在怀里。
“因为想你。”他只能这样说。
长荣在后面默默道。
“嗯,晏总一想到云小姐就疯狂工作,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睡好了。”
长荣语气有些哀怨。
晏辞半夜工作,他自然也落不得清闲,他在国外这几天陪着晏辞一起没整觉睡。
“这样?”
云年仔细瞅了瞅晏辞的面色。
嗯……那张俊脸上的确有黑眼圈了。
云年有点惊讶。
她真没想到晏辞居然这么容易撩动,也未免太过纯情一点了吧?
少不得就有点愧疚了。
云年轻轻摸了摸晏辞的脸,道:“是不是还没吃饭?你先去换衣服吧,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晏辞长睫微颤了一下,目光微动。
“好。”
他转身上楼,刚一进卧室,就怔住了。
他的房间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床单窗帘桌椅这些还是原来的模样,可床上多了一个毛毛虫形状的抱枕,椅子上多了一个坐垫,地上多了张地毯,床下多了两双情侣拖鞋。
桌子上多了云年的自拍相框,还多了一个很可爱的小鸭子摆件,以及一盆绿油油的绿植。
明明没有大动,可是只多了这些小物件,便让人觉得原本空旷冷清的空间瞬间变得温暖热闹起来。
晏辞拿起相框仔细看,见照片里的云年自拍,忍不住微笑,又忍不住抬手去摸了摸。
他其实一直以来没把这里当家。
对他而言,房子不过就是个睡觉休息的地方,所以他也不会为这些地方费心思。
可是现在,这座冷冰冰的房子忽然让他感觉像是一个家了。
晏辞换了衣服,刚走下楼,就闻到了一阵香气。
云年正将一碗面放到桌子上,对他微笑。
“冰箱里没什么新鲜蔬菜了,我就简单做了一碗面。”
面是普通的葱油面,里面加了荷包蛋,简简单单,却香气四散。
晏辞坐到桌边,看着眼前的面,只觉得眼圈有些发酸,心口涨的甚至有些疼。
他一口一口慢慢的吃,吃的很认真也很专注。
云年拖着下巴看着晏辞。
这个男人表面上看着好像什么都有了,但只是一碗面,都能让他满足。
有的时候让人觉得他有很多秘密,心机深的可怕,可有的时候却让人觉得他像个孩子。
奇怪的人。
晏辞吃完面,云年顺手接过碗去刷,刷碗的时候忽然就被晏辞从身后抱住了。
他的下颌放在云年肩上,亲昵的蹭了蹭。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做了这个小动作。
然而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他下巴上有了一层细细的胡茬,扎的云年忍不住笑。
“别闹了,很痒的,你现在怎么像个小动物一样。”
云年微微歪了歪头。
“我的寂墨以前也总这样蹭我,你是不是和点墨学的这个动作?”
晏辞身形顿时僵了一下。
他不再蹭人了,但还是抱着云年不松开。
云年也就任他抱着。
正如晏辞愿意宠着她惯着她一样,她也愿意把这个男人宠到骨子里。
一直到云年刷完碗,擦干净手,晏辞将云年打横抱起,在云年小小惊叫声中稳稳抱着她上了楼。
另一边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空气的卓叔和两名佣人这时才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卓叔:“我是不是在做梦?”
刘姨毫不犹豫给了卓叔一杵子。
卓叔:“……疼。”
张姨:“那就不是梦。”
三人看着楼上,神情都有点呆滞。
刘姨:“先生居然会撒娇啊,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信!”
张姨:“我在这待五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有正常人样子。”
卓叔:“不瞒你们说,我在这待了半辈子,一直以为他是面瘫。”
众人:“……”
一旁吃狗粮吃的有点噎挺的长荣喝了一口水顺了顺,一脸风轻云淡。
长荣:“这才哪到哪,真是少见多怪。”
众人:“??”
长荣这时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楼上。
他家老板这是第一次啊……
未来老板娘不会嫌弃老板吧……
他要不要去准备点安全措施啊……
现在他到底应该做啥啊……有没有人能给解答一下……在线等,挺急的……
……
然而长荣的担忧到底还是多余了。
晏辞将云年放在床上,之后便抱着她躺了下去。
仿佛倦鸟归林般,心安极了。
这副样子的晏辞实在是太乖太乖,看的云年心软的跟一滩水一样,也就没再坏心眼的调戏他挑逗他。
“这几天是不是累坏了?”她问。
“不累。”
“真的?”
“就是太想你了。”
晏辞抱着云年的手臂紧了紧。
他只要一看到云年,就想把这个小女人抱在怀里。
只要一抱上就不愿撒手,甚至什么都不想管了,就算溺死在云年身边,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还有一件事。”晏辞说道。
他微微正了正神色,放柔了声音。
“年年,若是血亲来寻你相认,你会怎么做?”
云年一怔。
血亲?
她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
原主是出生后不久就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的,她除了身上那一点血脉以外,整个人生几乎都没有亲人的参与。
原主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这带给原主的伤害无法磨平。
而最重要的是,原主已经不在了。
云年不过是借了这具身体的外人,她没有资格代替原主原谅那些人。
所以无论那所谓的血亲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抛弃她,抛弃了就是抛弃了,这是既定事实,改不了了。
云年道:“我从一开始是云年,以后也会一直是云年。”
晏辞轻轻点了点头:“好,你永远都是我的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