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八点,由莎莎和一名司机送我至曼谷。
我要莎莎带我买一些泰国糖果。
莎莎建议,泰国最著名的是果肉软糖,还建议我买些“青草膏”(一种非常好的止痒杀菌提神的药膏)。
全程都由她操办,我要给钱,她白我一眼:
“万老师,这是我的心意啊。别弄得太生份了。你不经常讲缘份吗?你不来,我怎么会认识乍仑夫妇,达娜小姐。”
谁真情,谁假意,万山红分得清,无论哪个社会都等级分明。如果不是需要她当翻译,莎莎与乍仑家族无缘。
她结识乍仑一家,特别是与达娜成为朋友,对她的人生是一次转机。所以我也没推辞。
最后,她提议给我照几张相片,然后又和我合影,才送我去安检。
头等舱贵宾,安检通道不挤。过完安检,我向她挥挥手,她也挥手,说:“一路平安”。
到了贵宾室,我马上给邓总打了个电话,约定下机后直接去看师父。
邓总说:“你想得轻巧,回来要住七天,这边越抓越紧了。”
我心里不太舒服。说:“那就七天之后,我们一起去吧。”
打完电话,我准备发个圈,以便师父,丽姐知道我的行踪。便选了一张以素万那普机场为背景的个人照,配上一句“今天从泰国启程回上州。”
点一下,发送。
一会儿就点赞献花留言的一大片,选几条比较幽默的给读者们娱乐一下:
第一条留言竟然是青箬。她写道:
“自从有了朋友圈和抖音,我每天过着武则天的生活。有人献歌,有人献武,有人表演才艺,还有人向我报告行程。”
下面是老肖的留言:“不得不承认,气质这一块,一直被你捏拿得死死的。”
看了老肖留言,我不禁扑噗一笑,回道:“长相不行,全靠气质弥补。”
再读下面,就五花八门。比如陈晓霞留言:
“太高大上了,没有与人妖合影,差评。”
江一苇的写的是:“带我出国啊,AA制也行,我不差钱。”
……
小林马上发了私信给我:“现在抓得紧,都要集中隔离,你知道吗?”
“邓总已经告诉我了。”
“给爹娘买了礼物吗?”
“报告首长,携带不方便,只买了点糖果之类,泰国的衣服不适宜你穿,适宜你穿的都是Made in a,所以没买。”
她回复一串锤子……
跟她又聊了几句,才罢。
接下来是三条私信,分别是肖立明、唐曼、扶四平。他们问的都是一回事——不来菲律宾?
我跟他们一一回答了立即回国的原因。接着就获得了他们一致的好评。唐曼,扶四平只回复我一串大拇指。
只有肖立明写了一段话:“不会有生命危险吧?你应该去看看。到了医院,代我买点礼品送给老人家。”
一会儿,丽姐给我来了一条私信:
“老弟,早几天我妈打电话给我,说你去了泰国。她也是听邓总说的。我爹的病不是什么大病,加上回去又要隔离,我暂时没有回去。
我哥哥回去打了一转,说老人家只是念旧,你既然回国,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他吧。”
“丽姐,我不是有没有时间的问题,这次是专程回来看望老人家。只是要七天之后。”
“你太好了。我都有些内疚。”
“你有工作,请假不方便,加上特殊时期,你放心。这边有邓总和我。”
丽姐发来一串双手合十的符号。
接着,我看到冬子发来微信:“欣闻回国,十分高兴,到了你住的‘宾馆’,请通知我一声,有事跟你长聊。”
有事跟我长聊,是什么事呢?写?这个我可不内行,家庭又生矛盾?
不管这么多了,到时再说吧,我回复道:“好的。”
一会儿,工作人员就来引导我们登机。
反正飞机大家都坐过,没什么可写的。机上的人都戴着口罩,也没人聊天。
在机上吃过午餐,下机后有专车接我们,然后入住了一个小宾馆。开始我七天的“闭关”。
第一件事就是给冬子打电话。
冬子听我说已入住“宾馆”,哈哈大笑。然后才介绍他的情况,
一是他的换了一个平台,签了约。
我说:“恭喜恭喜。”
他又介绍第二件事。乌乡建了一个新景点叫“公仆亭”。
寓意很美好,就是为了倡导所有的干部们,都要有一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公仆”意识。
市里准备在“公仆亭”立块碑,上面要写一篇高质量的铭文。现在组织了一个写作班子,要求半个月内交稿,谁的写得好就采用谁的。
他是抽调写作的成员之一。领导要求这篇文章,一定要有一句经典名言,虽说不能与范仲淹的那句“先忧后乐”媲美,但至少要接近那个高度。
我笑道:“写好后,署领导的名。”
他说:“署我们的名,档次太低。你看能不能帮我想想,想出一句高大尚的句子,让我在领导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
我笑道:“怎么感谢我?”
他玩笑道:“我当了局长,提拔你当副局长。”
我哈哈大笑,说:“好,我这七天反正没事。帮你想想。”
于是,我像老僧入定一样,天天冥思苦想,想不出就搜手机,值到第七天,我才从浩如烟海的文章中,找到一点线索。
我兴奋地给冬子打电话:“冬子,我找到了依据,范仲淹也是抄别人的。”
冬子说:“你快说。”
“我偏不说。”
“求求你啦,兄弟。”
“我今晚过来,和你当面说。”
“今晚?”
门铃响起,打开开,一个全副武装,装在套子里的白大褂对我说:”万山红,你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