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舟肉眼可见慌张回头,昏睡两天清醒过来的单于晨站在他们身后疑惑的皱着眉。
陆九渊转移话题,“你感觉怎么样?”
单于晨立马转移注意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他无言的举起右手,过了会儿,手臂外覆盖上一层白毛,紧接着是身体,很快身体的位置都长满了毛,与在村里杀掉的白猿一样。
除了他的头还保持着人的特征外,,其他特征只能算是动物了, 单于晨痛苦抓着头,不敢直视自己身上的变化,他竟然跟自己仇恨的东西融为一体。
季回舟顾不上尴尬,抬头看旁边的人,两人对视了一眼,达成什么共识,季回舟走过去,把今晚留的食物放在他面前,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意思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跟我们说。”
单于晨闭着眼,哑着声问,“村里的人怎么样了…”
先前一直昏昏沉沉,清醒过来后那些痛苦的画面浮起,既成事实,就算再难过伤心他也要往前看。
陆九渊道:“烧了。”
单于晨一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大声悲痛的痛哭出声,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哀意。
他嘴里喃喃的说着,“烧了好,烧了好呀,以后就不用受苦了,生在这个操蛋离谱的世界,活着也是痛苦。”
季回舟难过的看着,又庆幸对方哭出来了,只要哭出来发泄出来,说明这个人又活过来了。
单于晨哭过后,擦掉眼泪,抓起桌上的东西猛塞进嘴里,他也不在意身上的变化,机器般的拿起、咀嚼、吞咽。
季回舟想向前被人拉住,陆九渊朝他摇摇头,“这事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能走出来。”
单于晨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但精神还行,季回舟也明白自己过去也帮不了什么,叹了口气,和陆九渊坐在不远处看着。
陆九渊眯着眼看他,“不用穿衣服了?”
一提醒,季回舟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光着,身上的浴巾不知何时早就掉落,他脸上一热,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说什么,光着屁股跑回浴室。
陆九渊看着他落荒而逃,嘴角扬起,整个人立马就少了几分不近人情的疏离。
浴室里有贴心准备衣服,季回舟拿起来穿上身都偏大,脑子想到陆九渊穿这些衣服,又好像有点小了。
哎呀,又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快速的套好衣服,出去看到单于晨已经吃完,自己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季回舟问道:“你要去睡一下不,那边有床。”
单于晨掀起眼帘奇怪的看他一眼,“不用,你们两个怎么那么随便。”
季回舟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刚想多问几句,对方闭上眼已经把身体扭到一边。
他疑惑的回到陆九渊旁边,刚才的事还有点尴尬,又不敢问。
陆九渊打量了他一眼,“你困的话可以先去睡。”
季回舟赫然道:“没事,我还不困,你可以先休息。”
单于晨的情况不明,在医院门口时的不受控制给他们留下印象,保险起见最好看着些。
陆九渊他眼下的青黑,知道他还没有恢复好,“你先去,轮守。”
蜡烛忽明忽暗,半夜又说不准会不会降温,陆九渊坐在这绝对不会舒服,季回舟想都没想脱口就道:“那陆哥你跟我一起上床。”
这句话说出来两个人同时懵住,季回舟想要解释自己的意思,脑子里灵光闪过单于晨说的话和表情,“嘭”一下脸又红透了。
又一个误会他们关系的人,季回舟幸好自己没有把话拿来问陆九渊。
他支支吾吾的说了很久都没说出一句完整话,被对方深邃的眼睛直盯着,他更是慌张的不知怎么说好,对方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先去休息吧。”
陆九渊站起来朝床的位置走去,好在蜡烛只能照亮一角,床那边看不太清,季回舟有点害羞不敢过去,又怕对方觉得自己矫情,在原地忸怩了很久才走过去。
陆九渊靠着床闭目养神,季回舟按下心动从另一边上床,偏着身子只敢占一角,两人中间隔着很空的位置,沾上床后很快他就睡着了。
轻微的呼噜声响起,陆九渊睁开眼,注视着床边缩着的人影,他不动声色的靠近,把人轻轻一带,床上的空间就拥簇了许多,默不作声的把被子拉在他身上,做完这一切陆九渊重新闭上眼,脑子里想着这两天的事。
按照卜钰的说法,贵阳中心还有飞机没有起飞,陆九渊心底是怀疑的,总觉得其中有猫腻,还有养老院中的情况,看不着的危险潜藏在暗处,卜钰隐藏的秘密,现在才出了云南第三天,遇到的事就那么多,陆九渊不由的捏了捏鼻梁。
身上乍然一重,他抬眼看下去,季回舟睡着睡着滚到他身上来了,陆九渊尝试把他拉开,发现这人越是拉他抱得越紧,他不由失笑也就任由被抱着。
季回舟一整晚都睡得很好,睁开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脑子拓机好一会,睁大双眼想起昨晚的事,他怎么睡到了天亮,陆九渊呢???
季回舟起身起的猛,手下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低下头一看手放的位置不太对,男人晨间的生理反应被他抓在手里,季回舟往上去看主人的表情,对方睁开惺忪的眼,朦朦胧胧的刹是吸引人,不知怎得他就忘记撤回手,等想到时,陆九渊已经完全清醒,眼神危险的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
两两相视,季回舟只觉得烫手,他整个人通红,立马撒开手,“我...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我醒来起太猛顺手..不对,就是不小心碰到的。”
季回舟越描越黑,怎么解释都好像不太对,陆九渊神色看不出好坏,慵懒的靠着,眯着眼看他解释。
季回舟绞尽脑汁的想,身后冒出一句,“光天化日下,真是辣眼睛。”
季回舟:“....”
这搅屎棍还不如不说话,他现在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