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百川笑容僵硬。
兴许是泡在水里的时间太过于久了，靳百川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有些酸痛。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靳百川也只好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全盘托出了。
“咳咳。”
“高爷爷，你眼神还挺好呐！”靳百川笑着转过身来。
高立站在岸边，笑容在头顶的黄光照射下，显得极其阴沉恐怖。
见靳百川缓缓朝自己游动过来，高立也是将拐杖从水中抽出。
嘭。
拐杖一下子按到了岸边的石子上，竟然一下子把这石子给按碎了。
见靳百川笑着看向自己，高立回应说道：“人老了就是这样，越近的东西看不清楚，反倒是越远的东西，看的分明呐！”
“高爷爷身体一直都很棒，百川倒也是放心许多了。”靳百川一边说着，一边从水里爬了上来。
“高爷爷，这手是有什么问题吗？”靳百川笑着问道。
高立却是眉头一挑，盯着靳百川缓缓开口：“有什么问题，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呀。”
靳百川将这骷髅手拿在自己的手心中不停地晃了晃：“我就是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一只人手在河里。”
“啊？”
高立的表情极其的夸张：“这是一只人手？！”
“对呀。”靳百川点了点头说道：“以前当警察的时候，偶尔见过一两次。”
看着靳百川的眼神，极其的单纯，不像是在骗自己，更不像是在装些什么。
高立却是内心里犯了嘀咕。
他当然知道这一只骷髅手掌是人的手。
但是高立并没有明说的原因，就是在等着看看靳百川究竟会找出什么样的人说辞。
按照高立所想，无非就是鸡爪之类的话用来搪塞自己。
可是出乎高立的意料，靳百川更是直接说出了这是一只人手？
“嘶。”高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表情就和刚刚得知这是一只人手的震惊无二。
“你小子胆子真的大，怎么还把一只手藏到了自己的身后呀！”高立连忙跑到了靳百川身边，关怀的开口说道。
靳百川嘿嘿笑了笑：“我这不是怕吓到高爷爷，所以才一直藏着的嘛。”
高立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臭小子。”
说着，高立伸出自己的胳膊帮靳百川擦了擦脸上的水。
“下次有什么事情都给高爷爷说，还不让高爷爷会很伤心的。”高立温柔的语气传到了靳百川的耳朵里。
靳百川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的骷髅手递给了高立。
“高爷爷，你知道这手是怎么来的吗？”靳百川随意地开口问道。
可是眼神却笑眯眯的看着高立，好像在观察着高立的表情。
高立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随后淡定的开口说道：“或许是很早之前有人跳河死了吧。”
“是这样吗？”靳百川缓缓开口。
高立却是似笑非笑的开口回应道：“百川，反正你以前也是警察，要不然你调查一下？”
看着高立融在黑暗中的笑容，靳百川还是摇了摇头：“别闹了高爷爷，我现在可不是个警察。”
“哈哈哈。”
高立大笑了两声，一把搂住了靳百川的肩膀：“也是，咱都不是警察了，还用调查这种东西嘛？”
说着，高立用手指指向了靳百川手里的骷髅手。
“所以这个东西，你要留着嘛？”
高立的意思，靳百川心里了然。
既然自己已经说过了不会调查，那么在自己手里留着的这个骷髅手也就没有用了。
靳百川微微一笑，随后不在意地将手中的骷髅手重新扔到了水里。
骷髅手轻飘，几个转便顺着河流流走了…
黑夜的环境包括金乡乡民都在激烈的捕鱼，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一只骷髅手在他们的面前飘过…
“高爷爷，还有别的事情嘛？”靳百川笑着问道。
高立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了。”
靳百川手往后一指：“那我就去捕鱼咯。”
高立一脸嬉笑的指了指靳百川说道：“是抓鱼，不是捕鱼喔。”
“好的。”靳百川笑着朝河边走去：“那我抓鱼去咯，高爷爷。”
“快去吧。”高立欣慰的说道。
看着靳百川的背影，高立有些恍惚。
就好像自己以前看着靳百川去上学一般。
高立缓缓开口说道：“和小时候一样的乖。”
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之后，高立缓缓转身离开。
“要是你能接替我的职位，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
“噗通。”
靳百川一下跳进了小清河里面，扭头看着高立走后，靳百川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尽管骷髅手已经不见了，但还有一个东西，是怎么也丢不掉的。”
靳百川目光慢慢移向了小清河的最下方。
“那就是刚才的河底。”
靳百川一个猛子便扎进了河里。
按照刚才的路线，靳百川找寻着刚才的光亮。
直到光亮越来越靠近的时候，靳百川注意到刚才的两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仔细的看了看河底，那强壮的身影也不在了。
靳百川这才快速的钻到了河底。
河底的光亮十分的窸窣，仅仅是靠着那带有光亮的洞口将河底照亮。
靳百川就顺着这微弱的灯光，看清楚了河底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而当靳百川完全看清楚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在小清河的河底，塞满了人的骷髅！
大部分被铁链子紧紧的捆绑着，这才没有浮到水面上。
靳百川眼神震惊，这河底大大小小的骷髅，已经让靳百川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具尸体了！
而在另一旁，有五个黑袋子。
靳百川认出，这就是刚才那强壮身影手里提着的袋子。
脚掌轻轻的晃动，靳百川朝五个袋子游了过去。
靳百川可以保证，这五个袋子里肯定都是死人的尸体！
也直到这个时候，靳百川明白了。
为什么突然间要开河放鱼了…
因为有人要将这五个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到河里面！
靳百川一把撕开了其中一个黑色布袋，一个男人满身伤痕的展现到了靳百川的面前。
靳百川并不认识他是谁。
但在他的脚踝关节处，有一只羊角纹身！
“白羊！”靳百川瞪大了眼睛。
这是白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