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我前几天灌醉了我们队长。”
昏暗的房间里,高立躺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手指间把玩着纯金的打火机。
桌子上,摆放着一部普通的手机,不是智能的。
打火机被高立打开,一股红光照射在了阴沉的脸上。
“咔。”手指弹开,打火机火焰消失。
高立的脸瞬间又被黑暗吞噬了过去。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沉闷,像是经过了特殊处理。
“嗯。”高立并未开口,只是用鼻腔发出了声音。
“插在我们乡里的钉子,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滕。”
高立翻身而起,一把将桌子上的手机拽了起来。
“谁?”
电话那头继续说道:“乡长你上次给我的五张照片,只有一张那队长看了之后脸色大变!”
“失声痛哭的极其凄惨!”
高立眉头一皱:“哭?”
“没错!乡长可还记得我们上次抓到的那三个人嘛?有一个是他的小叔子!”
“那就没错了。”
高立嘴角微微翘起:“干的不错。”
“乡长…我老婆…”
“不该问的别问,记住你现在的处境。”高立冷哼一声。
电话那头丝毫有些着急:“乡长!你说了我只要找出白羊!我就能和我老婆通话!”
“嘘。”
高立伸出手指抠了抠自己的耳朵,脸上满是嫌弃。
“你话有点多了,郭劳斯…”
“乡长!”
“啪。”
高立挂断了电话。
手机被随意地丢开,高立抄起一瓶昂贵的红酒往肚子里胡乱灌了一口。
“难喝。”
“不过…”高立嘴角邪笑出来:“却是甜的…”
“你说是吗?卧底同志…”
“嗷不,白羊同志。”
说话间,高立身处的房间猛地亮起!
挑高的门厅,气派的大门,金碧辉煌的房间!
圆形的拱窗上的石台,隐隐发着暗金光芒…
就好像,用金子堆砌的一般…
光芒亮起,高立身边站着的人才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乌泱泱的全是人!
而在这群人中间,跪着五个满身是血的人!
这五个人,身上全是烂肉,几乎没有一丝好地方。
全身上下仅仅只有一条裤衩遮蔽着隐私部位。
五个男人鼻青脸肿,听到高立的话之后,神情尽显。
四个男人,痛哭出声,沙哑着嗓子哀嚎叫嚷。
求饶,冤枉…
而在这五人之中,唯有一个男人目光坚毅,表情平静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高立。
在他的身上,有数不尽的新伤。
新伤下,还盖着旧伤…
“真是没想到呀,高乡长手眼通天,县里警局都有自己的人了?”男人开口说道。
高立的冷笑面目狰狞,仿佛能直接将这男人的灵魂抽取出来。
“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们又派谁来了吗?”
高立放肆大笑了出来:“白羊,你手里应该已经有我的证据了吧…”
“可惜了…”
“没人能拿走这个证据…”
一边说着,高立缓缓起身,拿着拐杖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他不瘸!
拐杖直接顶在了男人的肚子上,将他绽开的肉皮硬生生地掀开。
男人大汗直冒,嘴巴苍白颤抖。
但硬是一声没吭。
“你们这代号取得不好,白羊…”
“我看你也不似白羊一般柔弱嘛…”
噗哧!
拐杖猛地刺入了男人的胸膛。
男人眼神有些涣散,像是撑不了太久…
旁边一人忍不住开口道:“乡长,死了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高立轻轻摇了摇头:“问不出来什么的。”
“哗啦…”
拐杖被高立狰狞地抽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储存卡顺着流淌了出来…
男人表情终究还是变了,变得有些懊恼…
还有不甘心。
“嘭。”
男人身躯轰然倒地。
白羊,死了!
高立拐杖一扔,掏出手帕嫌弃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都扔了。”
拐杖和男人,都被抬走了。
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觑,松了一口气。
“高乡长,我们不是你要找的人…放了我们吧!”
“高乡长!饶命。”
高立满脸地无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真是聒噪…”
几个男人顿时了然,站出来将四个男人蒙上了面。
“野猪场去处理,在这里叫的我脑子疼。”高立挥了挥手。
“咔嚓。”
房间的灯,又被关了。
高立手中的打火机,又被打开了…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仔细筛查筛查进乡的人了?”
“还是说…归乡的人也要仔细的查一查…”
“呼…”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知道。
高立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干嘛…
…
篝火的红光映在靳百川的脸上。
孩子的欢笑声围着篝火在荡漾。
可靳百川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兴许是归乡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精神过于紧绷了。
靳百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燃烧的篝火。
旁边有几个乡民,丝毫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
陈酿老酒的味道顺着靳百川的鼻孔就往里钻。
买文具的大叔总是想拿着酒杯往靳百川的身边靠。
似乎是要对白天发生的事情道歉。
但靳百川都以不想喝酒为由拒绝了。
漫漫长夜,星空闪烁,地上的人们欢乐。
旁边的男人相约站起,互相搂着肩膀。
靳百川从小听到大的故乡歌声从他们口中悠悠响起。
“Life is mohe rest is in vain!(生命才是金钱…其余皆为枉然!)”
突然!
靳百川眼神微眯,盯着篝火的对面眉头轻蹙。
篝火跳动的缝隙之间,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双手插兜看着靳百川。
脸上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直勾勾的眼神分明明在对着靳百川说话。
他在说,我在找你!
靳百川缓缓起身,朝着广场旁边公共卫生间走去。
眼角的余光处,靳百川果然发现那男人也动了!
朝着公共卫生间的方向迈步而来!
靳百川不由得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这人,就是朝自己来的!
转身进了公共卫生间,靳百川选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
男人,片刻时候也来到了这里。
明明厕所里就两个人,他却站在了靳百川的身边。
“你不像是我们金乡人。”靳百川淡淡开口道。
“对,我不是金乡人。”
男人压低了帽檐,小心谨慎的查看了一边卫生间里所有的包间。
“我是家中圈养的,自由散漫的羊。”
男人嘴角一翘:“毛是白的,所以他们都叫我...”
“白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