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柯：“可以。”
李思萌：“不行。”
两人同时对暮迟做出了相左的答复。
暮迟脸上仍挂着笑，将凝视的目光移向了李思萌。被这样无可挑剔的魅惑笑容正面暴击，李思萌也有点招架不住，只觉大脑突然有点缺氧，勉力维持着镇定。
暮迟：“你是乔老师的助理吧？有你这样能干的助理，我们粉丝很欣慰。请放心，我不是私生饭，也不会做出任何偷窥、跟踪之类的违法举动，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乔柯老师而已。”
他说他不是私生饭？难道他听见我们的谈话了？李思萌心道。
乔柯捕捉到的重点却全然不同：他说，喜欢？乔柯的脸瞬间被“喜欢”二字灼红了。
大概俊男美女就是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吧，李思萌见暮迟一脸真诚又无害，渐渐松了口：“合影是吧？那我帮你拍？”
“好哇。”暮迟高兴地掏出手机递了过去，“这里好多人，我们可不可到那桌人少的地方去拍？”
乔柯点点头，朝着暮迟手指的方向走去。李思萌只好颠颠儿地跟了上去。
段欣然被众人团团围住，路星辰的座位靠墙，自然也出不去了。他倒是想溜，但又实在不忍心撇下段欣然一人独自面对这么多狂热粉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柯三人离去。
“就这吧。”乔柯挑了个空位坐下。
暮迟彬彬有礼地站在她身侧，双手负于身后。李思萌适时地按下快门。
“再来一张可以吗？”暮迟征询地望向李思萌，见对方点头，方在乔柯身边的座位坐下，非常克制地与对方保持了将近半米的距离。
两张拍完，暮迟一边道谢一边低头查看手机照片，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乔柯看着他的侧颜，不禁勾起了嘴角，一时间竟有些舍不得起身离去。
李思萌清了清嗓子，“柯柯姐，咱们回去吧？”
乔柯回过神来，站起身对暮迟说：“那我们先走了。”
暮迟也站起身，双眸眼波流转，好像有千言万语，但嘴上只礼貌地吐出两个词：“谢谢，再见。”
乔柯前脚刚进卧房，后脚就收到了暮迟发来的消息，两张在餐厅拍摄的合影。
没想到两人的第一次合影，竟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拍摄的，乔柯眼角沁出了甜蜜。
长按，保存。
“到房间了吗？”对话框里弹出暮迟的新消息。
“刚到。”
“姐姐，我可不可以拿合影做屏保啊？”
乔柯笑了笑，“你随意。”
暮迟发了个比“V”的手势，随即又问：“姐姐在哪个房间？”
乔柯不假思索地回复：“顶层套房主卧。”随即后知后觉地补充：“你不会要上来吧？”
“不可以吗？”
乔柯心中警铃大作，一边竖起耳朵听房间外面的动静，一边慌慌张张地打字：“不合适不合适，你要是找上门来，我怎么跟李思萌他们解释啊？”
“逗你的啦！”暮迟回复，配上大笑的表情。
乔柯这才稍稍安心，想到聊个微信都能被对方戏耍，也是没谁了。
“怒了，懒得理你，一边玩儿去吧。”
带着点薄怒发出这条消息，乔柯直接丢下手机洗香香去了。
暮迟没有离开酒店，此时仍捧着手机坐在酒店大堂，他在对话框里输入：“我错了姐姐，别生气。”
乔柯：“……”
五分钟过去手机仍是毫无动静，暮迟有点坐不住了，莫非……又跟路星辰在一起？
一想到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乔柯今晚要和路星辰住在同一套屋子里，暮迟心头竟然有点酸酸的异样感觉。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
暮迟活了几百岁，还从未有过这种奇异的感受。在几百年的漫长岁月里，他经历了无数次生离死别，他开心过、也难受过，他不是不懂人心，相反，他自认为很会拿捏人心。
但，他不明白眼下这种酸涩的、堵得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对，一定是看到自己的猎物被别人盯上，所以心生嫉恨，一定是这样。
手机上仍然没有乔柯的回复，暮迟忍不住拨打了乔柯的电话。
无人接听……
不回消息也就罢了，这个笨女人居然敢不接我电话？暮迟不淡定了。
他走出酒店大堂，绕到大楼的后侧，在夜色的掩映下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了总统套房的露天阳台上。
暮迟小心翼翼地推开阳台的推拉门，捻手捻脚地迈进了卧室。
乔柯的行李箱正靠在墙角处，看来这间房里住着的正是乔柯无疑。浴室里传出沙沙的水声，想必乔柯正在洗浴，暮迟不再为乔柯不接电话而生气了，反而微微勾起嘴角。
心道，笨女人，让我吓唬吓唬你。于是他侧身贴在浴室门外的墙壁上。
水声停止，乔柯从浴室里步了出来，赤足伸进柔软的羊皮底拖鞋。
“将将~！”暮迟突然一个大跳出现在乔柯面前。
“啊~！”乔柯的尖叫声刚一出口，便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能叫，被李思萌他们听见就凉凉了！
暮迟的笑容在看清了乔柯的“行头”后立马僵住，然后腾地一下憋出个大红脸，僵硬地背过身去。这香艳场面，饶是老谋深算的暮迟也差点鼻血横飞。
乔柯内心则在失声呐喊：
完蛋了！
看光了！
没脸见人了！
乔柯带着氤氲水气的瓷白肌肤瞬间从头红到了脚，慌不择路地冲回了浴室。
暮迟不愧是活了几百岁、见足了世面的老狼，他定了定心神，很快找回平素的状态与腔调，决定在火上小浇一把油。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你也别介意，反正，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乔柯被这句话劈懵了，什么叫不是第一次见？
“你忘了么，我腿受伤的时候，你给我上过药，你还……还抱着我洗澡来着。”
想起来了，当时乔柯把暮迟当成小流浪狗，所以只戴了隐形胸贴！
啊……我不活了……
羞愤难当的乔柯直想顺着下水道钻出去。
奈何暮迟还在玻璃门外喋喋不休，“姐姐，一回生二回熟，你别放在心上……我看过你的，你也看过我的，就当我俩扯平了……”
乔柯低声怒吼：“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