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走到街口的时候,看到一个马车站在路边,也没有在意。
走到马车跟前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小团子,上车。"
听到说话的声音,小团子的小脸立马多云转晴,笑呵呵的跑过去,脚一点地,上了马车。
刚刚还伤心难过,转眼阳光明媚,孩子的世界真的看不懂。
小团子的看到叶映,满脸的笑意,"还是二哥好,还记得等我一起回去。"
叶映虎着脸,装作很严厉的样子,训道:"小团子,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知道多危险吗?碰到人贩子把你拐卖了怎么办?"
小团子很委屈,两只小手摆楞着,低着头小脸臭臭的,眼睛里噙满泪水,时不时的挑起眼皮偷偷的瞟一眼,可怜巴巴的。
心里想:还不是怕你有危险、关心你才出来的,不识好人心,还训我,哼。
叶映瞅一眼,很是无奈的说道:"小团子,哥哥知道你关心我,想在我有难的时候帮助我。哥心里很感激你。"
"你这样一声不吭的一个人出来,哥是担心你的,你知道吗?"
"要不是王爷爷想你,找不到你,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跑出来了。"
"你的功夫再高,别人一旦起了坏心思,你也打不过啊。"
"小团子,你要知道,二哥在这里已经得罪了很多人,就怕在乎的人出事,你知道吗?"
小团子听了叶映的话,紧绷的小脸露出了笑容,"二哥是心疼我的,以后跟在二哥身边,寸步不离,当一个跟屁虫也挺好的。"
听了小团子的话,看到他笑了,叶映知道小团子明白了自己的担心,就释然了。
叶映伸手摸摸他的小脸,小团子这次没有反抗,很乖巧的倚在叶映的身旁坐下了。
叶大赶着马车驶向铁柱家的方向。
马车在大道边停下,叶映、铁柱、小团子下了马车,叶大赶车回酒楼了。
三个人走进小胡同,七拐八拐的到了铁柱的家。
铁柱看到家门,各种情绪交汇到一起涌上心头,有感激、有担心、有兴奋。
眼泪哗哗的流下来,跑上去,推开大门跑进院子里。
刚好有一个妇人正在院子里忙着熬药。
铁柱看到妇人愣住了,打量一番院子心里纳闷:这个人是谁?这是我家吗?走错院子了吗?
铁柱有些疑惑,又仔细看了看,妇人抬头看见走进院子的几个人,忙说道:"少主。"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铁柱这才恍然大悟,立马转身就跪下磕头:"谢谢少主。"
叶映扶起铁柱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照顾爷爷,是应该的。"
"你叫什么名字?"叶映看着妇人问道。
"回少主,小人张氏。"妇人恭敬的回答。
"你去忙吧。"叶映说道。
"是。"妇人去熬药、做饭去了。
叶映给老人把脉,脉搏有力,病人的脸色已经有了红润,已经能坐起来了。想走路还需要一些时日锻炼。
叶映给铁柱清洗了伤口,上药包扎。
"铁柱,你在家里休息几天,伤好了再去酒楼,这些日子让叶大顶着。"
这时,咚咚的有人敲门,张氏打开了门,天三走进院子说道:"少主,有几个掌柜的已经到了,叶大问主子怎么安排?"
叶映听了天三的话,安慰一下铁柱,把张氏留下,照顾这爷孙两个人。
带着小团子和天三一起离开了。
三个人来到酒楼,看见齐恒、万福带着六个人在大厅里坐着等自己。
齐恒、万福看到叶映进来,连忙站起来,各掌柜也跟着站起来,施礼:"见过少主。"
叶映笑得连忙摆手,"大家不用拘谨,我带大家去看王大掌柜。"
"走吧。"说完就带头走出酒楼。
酒楼的道边停着六辆马车,叶映回头问道:"几位掌柜的坐车来的?"
"坐马车过来的,账本也一起带过来了。"一个掌柜答到。
"好,一起去小院住吧。"
众人都上了自己的马车,车夫赶着马车跟在叶映的马车后面,浩浩荡荡的使向小院。
到了小院,几个掌柜下了马车,叶映看着寸步不离的小团子吩咐:"小团子,你安排一下车夫住处,把马带去马棚。"
"好,二哥。"小团子小脸兴奋的红扑扑的,走在前面,一摆小手:"跟着我走吧。"
那气派,俨然是一个领兵的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竟然走出了军人的气势。
小团子负责把六辆马车安置到后院,马都拴在马棚吃草,赶车的伙计,小团子按排到一个院子里住下。
叶映站门口,看到小团子指挥着马车跟着他走了,开心的笑了。
叶映转身看着几个掌柜,满脸的笑意:"跟我走吧,去看爷爷。"众人来到王远山的院子。
推开院门,刚好看见王大掌柜坐着院子里晒太阳。
王远山看到众人,乐呵呵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快,屋里请。"
众人连忙施礼:"见过王大掌柜。"
"好,好,快进屋里。"王远山热情的招待着众人。
几个掌柜走到客厅,都坐下了。
叶映沏好茶水端上桌子,每个人倒了一杯茶水,"各位掌柜,先喝杯茶,润润嗓子,长途跋涉累了,先休息一会,边喝边聊。"
王远山拉过叶映,对掌柜们介绍:"这位就是少主叶映,我已经按照老主子的嘱托,把生意交给少主,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一个掌柜站起来,自我介绍道:"长白城的恒益米行的掌柜潘越。"
介绍完,叶映示意坐下。
"长白城,君乐酒坊的掌柜张乐君"
"新竹城,老街布庄的掌柜徐明"
"新竹城,新竹客栈尹宏"
"岳阳城,阳城客栈卓云"
"岳阳城,永富小吃孔胜"
叶映环视一圈屋里的众人,笑道:"几位掌柜远道而来,先休息一下,明天大家一起查账。"
停了一下,接着说:"这些天,我已经把齐恒、万福的账查完了,两位掌柜很负责,钱账相符。"
"少主,恒益米行三十四年的净利润一共二百四十万两,不过……"
说到这里,潘越的声音小了,停顿了一下,好像做出决定一般,大声说道:"今年受灾,大量灾民涌入城里,饿死不少人,我私自决定开仓煮粥救济灾民。"
"施粥一个多月,耗费银两四十二万两,请少主责罚。"
潘越说完这些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把事情说出来了,神情从胆怯到坦然自若,叶映都看个明白。
潘越拿出一叠银票双手递给叶映,"少主,这些是三十四年来的净利润,扣除四十二万两,剩下的一百九十八万两银票。"
叶映双手接过银票,看到潘越那种视死如归的神情,笑道:"潘掌柜,你作为掌柜,私自做主张亏空四十二万两,本少主决定。"
说道这里,大家都屏声静气的听着他的处罚决定,就没有了下文。
几个掌柜都盯着叶映看,这时潘越的脑门已经出一层冷汗。
叶映看了看,接着说道:"本少主决定不责罚潘越掌柜,有两个原因。"
"一,当时已经失联三十几年了,潘掌柜想请示,也找不到人。"
"二,商人是唯利是图,这没有错。看到大量的难民死在眼前,手里握着粮食无动于衷,那就失去做人应有的善良和底线。"
潘越听了叶映的话,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缓过来。
掏出绢帕擦了擦满头的汗水,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叶映坏坏的笑看着几个掌柜,想:给你们一个小小的下马威,别有欺主的想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