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婷茫然点头，有些不敢相信，“对，就是在这儿，听当时的工人说，画在坏了以后，有一股黑烟窜了出来，然后这屋里头就一直很冷。”
我问道：“那幅画现在什么地方？”
她朝边上的柜子指了指，“在里面，我不敢看，也不敢丢。”
她言罢，王大壮走上前直接拉开了柜子。
柜子一开，果然看到了一幅倒扣在里面的油画。
他拿了出来，学着专家的姿态，研究了起来。
“料子不错，应该是出自某个大学生的手笔，虽说意境深远，但构思上明显多了些浮夸，少了阳光的朝气，有些死气沉沉。”
蒋婷又是一阵点头，“你说的对，的确是出自云省的一个大学生之手，是我朋友的一个学弟，很有绘画天赋。听说我要开美容会所，他特意寄给我的。”
我真以为是王大壮看出来的，凑近一看，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原来画的下面有一个小小的签名。
接过之后，我给出了人物消失的原因。
“在你租下这间铺子之前，这儿是不是一家对外开放的油画展馆？”
“你是怎么知道的？”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蒋婷彻底被我征服了。
“你朋友寄给你的这幅画，如果没有推测出错，它本来就挂在这儿。”说完，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我指了指面前的这堵墙。“介不介意我拆下表面的隔板？”
“你拆吧。”她回头想为我找工具，却听到咔嚓一声。
墙壁被我叩开了。
里面有一个暗格，一具干瘪的女尸，不知风化了多久，被人挂在墙上。
蒋婷看到之后，吓的哇哇大哭。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租的铺子里还有个暗格，更可怕的是，暗格里居然还有一具干尸。
“从你上门看房，再到选日子签合同，这一切都被死者在暗中推进。”我为蒋婷分析之时，观察干瘪女尸的变化，与我猜测的一样，空洞的眼窝里流下了两行泪。
她的死，终于被人发现。
王大壮咽了咽口水，“凶手是谁？会不会就是寄画来的那个大学生？可他为什么要把画寄过来。”
我淡淡的说道：“或许是为了赎罪。”
事情查明后，我跟王大壮便要离开。
蒋婷给了我一万块钱，算是报酬。
我没有拒绝。
走的时候，她要了我的电话号码。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手机号是多少，但王大壮知道。
二人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后，便开车离开了。
至于她后面怎么处理，就不是我操心的事了。
“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赚了一万块钱，可为什么就是开心不起来！”王大壮开着车，嘴里嘀咕着。
“想要吃这行饭，就不能感情用事。”我闭上了眼，能理解王大壮的心情。
要不是碰到我，蒋婷遇到的这件事，真的有点棘手，凶手此时还逍遥法外。
“仇人，你说，咱们今天算不算做了一件好事？”王大壮在一阵唏嘘后，心态逐渐调整，开启了他的另一重人格。
“应该算吧。”
“可咱们收了钱。”
“钱只是信息交换的一种手段，不能代表其他。你现在该做的不是想这些没用的，而是晚上住在哪儿！”我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还能住哪儿？小旅馆呗！”王大壮叹了口气。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他这两天是深有体会。
住惯了五行级酒店，再去住几十块的小旅馆，他真的不愿意！
其实，我也不愿意！
我身上有钱，为什么要折腾自己？
可世上的人，大多数，都喜欢折腾自己。
不是他们想折腾，而是这个社会太残酷了，没钱寸步难行，除了满足自己的一些需求外，还要存钱赡养父母，早上一睁眼就是孩子老婆围着你。
在这种情况下，你敢胡来吗？
吃个面都要为个鸡蛋，考虑半天。
说到底，还是太穷了。
“这儿离姑城不远，连夜赶过去吧。明天一早，我们找个住的地方，先不要与王菲菲联系。”我提议道。
“行啊，要不到了大路上，你来开一会儿？”王大壮见我这么惬意，又想搞点事情出来。
“你要是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就让我来开。我直接油门踩到底，要是不领盒饭，我就再踩一脚。”
打开窗户，外面的风虽说有些凉，却能让我清醒。
王大壮咧嘴一笑，“还是算了，开车这事你没我王大壮在行。那个，仇人啊，你刚才说，我的身世？是几个意思啊！”
我关上窗户，看向一脸肥嘟嘟的王大壮。
好像又胖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那天老瞎子说你是王将军的后人，从那以后，你每当睡着了，嘴里都会念叨几句。等碰到了爷爷，我替你问问他，或许他知道一些你王家的事，总不能是孙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车里的空调开到了最高，舒服的叫人直想睡觉。
在我调侃王大壮时，前方又出了车祸。
我们没有下车，因为外面下雨了。
王大壮正要和我聊一些其他事，忽然他看向了后视镜。
后视镜里是一张漂亮的脸蛋，一身红衣的姑娘，有些害羞的看着我们的后背，她唇齿欲动，却又怕说错话。
碰到鬼这种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正在找她，她却不请自来，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莫少爷，卿儿总算找到你了。”
“兄弟，她说她找你，我先下车方便一下哈！”王大壮这斯咽了口唾沫，下一秒打开车门，然后直接溜了。
但他刚下车，就发现又回到了车上。
他一脸懵逼，“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也震惊的目瞪口呆，这个叫卿儿的女鬼，难道会法术？
“小王少爷，你别害怕，卿儿不会伤害你们的。”卿儿羞涩的低着头，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与印象中的张牙舞爪，吃人不吐骨的女鬼完全是两个版本。
“谁让你来找我的？”我皱着眉头，提气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