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薄情寡义，而是王大善人确实是自作自受。
如果他不依附寻龙会，而是选择站在我莫家这边，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更不会因为莲花公墓遭天雷轰炸而反噬其身。
只能说，他走错了路。
站错了队。
与陈家一样，不仅忘恩负义，还落井下石。
像这种人，我不对他动手，已经是网开一面。
还指望我去救他！
王菲菲在电话里哀求着。
最终，我还是心软了。
见了面后，王菲菲哭的稀里哗啦。
类似的场景，我从沈月庭身上看到过。
戴云站在一旁，她虽然没有说话，眼神却在请求我，帮帮王家。
“你爸的事情，是个死局，一切还得看他自己。”
“求求你帮帮我爸。”王菲菲哭的嗓子都哑了。
我最见不得女人流泪，想到王菲菲对我还不错，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我要是真不帮她，确实有点太渣了。
“他人现在哪儿？”
“在医院隔离，医生说要进一步检查，才能搞清楚发疯的原因。目前还没有结果。”她抺着眼泪说道。
“他这是风水反噬，没有立马毙命是因为他这几年行了不少善事，加上风水大会的朝气还没有消耗掉。”我说完，看向了戴云。“你先去四水茶馆，告诉胡正原让他稍等片刻。”
戴云在王菲菲面前，很少跟我说话。
此时，也是点头后离开。
车被戴云和洛青云开走了，我跟王菲菲拦了一辆出租车。
直达仁太医院。
在七楼的一间病房里，看到了王大善人。
他确实疯了，和半个月前相比，此时就是个小老头。
还是个秃顶的小老头。
手臂上有多处伤痕，医生说是被他自己给咬的。
王菲菲见她爸这副样子，又是一阵心疼。
我撵走了医务人员，然后走了进去。
王菲菲也想进去，被我拦在了门外。
进门后，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施法，将王大善人体内的黑气抽离出来，然后甩手焚化。
念了一遍清宁咒，王大善人从混沌中睁开眼睛。
他的眼中恢复了少许光泽，在看清我后，羞愧难当。
我直接开了口。“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为，你活不了多久了，之所以让你清醒，是我舍不得王菲菲为了你而哭泣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遗言，我尽管满足你。”
王大善人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他的脸上是无尽的懊悔。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当年你爷爷为我王大喜改运，就说过，远离陈家人。可我王大喜却没有听你爷爷的，随着财富越积越多，便想活的更久一些。没想到七星风水，是陈家故意让我布局，他们是要把我死死的跟他陈家拴在一起。
以为这样，莫家就不敢对陈家下手。
可他们小看你了。
说真的，我还是挺佩服你的。
你年纪不大，做事如此决绝，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后悔啊，后悔当初没听你爷爷的话。要是早一点看清形势，站在你莫家这一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更不会葬送了自己的命运。”
王大善人懊悔痛哭，哭的像个孩子。
他问道：“还能活多久？”
我掐指一算，“七日。”
他点了点头，不再挣扎。“七日足够了。”
说着，他便走向门口。
打开了门。
王菲菲见她爸一下子恢复了，当即扑了过去。
父女俩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
片刻后，王大善人松开王菲菲，冲我们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有些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说完，他在医务人员惊讶的目光下，离开了。
王菲菲含着泪问我。“他还能活多久？”
我没想到王菲菲如此冷静，居然会直接开口。
我也没有瞒着她，“七日。”
她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就这么走了。
我叹了口气，也离开了医院。
该做的，我都做了。
至于王家今后如何，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当我来到四水茶馆时，戴云还在。
“小姐呢？”
“她跟她爸离开了。”
“你治好了他？”
“算是吧。”我没有解释。
王大善人之所以只能活七天，是因为我施展了秘术，如果不给他治，他在疯癫的情况下，还可以活一年。
与其让他这么痛苦，不如早点帮他解脱。
想来，王家父女就算知道了，也会同意我的做法。
四水茶馆二楼。
洛青云已经坐在里面，跟胡正原聊着天。
二人不知道聊了什么，脸色都不太好看。
我进了包间，坐下之后，胡正原边上的一个女人将一个盒子送到我面前。
这个盒子我认得，正是王大善人送给陈忠的龙骨。
我抬头看向胡正原。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胡正原淡淡一笑。“老夫本以为，你跟王家是好友，没想到王家私心太重。导致陈家也受了牵连。这龙骨本是当初你爷爷为你所留，那时的王大喜还只是你爷爷身边的一个走卒小贩，后来受了你爷爷的指点，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他似乎有些伤感。“四十年了，老夫再一次见到龙骨，却是因为陈家满门被灭。可能你还不知道，在你施展了斩雷诀，击杀了陈家老祖后，陈氏家族但凡跟陈忠有关系的人，一个不留，足有一千五百多人。”
我心中震惊，“你怀疑是我爷爷干的？”
胡正原摸着胡须，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说道：“要是老夫，也会这么做。何况，这世上能在一夜之间灭他人一族的，也只有你莫家有这个本事。”
我冷笑道：“莫家有多大的本事，我心里清楚，你少来这一套。”
胡正原却摆了摆手，脸色忽然阴沉下来。“不，你不知道。甚至你连你爷爷究竟有多厉害，都不知道。你以为，你莫家就只有你跟你爷爷两个人？”
我站了起来，“难道不是？”
胡正原也站了起来，走到窗口，虽然背对着我，但那股气势，却一点也没有减弱。
我忽然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了。
他似乎在斟酌自己接下来跟我说些什么。
片刻后，才开口。“莫家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在作战，你爷爷之所以敢跟神龙会斗，依靠的不是自身力量，而是整个风水界的气运。”
我更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你想要表达什么？这些事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