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神情……”T并没有把话说完，可是不用字字到位，他也知道T所“困惑”的是什么。
系统曾经戏谑的称他为“作壁上观的玩家”，即便身临其境，却依旧如同彷徨在局外的冷漠的人。
他本也觉得，大抵就是如此。
但是只要提及某些人，果然他仍旧无法成为那个淡漠看着一切的旁观者。
那个毁了他一切的人，更甚者，这个人差点害死自己的妹妹，这才更让他憎恶。
再不在意旁人命途的他，在再度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仍旧忍不住愤怒。
面对一个普通的只像是个流氓的富公子，调戏好奇一个普通的姑娘，这样无比普通的一件事。他却显得愤怒。
这才是T所困惑的吧。
毕竟，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个乐善好施喜欢管别人闲事的人。
……
程序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在这一天后的下一个周一，他的人生将会被彻底改变。
而在他们眼前的场景也不断旋转皱缩坍塌再度绽放好似花朵，重新显示出新的画面来。
就像是在播放他的曾经一样。
程序或许本该因为自己的生活被戳穿揭露在别人的面前从而感觉到窘迫，还好，副本和系统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程度，尚未透露出丝毫他与现在眼前所呈现出来的“现实生活”中任何的关系。
这一次的场景，程序太熟悉了，是完全刻在他DNA里的画面。
她跟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告别之后，还带着几分好心情等在公交站，时不时低头在手机上摁着什么。
他看不清那屏幕上的字样，但是大概也猜得出来她应该是在跟好朋友分享今天的行程。
聊到开心之处，还忍不住捂嘴笑出声。
哪怕是假的，看到此处，程序的眼神也忍不住柔软了几分。
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羁绊。是他心中最最完美无法替代，恨不得将所有繁星所有鲜花全然双手捧着送到她的面前。
然而这样的眼神不过一秒，程序又克制的收回来。
这只是假的，现在只是游戏。更何况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不知喜怒，无法猜测究竟属于哪一方的大佬。
思及此，他有些担忧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小心翼翼余光扫了一眼T。
还好T的注意力全然在眼前的场景之中，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他不能再犯这样的错了。只是果然人的情绪难以克制……
然而程序不知道的是，在他打量试探T得到想要答案再度转过头之后。
T眼神微闪，余下一缕光闲闲的扫过他的侧脸。
他早就看透了他的所有表情，并且，习以为常。
场景中剧情仍在继续。
她低头把玩手机，突然感觉周身有人靠近，下意识抬头。
是那个人，从头到脚的名牌，张狂炫耀他的财力，而脸上的表情柔和得不像样子，似乎当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好脾气清爽的男大学生。
“你好。”
“你……好?”她有些迟疑，“我认识你么?”
程序捏紧拳头，恨不得这一刻便冲出去将那人一拳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