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程序暂时不做评判，他更想知道T准备如何。
“为了赢得这场游戏的胜利。”然而T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闲扯着聊到了整个游戏。
“总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他没有一句话在跟程序说要如何，可是每一个字都预示着他的决定。
程序知晓。
只是那荆棘穿透手掌的痛楚还历历在目，根本无法忘却，哪怕是离开松了手，手掌心里麻木的颤抖也同样让他记忆犹新。
一定要有个人付出么。
他们的胜利，必须是建立在自己队友无尽痛楚之中的么。
程序低垂眼眸。
他想到了那个副本，那个丧尸副本。是他与T相处时间最久的，两人也同样是合作伙伴，从那场游戏之中，程序察觉到了T的能力。
他们简直不是同一个层面上的人。
可是T却主动找上了他?
而在那场游戏之中……程序根本不会忘记，最后只能一个人“活”下来，T毫不犹豫选择以身试法。
本来，因此他该更加信任T才对。
可是，在最后一刻，T却……
虽然那场游戏最终仍是胜利了，可是这种感觉就好似在告诉他，不要相信T，哪怕是对方再强大，也不值得信任，随时可能背叛自己。
更何况就是因为对方的强大，便可以随时的毁灭自己。
所以……他所见到的假“T”也是那样毫不犹豫在救了他之后再度挥刀向他。
现在，就好像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时候，再一次陷入了这样的两难时间。
程序说不准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可是手缓缓伸出，有些迟疑的握住栏杆，果然，只是在靠近的过程中，他就能感受到逐渐尖锐的疼痛，黑色的荆棘缓缓的爬上他的手背。
钻心一般的疼痛从手掌之上蔓延，果然是十指连心。
程序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但是这样已然表现出，他这一次甘当那个被踩在脚下的人。
【玩家您分明是不信任对方，为什么还选择将决定权交于对方手上呢?】系统疑惑。
照理说，一来他难以忍受这份痛楚，二来他并不信任T，更应该将往上爬的机会交于自己。
可是……
“人和人之间，总是如此。”程序几乎苦笑，没有过多的解释。
是的，面对一个能力强过自己太多的人，最好避免正面冲突，T若是真的想要充当那个牺牲者，自然是会主动。
而现在……
他分明是在等着他。
以往程序断然不会如此，只是这三年来，他妥协了太多次也痛苦了太多次，挣扎着挤出伤口的血脓只求早些恢复。
果然见那荆棘缓缓爬满栏杆。
虽然T那侧并没有荆棘，但是他可以通过观察程序这一方来选择落脚点，果然，踩着“虚空”逐渐往上。
不仅如此，程序还发现这些荆棘并不是随意生长，而是根据他手的动作，如五指的动作，在不同的地方生长延伸。
他可以操控那荆棘。
可是同样的，每一个动作，那荆棘就好似在绞动着他的皮肉骨头，几乎搅碎，刚是适应一个角度麻木了疼痛，又需要变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