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顿时毛骨悚然，背后一阵凉意。
在这里，他是唯一的异类。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多的“他”。
而就在程序思索之中，那些人却不再等待，继续发问。
“难道，你是假的我?”
整齐划一的声音，简直像是从同一个人同一张嘴里而出，每一个字每一个音全然踩在同样的点上，太过整齐，反倒让人心生畏惧。
可是程序的重点全然被他们所问出来的话所吸引。
假的?
等等，他们在质疑他是假的?
有没有搞错?系统副本凭空捏造出来的角色，仅仅是与原主万般相似，竟还要被质问么。他们究竟是想要混淆他的思维还是……
他们当真认为自己才是真的?
【这样一来，玩家您的想法不是也一样么?】系统凉薄的声音，此刻显现，更显得冷酷，【谁人都可以认为自己是那个真实吧，可是，怎么验证呢?玩家您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才是真的?】
它说得没错。
他无比坚信自己是那个真的，然而他得到这个结论的理由是什么?他又该如何证明自己?
程序瞬时被问住，又在下一秒缓过神来。
“你怕不是故意想要迷惑我吧。”他吐槽，“打心理战?怎么，系统也想玩人性这一套?”
他竟当真差一点被带了进去。而，能这样迅速的反应过来，并不是因为他如何坚定自己的真实，而是因为，在他看来……真实和虚假，有那么重要么?
【那真相究竟是如何，就要看玩家您自己如何理解了。】系统高高在上，似乎并不愿意太过牵扯其中。
但是倘若不愿牵扯，就该一言不发。
系统究竟是在迷惑他，还是在提示他?
说来也巧，就在程序表示出对这些“他”真假不重要这一点之时，他也发现，这密密麻麻乌压压的一片“他”虽然对他的存在有些好奇和奇怪，却并不害怕，或者说，并不在意。
“这个时候出现两个‘我’是有什么意义呢?”“他们”唯独困惑这一点。
程序抿唇。
即便他表明并不在意，但是见着不管是容貌还是思想都与自己高度重合的“虚假”，总归有些迷茫。
“他们”站在不同的位置，就好似经历着不同的事，可是却相同的看向他，发出了相同的疑问得到了相同的结果。
所以说之前他所听到的那个奇怪的“他”的声音，是否也是从这些“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中传出来的呢?不对，不应该是一个人。当在三足金乌之际，他也同样听到了许多不同的“他”的声音。
莫非全然是从这里传来的?
“他们”的话相同却又不同，就好像他在一遍一遍的经历着……
不同的他，一遍一遍经历着同一个场景，即便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也会有些细微的不同，而导致现下出现了这样多的……“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程序瞬间愣住。
“算了，还是先找找离开的方法。”“他们”摆手对他的存在并不在意，继而转头好似也在这片空旷之中搜寻着。
就如同现在的他一样。
寻找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