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随手一指，T当即甩头朝着右侧转去，大有那种他指哪打哪的感觉。
他还一直在疑虑T，但是T对待他……是否显得太过?信任了一点?
程序蹙眉，乖乖跟着上前去，有T在前开路，他心都放下不少。
现下的状况，与在他脑中浮现的“他”无比相信“T”的情况刚好相反，信任的人……居然是T?
两个人一言不发朝着右走，这是一条完整的，根本没有岔路口的路，完全不需要做任何抉择。
这是要一口气走到头么?
然而并没有这样简单，奇怪，他们好似已经走了很久，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而更奇怪的是……
他的目光微微瞟过右上角的倒计时，还有八分钟。
怎么会还有八分钟呢?这来来回回走，他甚至觉得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时间好像被拉长了……这路也被拉长了?
这样继续走下去好似并没有意义。
不是程序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在原地。
他停下脚步。
T察觉到他停下，也跟着停下，回头看他。T的眉眼生得格外好看，尤其那双眼睛，微微浅色的眸，带着几分清冷，就是看人的时候总觉得无情。
不过，这对程序来说，没有任何关系。
他本就不想跟任何人建立联系。
“不对劲，我们好像一直在打圈。”程序解释。
T没有反驳他，也没有认同。
T的态度似乎总是太过游离，明明是两个人的游戏，他现在看起来太像站在一旁观赏的角色。
“我要验证一下。”程序开口，为了证实，他顺势指甲在墙体上扣下些灰来，想要留下一个印记。
T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反手一挑，手心里挑出一把刀来。
在程序勉强扣下的记号旁边，手一挥，直接在墙上划拉出一个箭头。
“这样就明显了。”T回答，再反手，又无比轻快的收回了刀。
大抵是终于有了点交流，程序的好奇心也跟着勾了起来。
“大佬，你是怎么得到这把道具的?”他主动问。
虽然从来没有明确的表明“大佬”的所属权，但是当程序说出来的一瞬间，T也格外默契的默认了本称呼。
程序当然并不是单纯的对刀感兴趣，只是……毕竟假“T”的手里也有同样的一把。当真这么巧么。
T径直朝前走。
就在程序以为对方并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我见到另一个你。”
程序还琢磨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
T说的是他也见到了一个假“程序”?
果然，上个场景里，不仅有假“T”，也有假“程序”。
玩家分别见到虚假的队友……是系统特意设置的，为了挑拨队友玩家之间的关系和默契的么?
程序沉吟。
而T的话还没说完。
“我杀了他。”
“胜利奖励就是这把刀。”
他十分轻飘飘说出来口来。
程序的心却突然沉了一下。
杀了……假“程序”么?
程序蹙眉，即便他已经确认了眼前的是虚假的“T”，他能毫无顾忌的下手去杀死对方么?假如，假如，他估计错了呢……假如，假如，那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