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往下看去，只见着黑黝黝一片，根本看不到那井口里究竟是什么。
与之前一样，那井口上还架着水桶。
想到当时他就是靠那水桶捞上来了弹弓，是否也需要他再用这水桶捞些别的来?
程序虽然有几分狐疑，但是事已至此，什么都试试便是。
他放下轱辘，水桶往下坠落，虽然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却清晰的听到那水桶撞击到水面上发出的啪啪声。
这一次，底下竟不是头发么?
程序皱着眉，摇着轱辘再将水桶提上，然而那一桶子里除了水以外，什么也没有。
“至少不是头发……”程序安慰自己。
现在他手头上什么都没有，可不想再遭一次罪。
提着水桶放到井口边缘，分明完全没触碰动到它，那晓得那水桶跟无法放在桌案上的青枣一样根本立不稳，刚是放下当即往旁一歪砰得一声落下。
听闻那水桶滚落。
程序伸手想去接，却见那水桶翻滚桶中井水全然撒出。
这才发现不对。
果然看到那水桶滚了好几圈，摇摇晃晃撞到一旁的石台阶好一会终于停下。
程序试探着朝前走去，下意识里他感觉那水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可是是……什么呢?
他蹙眉。
一步一步。
水桶啪得一声立了起来，程序往后退一步。
终是看到那水桶之中暗暗探出一个脑袋来。
是个熟悉的脸。
半张脸软乎乎圆滚滚煞是可爱，而另外一边脸被水泡得稀烂看不出几分完整的皮肤，眼睛被泡得散架只剩下一根筋挂着晃晃悠悠。
这不是那个小鬼娃么！
他怎么在这里！
这小鬼娃的模样分明是溺水而亡，当时在院子之外，他想了许久没能找到水源之处。怎么会忘记这院子中的水井呢?
只是没想到这小鬼娃竟然能出现在这里。还是他从水井里捞了出来。
“莫非……”见到“熟人”，想到那小鬼娃除了问他要个糖葫芦吃以外并没有做什么可怕之事，甚至还给他取下了旗帜以及留下了罗盘，程序见到其倒没有几分害怕。迈着步子向前走了两步。
“莫非……你是死在此处?”
他试探着问那小鬼娃。
而那这一次那小鬼娃见着他似乎有些胆怯，双手搭在水桶边缘，整个人，哦不，整个鬼都缩在水桶里，他越是靠近“它”反倒是越往水桶里面缩。
他的问话，小鬼娃并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程序也发觉这小鬼娃好似在害怕自己，顿住脚步。
他没必要为难一个早已经逝去的小娃娃。
“你是故意出现到我面前来的么?”
他继续问。
小鬼娃依旧没有任何回答。
“你要做什么?”他再问。
等了好一会，小鬼娃终于抬起手往上一指。
程序当即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屋檐下他亲手贴上双红喜的大红灯笼。
也是因为那小鬼娃一指，他这一次看到了那灯笼之下振翅扑腾飞着两只大雁。
原来鸿雁是在这里！
这小鬼娃是特地出现给他指的么！
程序意识到这一点再转头看水桶，那还有半分小鬼娃的踪迹。
“他”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