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风吹来，吹散它的声音，弥漫在空气的每一处之中，叫嚣着充斥在他的耳膜。
“吾很想要见到一个人……”
“怎么办？”
程序明显有点懵。
这个问题……也算是问题么？怎么感觉突然从逻辑分析的问题甚至哲学问题突然转换到了情感咨询？来咨询他的还是这样的怪异的生物。
不是说他的想法可以影响蝴蝶王的么？可是为什么在他的脑中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而现在它却……
似乎是不满意他迟疑的回答，蝴蝶王再度往前凑近几分。
“回答吾。”
它命令。
语调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可是言语之中无比细微的变化，也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压迫感和恐惧感。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去描述，就像那种半夜做噩梦惊醒的时候，满背的冷汗惊恐不已，可是在夜晚噩梦之中，他可以用苏醒来逃离，而在现在，他根本无法逃离。
程序想要往身后退一步，但是脚下如同生根，根本动弹不得。
“回答……吾！”
它再度的命令。
程序咬着后槽牙，狠狠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那……”
“那就去找TA。”
他根本无法判断蝴蝶王所说的“人”是否真的是“人”，性别又是如何，只能依稀进行判断给出回答。
蝴蝶王并没有给出满意或者不满意的结论，只是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
“找他么？”
“对……”很显然，蝴蝶王对他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否则为何不直接打出“不满意”的标签，不过是就连自己也难以说服自己，但是需要一个支持者罢了。程序可不知道它的意图，像这样的问题在之前他也未曾思考过，只能顺着蝴蝶王的反应回答下去。
“要是找不到的话就一遍一遍找。”他见着蝴蝶王开始逐渐缓和，语气也跟着逐渐猖狂起来，“总归能找到。”
“是的，总会找到的。”蝴蝶王好似呢喃。
只要想要见到他的话，就一遍一遍的寻找，直到寻找到他，不管其中有多少的险阻，终究会做这样的抉择，无法违背。就连他也是这样认为的。交错的时空，无法定数的命途，不断相遇又分离的人，唯独有紧紧握住才有机会再度拥有。
倘若都不再伸手了，那么便只能从指缝之间无情的溜走。
蝴蝶王似乎要给出回答了，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
“可是要是是最后一次，再也见不到了呢？”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情感问题？要是npc有情感问题能不能让系统进行调节？为什么要来问他这么一个感情一片洁白母胎单身的玩家？是在嘲讽他么？
而且什么叫做最后一次，什么又叫做再也见不到？
除非是死了，否则谁能保证是否会与另一个人再也不会相见了？
就比如他……
以为自己已经躲得够远了，以为永远不用再见到那些人了，以为……
之后才明白一切都不过是他以为罢了。
最后不想遇见的人仍旧会遇见。
程序决定不能再这样被一个npc提溜着走了，他要再度将主动权掌控到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