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打量他，上下看得仔细。
程序被看得有些发憷。
“S病毒感染确实可以选择。”T终于开口。
听到这样的话，程序的心反而放了下来。
“但是……”
“我的想法和你有些不一样。”
程序歪头不解，T是想要说什么。除了这样的选择，还有什么更佳的抉择么？本来就只是一个一选一的结果不是么？
“你身份是药物研究员，自带有药箱，可以简单的处理病毒。而我的设定是护卫员，武力值强过你，即便感染，成为丧尸的速度也远远慢于你。”
T越说，程序反而越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且，你也知道，我自带的属性很高，等级的话……很显然，并不只是S级。”
T的话让程序想到，对了，最开始他们在上一个副本《马戏团杀人事件》相遇的时候，侏儒答克建议众人分享自己的等级，T当时就编造了一个S级的身份。
自然，程序能看出来T远高于S级的等级，可是却不理解T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的意义。
“他们选择最后一天进入大厦是为了保险，但是我却能保证。”
“保证什么。”
“可以在游戏结束前即便被感染也不会变成丧尸。”
听到这，程序终于感觉好像听到了一些别的意思。T好像每一句话都在朝着他成为“牺牲者”的方向引导。
“你什么意思。”
“我感染。”T指了指自己，“你去完成任务。”
“最开始我就说过，你我职责不同，我负责送你到制药公司，而你负责解决S病毒的问题。”
简单的两句话，程序却猛然一愣，大为震惊。
T这是……将唯一胜利者可能的身份让给了他？为什么？
“但是你知道我……”程序顿时感到手忙脚乱，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心瞬时好像又被打乱，所有的计划又被打乱。
“所以我们可以现在就进入大厦。”T余光一扫那高耸入云的大厦，“先人一步。”
“而且，我即便感染，仍然可以成为帮助你的队友。”
“只要你最后胜利，我们就是胜利的。”
我们，多么严肃而不敢想象的词。
T是当真把他当做了队友么？
“我会为我们的胜利扫平一切障碍的。”
T继续说道，像只是在说这一场游戏，可是程序好像莫名从其中听到了别样的意思。
跟“恶魔”一样，不是说副本里的“恶魔”，也不是说副本里的“胜利”，而是更加遥远，更加让人看不清的……结果？
程序的眉眼霎时成了下来，小小的好处并不能收买他。他坚信人性之中的卑劣，不可能有完全的“牺牲者”。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像是质问T。
而T仍旧不以为然，“和你的目的一样，你主动要成为‘牺牲者’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胜利么？我同样的，只是方法和你有些不一样罢了。”
他主动请缨“赴死”，是选择了对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T呢？
他的利益就是在哪里？
程序摸不准，可是他也不想明白了，他看着T良久，最后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