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眼神冰冷，纵使他是被算计关在牢笼之中的那个人，可是这眼神却丝毫没有露出胆怯。倒是像他才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一般。
“就算这样看着我也不会有任何的用。”她嗤笑。
程序余光打量T和女人。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一步一步好像都在T的预测之中，但是却在最后的临头失败了。最后还是被女人拿捏了。怪只怪他太过松懈，以为终于窥见了胜利的曙光，这才大意了。
T对她的嗤笑不抱任何反应。
女人有些不悦，她不喜欢这人的反应，更不喜欢他的眼神。明明他已经失败了，为什么还能露出那样让人作呕恐惧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在看蝼蚁一般。
莫名勾起一些她不好的回忆。
曾经的对局之中，她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玩家，等级碾压，完全把她摁在地上不能动弹，碾碎，无力反抗。然而直到游戏结束，她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位玩家，唯独黑暗之中闪过闪电偶然见到过他回过身冷冽的眼神，冰冷，就像是寒冰之上蕴含着一把火，来自地狱的没有温度的火焰，只要稍稍触及，就会被这火焰瞬间吞噬彻底燃烧消失殆尽。
而现在这个叫做“T”的玩家的眼神就跟那个眼神几乎一样。
但是T不可能是那个人。
因为当时的她不知道，也是在后续长久的游戏，她才慢慢的知晓了。
那也不是玩家，而是传说中的“游走npc”。
系统曾解释过，“游走npc”的制造，是为了检测玩家除却游戏能力以外其余的应对能力，包括但不仅限于同情心，道德心，认知能力等等。听着像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点，但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才能更加深切的感受到。
那不是人。
对，不是人。不光是因为其过于强大，哪怕是同等等级的玩家，可能也根本无法做到同这些npc一样精密的计算和反应能力。而且还有再真实的“游走npc”，再混迹与普通人类玩家之中的“游走npc”，也不是人类，它们的身上欠缺点……人类的感情。无用却又真实的感情。
它们不懂得怜悯，不懂得合作，不懂得谦让。
像是一段被设定的，无比精妙智能的数据。
而T很奇怪，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非人”的强大，可是却又会和……她的目光移到程序的身上，却又会和这样的低等玩家合作。
玩家的身份并不能随便读取，但是交手这两次，她就能分析出来，他的等级必定没有超过B。《丧尸城日记》本身并不是个难度很高的副本，难的不过是其中尔虞我诈的玩家，现在“生存”模式或许还没有完全的体现出来，等到后续的“决赛圈”更加明显。程序这样等级的玩家，若是没有T恐怕……直接gg。
T若是游走npc，怎么可能不是趋利避害选择更有利于自己的队友呢？
或许……T只是一个等级稍高能力稍强，冷酷无情模仿npc的“普通”玩家罢了吧。
就算知道只是“普通”的玩家，被追着到了这个地步，女人还是觉得有些不爽，她搀扶着男人起身坐回轮椅上，那也不是普通的轮椅，扶手处一堆的不明所以的按钮和符号。
“只是本姑娘现在也没心情陪着你们玩了。”女人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替男人摁下按钮，在他们的脚下分割出方正的块状，像是奈落一般带着人往下沉。
“游戏结束了。”她说，“你们留在这里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