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脑子就像是炸开，说不清哪里疼，但是好像哪里都满是痛感。程序恍恍惚惚睁开眼，受到的冲击太大，让他现在的视线依旧恍恍惚惚的。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视线总算是稍微恢复了正常，周遭一片暗色，夜色笼罩在整个世界之中，一片冰凉，唯独看到面前一团火焰跳动，散发出热度。
这是已经夜晚了么？他还记得他进入了一个新副本，组队后被安排降落在S市这座丧尸城之中，然后跟T一起选择了跳伞点，结果遇到了阿美……阿美朝着他开枪导致他的降落伞破碎，为了缓冲他只能撞到树上，接着就晕了过去……然后呢？他这是在哪里？
而低头一看，就能看到自己左腿上非常简单的用绷带包扎着，还隐隐的浸出血色来。
看来他是撞到了树上受伤了，不过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他动了动脚，还能动，不过就是牵扯着疼痛无比。
程序的脑子还有点慢半拍，而身旁已经传来了声音。
“醒了？”
是T 的声音，冰冰凉的，几乎没有什么温度，跟他这个人一样。说的话虽然用的是疑问，但是语气表现出来的却是笃定。
程序转头，这才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T，手上拿着一把弯刀正在削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木屑从刀锋处落下。此刻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似乎正处于一栋废弃的楼里，桌椅混乱被杂乱丢弃在地上，看起来有电脑打印机等各种器械的线，看起来像是一个办公室，而大理石的地板上落下厚厚的一层灰，和楼层破碎的玻璃，月色透过那破碎落到屋子内。
许久没有人打理，楼外的藤蔓匆匆顺着破碎的窗户往屋子内蔓延，生长得十分茂盛，为其增添了几分荒野的感觉。
显然是T拖着他到了这里，还生了火。
程序对T带着自己到哪里作为占据点倒是没有意见，只是看着这充满现代化的建筑里充满了自然的荒蛮的气息，觉得违和之中竟带着几分协调。
“你的精神状况，饥饿度都不太好。”T言简意赅再度开口，“吃了再休息调整一下。这里不算安全，明天天亮了我们再换新的地方。”说着，就用手上的弯刀挂着一块布朝着他的方向去，布上放着三个肉罐头，还有几块没有拆封的饼干。
应该是T从这里搜出来的食物。
程序坐起身来，他早就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也不客气，拆开包装塞了饼干到嘴里，这个味道并不好吃，但是还是能达到饱腹的作用。
“抱歉……”他吃着，再一次给T道歉。
T抬眸，瞄了他一眼，火焰的光在那双眼眸之中跳动，T似乎不明白他还在道歉什么。
程序清了清嗓子，抹掉嘴角的饼干屑。
“我拖后腿了。”
何止是拖后腿，要是没有T，他恐怕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干掉了。明明是一个队伍，却得让T替他收拾烂摊子，甚至还得带着他这个拖油瓶行动。
T闲闲的看了他一眼，手上削的动作停了一寸，又继续。
“只是我们的职责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