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息没什么好藏的。”T一脸无所谓，“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没关系。”
很好，很自信，怪不得能那么嚣张的说出“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绝对不是恶魔”这样的话的人，还是有几分张狂在身上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程序也不准备再劝告什么。
每个人都会做决定，每个人也都必须为自己所做出的决定造成的后果而负责。
T唯一确定的是自己不是恶魔，那么他唯一能为T所做的也不过是，勉强相信他并不是恶魔。
他继续在杂货之中翻找，这里的物件实在是太多，根本无法确定哪一些会跟他有关，他只能按照最老土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地毯式搜索，来寻找信息点，翻过破旧的衣服，又丢开积灰的颜料，看了看古怪的面具和雕刻失败的南瓜头……
T似乎并没有来帮他找的意思，只是托腮在那一边看着。
不来也好，要是被T先拿走了剧情点，其实他也根本无法判断T给他的会是绝对的真实还是经过粉饰的“真实”。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程序每个角落都仔细检查过，找地腰酸背痛，终于在废弃的衣柜之下找到了一张烧毁半张的纸条，有些奇怪，勉强掏了出来。
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只能勉强辨认出标题是借据……的保证书？
借条？是谁跟谁借了钱么？
他眯着眼仔细辨认，可是下面的一截被黑色遮盖并不能辨认清楚，但是能确定是这张纸被人烧过但是并没有彻底烧尽。
他记得，如果纸张被焚烧后字迹还没完全烧尽，再一次燃烧可以复现纸上的字。
“T，你有火么？”程序拿着借条走了过来。
T在身上摸摸索索，找到了一盒火柴。
程序随便从杂物之间翻出一个小碗，把借条往里一丢，点燃火柴往碗里一丢，干燥的借据立刻燃烧起了火焰，纸张蜷缩被燃烧成灰，很幸运的是，火焰重新燃烧到标题底下那节黑色的部位，字迹再度显现出来。
“……塞汉……”他喃喃念出上面的字迹。
“借款人……比利……”他拧眉，“公证人……汤姆森……”
等等，这个意思是流浪汉塞汉向小丑比利借了钱，并让汤姆森作为其中的公证者？
程序猛然抬头，就看到了眼前的T，也就是小丑比利。
他曾经向他借过钱？而且，为什么借条这种东西不在借款者或者公证者的手上，反而在他这样一个借款人的手里？
一个哆嗦，眼前瞬间变了一个场面。
有之前副本的经验，程序立刻意识到这是进入了剧情之中。
显然，系统也给出了提示，【事件四：塞汉的回忆。事件完成，积分+2.】
眼前好似遮盖的黑布瞬间被拿开，他看到了休息室……
穿着小丑服脸上还画着油墨的比利，和身旁一身长袍的牧师，可惜两人的脸都不能看得清晰。而在他们的对面……是邋里邋遢的自己。
“塞汉，我已经宽恕你很久了。”小丑比利开口，从兜里拿出借条，“除了上帝，你能告诉别人，比如我，什么时候会还我钱么？”他的手上拽着一大把气球，显然和T之前说的小丑一整天都在分发气球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