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刚想跑。程序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胳膊。
那是一个棕褐色短发的小男孩，拥有着一双无比美丽的湛蓝色眼眸，穿着并不合身的病号服，被程序揪住了胳膊，还一脸困惑的抬起了头来。
“道歉。”
程序义正言辞，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把小男孩往莫莉的面前一带。
“道歉?”小男孩明显并不理解程序什么意思。
“你刚刚撞到了人，我让你道歉。”
显然莫莉也没想到程序会是这个反应，小女孩站在那里突然愣了一下。
“我又没撞到她……”小男孩嘀嘀咕咕着。
“我说让你道歉。”而程序仍然坚持。
艾瑞克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场合，蹙着眉走了过来，弯腰对着小男孩就是一通鬼脸。
“哇！道不道歉！”
小男孩被艾瑞克血肉模糊的鬼脸吓得哇哇乱叫，冲着莫莉急慌慌叫嚷着，“啊啊啊！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程序这才松了手，小男孩吓得手忙脚乱匆匆跑开去。
艾瑞克瞥头看了眼莫莉，嗤笑一声，“搞不懂达伦你为什么要帮这个小杂种。”
程序并非喜欢管闲事，他更不是想和一个精神病院里面的小男孩过不去，但是他秉承的一直都是，如果犯了错必定要接受相应的惩罚。
他犯了错，那就一定要道歉。
莫莉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慢慢走近，艾瑞克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地下生物，即便是对程序有着无比的痴迷，两者取其一，仍是嫌恶万分啧着离开去。
“没事吧。”程序伸手想去拍拍莫莉的肩膀。
莫莉一晃，绕过了他的手。
抬头看他，那双眸子里有些期待，更多的却是担忧和疏远，“谢谢你。”
程序收回顿在半空中的手，“只是他做了错事，让他好好道歉一下而已。”
“我都习惯了……”莫莉低下眼眸去，她再一次压低了声音，好似这样说话的话自己就变成了大人一般。
不过语气里还是裹挟着无比的落寞。
习惯了?
程序捕捉到莫莉的话语，习惯了是什么意思，是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么?
他环视四周，周边的人说不上疏远吧，但是好像对莫莉都有些，怎么描述呢……有些不亲近，就连走在身边都有些绕着的意思。
联系艾瑞克不屑一顾和小男孩根本不在意的“小杂种”称呼，众人的绕道更像是一种嫌弃而不是惧怕。
所以，莫莉身边的人经常会……像小男孩这样，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欺负她么?
程序目光再度点到莫莉身上，仍旧没有什么新的信息刷出。
虽然只是游戏，可是看着眼前小女孩无比落寞的神情，他觉着自己也许还是得说点什么。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程序斟酌了一下，一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就还觉得有些神奇，“就反抗回去，不要总被他们欺负。”
反抗……这是曾经那个无所畏惧的少年才能说出口的吧。还以为三年的打磨已经把他彻底磨平，看来血液里流淌的勇气仍然存在。
对，反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