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开始回忆起有关于稔的事，脑中空空如也。
程序发现自己的交友圈着实贫瘠，就连让他回忆起一两个名字，都无法做到。
当然，他其实还能记起几位……只是，想要忘记的总是盘旋，让人心烦。
“不过，既然到了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对方继续开口，“其实我也并不是想要为难你。毕竟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说着，程序发现对方松开的手在桌底下来回游动，好似在摸着什么。
对了，刚刚说过，这桌面抽屉里，或许有什么刀枪之类的武器。
程序蹙眉。
“你等我?”他试图转移话题。
这句话，小主人不是第一次说。
最开始，以为是跟陈续说，后来又觉得或许是亘自己说，最后总结是需要他跟陈续同时存在之时才会这般说。
结果到了现在。
当真是对他说的?
“你等我做什么?”程序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试探，虽然这样问了，但是其实，他并没有想到得到什么回答。
“当然是等着你这位大英雄来‘拯救’我啊。”对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断向上，语气里夹杂着无法忽视的揶揄讽刺的意味，着实不像是话里所说的“拯救”的意思。
“看起来不像是这个意思。”他回怼回去。
“当然，这也不是我情愿的。”对方也不装了，本是在桌下的两只手终于抬到桌面，一道青光闪到程序的眼睛，他看清那是一把水果刀。
水果刀……普普通通……
但是，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5：37]
[5：36]
……
在他们对话之时，倒计时仍旧没有停止。
“只是，既然非要这样，那我也只能接受不是么?”对方的模样虽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但是他的眼神太过凶狠，皮囊都无法遮掩真实的压迫感。
程序没有接话，他的视线全然被对方手里把玩着的水果刀所吸引。
不对，不对……太眼熟了……
本想忘却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奔涌而来，冲到他的天灵盖，所有的场景所有的声音都那么的熟悉，简直就像是在眼前重现一般。
太清晰了，清晰的就连那空气之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也能闻得到。手心滑滑的，是浓稠的液体打湿了手心，让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刀柄。
而当他回过神之时，只见着满地的血色，飞溅的血珠甚至飙到了她洁白的裙摆之上，格外扎眼，无法忽视。
“哥！”她声嘶力竭拉扯着他，就好似只要将他拉出这个现场，便能什么也没有发生。
程序有些迟疑，缓缓移动视线落到地上那被足足捅了七刀血流成河的人的脸上。
他怎么会忘记，怎么可能忘记。
这张脸。
[0：02]
[0：01]
倒计时结束，第四个问题。
对方依旧是同样的。
“moonlight的问题：你死了么”
是……他么?
是……他?
所以……才会一遍一遍问他死了么。因为……她已经死了?
程序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夹着几分颤抖。
“你，死了么?”
他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moonlight的回答……”
“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