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爷心中如热锅上的蚂蚁,如今这般光景,可千万别牵连到自己!
很快大夫被老管家请了过来,老大夫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不顾形象的蹲下身把了会脉,脉搏绵软无力,似是没了生机。
老大夫从随身的药箱里面取出银针,先为其止血,随后从药箱中拿出一片参片塞进了老爷子的口中,站起身对着两人道:“恕老夫能力有限,只能暂时保住他一口气,老爷子心存死志,你们还是快些将他带回去吧!”
李文建听了的老大夫的话,只觉得心神混乱,他无助的祈求着老大夫,希望老大夫能救一救自己的父亲。
围观的行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劝道:“小伙计莫要耽误了,你也看到了你父亲的脑袋磕破了那么大一个洞,除非华佗在世。。。”
这时候回去县衙禀告的衙役,神色匆匆的带着人往这边赶来,唐老爷见状立刻迎了上去,天地良心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正在县衙忙碌的李二郎,在听闻有带着孝的老汉撞死在绣云布庄,不由心头一紧,神色匆匆的喊上赵大跟随着差役们一同赶来。
李二郎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李有寿,顾不得脚伤,跛着走上前急切的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可是有人逼迫你们?”
站在一旁的唐老爷生怕会连累到自己,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不是我。。”
李文建见到李二郎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紧紧的抓住李二郎的手:“文治,救救我爹,求求你救救我爹!”
此刻也不是追究原由的时候,李二郎忙让人将李有寿搬到驴车上,打算再送到周大夫那看看。
一行人急匆匆的来到了杏仁堂。
待周大夫诊治过后,无奈的摇摇头:“头部伤势过重,剩着还有口气快回去吧!”
李文建听罢不由的瘫软在地,爹只是与自己出来一趟,这便没了,叫他回去如何对弟妹交代!
见此情景,李族长拍板道:“回吧!”
因着县衙还有事务等待着自己,李二郎便让赵大拉着一行人回到了李家村。
得到消息的村民更是惊愕不已!
陈婶子刚走,这老爷子便也要撒手人寰,这对一个家来说,是多么大的灾难啊!
赵大将驴车拉至李文建家门前,李族长立刻安排人将李有寿抬回家中。
三个儿子看到父亲满身是血的被抬回,发了疯一样的质问着大哥发生了何事?
李族长喝道:“不要为难你们大哥,他亲眼看见你们父亲撞柱,不比你们好受多少,眼下快将你父亲安置妥当要紧!”
四个儿子顾不得悲伤将老父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约莫过了小半刻钟,老爷子便这样去了。
看着伤心不已的四人,李族长心中也十分的懊悔:“今日若不是我带着你们爹一同前往城中,便也遇不上你们舅母,也就没有今日的变故!”
李文建萎靡的道:“族长,这件事怪不得你,爹对娘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今日舅母中伤爹的话,便成了压垮他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他几人这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只觉悲愤!
村中的村民自发的过来帮忙,看到李有寿那张因着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色,以及头上的一块碗大的窟窿看的叫人触目惊心。
陈大郎从村民们那处得知今日城中发生的事情,一脸怒气的骂了老伴半日,随即带着人赶来了李家村,却被村民拦在了外头:“有寿被你这妇人害死了,你竟然还敢来!”
老妇瑟缩了下肩膀,底气不足道:“是他自己想死,你们可别诬陷我!”
陈婶子的死对李有寿的打击十分的大,今早上老妇的话便是火上浇油,是压倒李有寿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时候李文建从屋中走了出来,神情凄苦的道:“你们走吧,往后我们便当陌生人吧!别再来往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进了家门。
他不能原谅逼死父亲的舅母,也不知道要以什么态度面对他们,便从此再也不要来往吧!
看着头也不回的外甥,陈大郎不由长叹一声,只得先家去了。
傍晚时分,李嫣帮忙完回来,便看到赵大的驴车停在门前。
李二郎下车站定后,对着赵大道:“今日辛苦,快回去吧!”随即,走进了家门!
李嫣小跑着上前,欲搀扶父亲。
李二郎拒绝的摆了摆手:“不用,我现在好多了!”
父女两人走到堂屋中坐下,李嫣好奇的询问道:“爹,县令大人可找到了安置百姓的办法?”
李二郎点了点头:“此次雪灾受影响的村落十分的多,郑县令实在腾不出太多的地方来安置,便想了一个主意,让百姓们各自去乡邻亲友家居住,县衙再给这些接受的人家些补偿!”
李嫣:“那这钱便是由唐家老爷那出?”
“正是!县令大人眼下已经召集各个受灾的族长前去登记,尽快将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妥善安置!”李二郎道。
李嫣心道‘眼下也只得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