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看到女儿急匆匆的回到家中好奇的问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嫣神色凝重的走进屋中将刚才发生事情对李二郎说了一遍。
李二郎气愤的将书扔在了桌上,愤恨的捶了下桌子:“这些人实在可恨,不行我要将这件事禀告给县令大人!”说罢,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就要往门外去!
林氏上前拦住丈夫,担忧的道:“你的脚?”
李二郎紧紧的回握住妻子的手:“婉儿,这件事要尽快的禀告给县令大人,否则受苦受难的便是西北的普通百姓!”
林氏看着丈夫坚定的眼神,慢慢的放下了阻拦他的手臂。
李嫣:“爹,先别急,都说抓贼抓赃,现在只是我们的一面之词,人家完全可以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污蔑!”
李二郎听到女儿这样说,想来女儿此刻应是有了主意,便问道:“你可是知道如何处理了?”
李嫣点点头:“爹,我们现在将这件事禀告给郑县令,按照郑县令的秉性定然彻查到底,我们可以请求大人派人伪装好前去绣云布庄采买棉衣,如此他们还能狡辩吗?”
李二郎心中思忖片刻女儿的提议,人赃并获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待李二郎要回答时,门外传来了赵大的呼唤声。
李嫣催促道:“爹,咱们先走吧,我回来的时候,叮嘱了赵叔套车,这会子该是到了!”
两人出了房门,果然是赵大赶着驴车来到了门外,林氏将李二郎送上驴车叮嘱道:“路上慢点,万事切忌自己现在还有伤在身!”
李二郎拍了拍妻子的肩头以示安慰,随即吩咐赵大赶车。
驴车晃晃悠悠的来到县衙门前,守门的衙役看到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走来的李二郎忙关心道:“您前些日子不是稍信来说受伤了嘛,这还没痊愈呢,怎么就来了?”
李二郎:“县令大人可在县衙内?我有要事禀告!”
差役点点头:“前些日子大人每日早出晚归的出去视察灾情,现下正在吏房,您记得多劝一劝大人多注意身体!”
李二郎点点头:“多谢!”带着女儿往吏房而去。
走至吏房门前,只见站在门外值守的杨大郎。
李二郎走上前拱拱手问道:“杨差役,大人此刻可方便见我?我有要事要禀明大人!”
杨大郎:“大人此刻正在跟县丞、主薄两位大人商议着安置灾民的事情!你稍待片刻!”话毕,便听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随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从吏房中出来,大步流星而去!
李二郎站在门外踌躇片刻终是敲响了房门:“大人,草民有事禀告!”
听到熟悉的声音,郑县令顾不得还在气头上,忙让人进来:“可是李文治?快些进来!”
李嫣搀扶着父亲,两人走进了吏房。
郑县看着李二郎一瘸一拐的步伐,担忧的道:“你的脚既然还没好,便好好在家中休息,来衙门也不急于一时,莫要落下了病根,快坐罢!”
李二郎寻了一处凳子坐下后对着郑县令道:“大人刚刚发生了何事?我看着两位大人的脸色十分的不好!”
提起这事郑县令便火大怒骂道:“这两个尸位素餐的老货,只知道占着茅坑不拉屎,让他们想法子给受灾的百姓提供些帮助,一个个装聋作哑!”说罢起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郑县令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口茶压下了喉咙间的痒意,询问道:“都忘了问了,你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李二郎四下看了看:“大人,草民特意前来是想向您检举城中的绣云布庄!弄虚作假、以次充好、枉顾人命之事!”
郑县令闻言不由的坐直身子,这个绣云布庄据他来此地探查,似是与衙门里的班头有着姻亲关系,郑县令忽的抬起手制止了李二郎接下来的话,对着外面喊了声:“杨衙役?”
站在外面守候的杨大郎:“属下在!”
“不要让人靠近吏房!”郑县令道。随后郑县令示意李二郎继续刚才的话题。
李二郎:“大人,昨日我们村中一名妇人去世,平日里妇人身体健朗,她的家人虽觉得震惊却也是无能为力,直到今日家人处理遗物时,发现妇人最近穿的棉衣,竟然是芦花做的!大人,这些日子因着暴雪,白日里也是十分的寒冷,便是身体在硬朗的人穿着件芦花做成的棉衣也要支撑不住,何况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妇!”
郑县令闻言吃惊的站起身,愤怒的一掌拍在了桌上:“竟真有这样的事情?这些个无良的奸商,竟真只顾赚钱,枉顾百姓的性命!我定要了他们的狗命!!”说罢,便要带人去布庄搜查!
李嫣急忙道:“大人,且慢!”
郑县令闻言停住脚步,疑惑的看向出声的李嫣:“大人,既然绣云布庄敢这样名目张胆的售卖掺有芦花的棉衣,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蠢!显然他们并不蠢,听说绣云布庄在荣城也开了许多年,按说布庄的东家不应是这样鼠目寸光,做砸自家招牌的事!”
郑县令听了李嫣的回答,眼神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李嫣继续道:“可这棉衣确实从绣云布庄出来的,此间恐怕少不了家族内部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