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刘骸拿出一颗淬皮丹在敖兜眼前晃了晃。“这丹药知道吗?”
趴在刘骸身上休息的敖兜摇了摇头。
刘骸又把那本皮吸法拿了出来,道:“这是体修搞出来的玩意,可以持续补充灵力提升修为,你拿去练练,配合着这淬皮丹,有奇效。”
哪知敖兜还是摇了摇头。“这秘术对我用处不大,我传承有更适合我的。”
刘骸无奈的收了回去,然后又拿出超脱来。“你看看这个有没有用?”
敖兜接过后翻了翻,然后点了点头。“这个倒是不错,我记下来回去练练。”
而于此同时,刘骸又感受到了天道的威胁,因为这也属于出卖宗门。
刘骸懒得去管,然后又拿出一些丹药,让敖兜配合着炼。
二人在房间里从正午到晚上再到第二日天明才出来。
鱼夏一直克制着自己用神识探查的想法,但脑海里一直在想。“他们在干嘛呢?”
天明时,一群人出现在了城外,敖兜不得不赶回去,因为他传讯符已经被无数讯息淹没了,全都是宗门高层发来的。
而姬瑶走的时候也给了一张传讯符给刘骸,敖兜只是看了看没说什么,刘骸也没有拒绝。
敖兜抱了抱刘骸,随后看着鱼夏。
鱼夏笑了笑,正准备说些告别的话,谁知道敖兜直接扑在了她的身上,如此举动让她俏脸绯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更过分的是,敖兜竟然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才挥手告辞。
鱼夏木讷的看着敖兜走上了自己的行宫,然后又看着敖兜驾驶着行宫消失在天际,她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刘骸则皱起了眉,暗暗思索着。“她不会真的喜欢女的了吧?”
过了很久,鱼夏才缓过神来,看着刘骸指了指敖兜消失的方向。“她……”
刘骸歉意的笑了笑。“哈哈……她……是比较……呃……活泼!”
鱼夏小脸依旧绯红,暗自跺了跺脚,然后往回走去。
刘骸也跟了上去,只是没有主动搭话,怕鱼夏尴尬。
又过了很久,鱼夏脸色才缓和过来,刘骸赶忙拿出宗门绝学递过去,表示歉意。
鱼夏拿着这本名为超脱的秘术,看了看刘骸,眼睛很是柔和,因为在她看来,刘骸就是在顶着天谴帮自己,随后推了回去。“我已经学过了。”
是的,鱼夏已经学过了,要不然不可能在这白川城稳住脚跟,要知道天衍宗本身就是以精神神魂这一块见长,如果鱼夏没点特殊的巩固识海的方法,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刘骸诧异。“学过了?”
鱼夏点了点头,很是开心的看着刘骸。“谢谢你!”
刘骸摇头,收起了超脱。“你都没用上,不用谢的。”
说着又解释道:“敖兜这个人是这样的,她习的是蛇妖符文,所以有点像蛇,做事没有个规矩,但人不坏的,只有她喜欢的人才会那样!”
鱼夏脸又红了,不过随后又笑了笑。“她比我好看,我不吃亏。”
刘骸也被逗笑了。
忽然鱼夏好像想到了什么。“她那行宫好生了得,速度也很快。你道侣是那个宗主的嫡女吗?”
刘骸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忘了给你介绍了,她是白云涧七峰峰主。”
鱼夏一愣,没想到一个小小筑基修士,竟然是七峰峰主,疑惑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刘骸摇头。“我也不知道。”
鱼夏深吸了一口气,她是知道白云涧的,白云涧以前就是乾启宗的一个附属宗门,但乾启覆灭后,便成了南边最大的宗门了,而他们的掌权者很多都是金丹修士,究其原因是因为为了让这些修士炼心,让他们成为更加强大的修士,因为他们都是一峰最强的存在。
当然,这些峰主不像其他宗门那样与长老殿的那些人平起平坐,是要矮长老殿一头的。像天衍宗的五堂,在职位上来说就相当于白云涧的峰主,但他们与长老殿的那些人是平起平坐的。
而刘骸的道侣,竟然以筑基期夺得峰主之位,这怎能让鱼夏不震惊?
“我一直以为你是你敖兜的依靠,而现在看来,她才是你的依靠啊!”鱼夏笑道。
刘骸也不反驳,看着鱼夏道:“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鱼夏看着刘骸点了点头,指着刘骸的储物袋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和白云涧修士联系,万一引起了怀疑的话对你可能不大好,毕竟最近不太平。”
刘骸知道鱼夏是说自己刚刚放进去的传讯符,于是拿了出来,陷入了思考。
姬瑶是不知道自己在天衍宗学艺的,而敖兜那个性子是懒得管的,所以姬瑶回去后,有空了肯定会给自己传讯,而天衍宗那阵法又截取通讯符的功效,到时候如果真要找自己麻烦的话还真不好说。
但自己和姬瑶也不会聊什么宗门的事情,所以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吧?
想到这,刘骸还是用传讯符给姬瑶说了一声。“我最近有些事情,所以不要用传讯符联系。”
很快便得到了姬瑶的回讯。“好!”
刘骸这才放心把这张传讯符收回储物袋。
“那我先告辞了?”
鱼夏点了点头,就连刘骸都看得出她有些不舍。
“你要是有什么事了,就来这里找我哦,能帮的话我一定帮。”鱼夏诚恳的说道。
刘骸点头,然后挥了挥手。
鱼夏发现刘骸没有给自己行礼,觉得刘骸已经很有进展了,同样挥了挥手。
……
离开白川城后,快速往天衍宗而去,忽看到悬崖边站着一瘦弱书生,于是刘骸在远处停下了飞行法器,走了过去。
“书生,你看到了什么?”远远的,刘骸就对着书生喊道
刘骸也不道破他想跳崖的想法,而是出言隐喻,这样问有两种意思,一是你在哪里看什么?二是你为什么要跳崖?刘骸能根据书生的回答,去判断这个书生到底是真书生还是假书生,去判断他是真想跳还是假想跳。
书生回过头来看了看刘骸,然后又把头转回去,大声吼道:“我什么都看得到,就是看不到天。”
刘骸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有些刺眼,刘骸微眯,然后又看向书生。“天好像确实被遮住了,不过没关系,总有人会让这天下暴露在日光下。”
两个人站在阳光地下说没有太阳,正常人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俩疯子。
书生再次回头。“你走吧,我心意已决。”
刘骸看出来了,这人是真想跳,想了想。“无人牵挂了?”
书生的声音悲鸣。“了无牵挂。”
“思想抱负呢?”
书生沉默了。
刘骸继续道:“先不管达不达得成,你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书生冷笑。“做点什么?那些人在天上飞,把山弄去填海,亦能把河流煮干。做点什么?我能做什么?”
刘骸想了想,道:“我曾经如你一般无助、无能、无望、但我愿意等,愿意去付出,因为我觉得那天始终会到来,话以至此,我也不劝你了,你自己思量吧。”
说着刘骸便消失在了原地。
书生没有回头看刘骸,所以他不知道刘骸已经走了,他只是思考了片刻,然后一跃而下。
刘骸就这样看着他摔在了下面数百米的一块石头上,没有去救他,因为那人很久前就死了,既然已经是死人了,救起来也无用。
不再去看那具尸体,刘骸转身继续往宗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