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人一起下班，渐渐变成了心照不宣的约定。
之前，她提了一嘴，说她可以自己坐电车回去，好像霍翊深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她也就明白了，他喜欢和她一起下班。
他都不嫌麻烦，也就随他了。
白芷没什么急事的情况下，等一等他一起回家也不错，从医院到家里也就十多分钟了。
平常他都是准时六点半来医院接她，到了医院回到家里不算晚，两人一起买菜做饭都有时间。
今天是第一次这么晚。
白芷刚刚挂了电话，白璐的电话又来了。
接了电话，手机里就传来了白璐明显喝醉了的声音。
“姐，你在哪里啊？我头好晕，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白芷有些担心白璐的状态：“白璐，你怎么喝酒了，还喝醉了，在哪呢？”
“我，我在哪，我也不知道。”白璐嘟囔着，明显意识不是很清醒，醉得不轻。
过了一会，白璐的手机被身边的朋友拿了去，传来了另外一个女孩的声音：“小姐姐，我是白璐的同事，白璐姐喝多了，现在是市中心路口的万象城这边，你能不能来接一下她？”
万象城离着医院说远也不远，白璐这个样子，她只能打个车去接她。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白芷挂了电话以后，她本想问问霍翊深还要忙多久，可他第一次说要忙工作的事晚点接她，应该是有急事。
还是别打扰他了。
她就点开滴滴打车。
上面会显示出车牌号和颜色。
白色，车牌：京C6184
等车开到她面前，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白芷走到后座打开车门，坐进去将车门一关，前面司机就问了一句。
“小姐姐是要去市中心路口的万象城对吗？”
“是。”白芷看向司机，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愣住了：“欧阳医生？怎么是你？”
欧阳林转身定睛一看，看到是白芷时，也大吃一惊：“白医生？”
“你怎么做起滴滴司机了？”
“这不是正打算回去，顺带挣个外快，就被你约上了。”欧阳林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开车上，方向盘一转，就将车开进主干道了。
“这样啊，挺好，挺充实的。”白芷也不敢多问，这么熟悉的操作，一看就知道欧阳医生私下肯定也做过滴滴司机。
湘城医院工资不低，谁会这么辛苦去挣外快。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还缺钱。
白芷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这样彼此都尴尬。
“这么晚，还不回去，还去万象城玩啊？”欧阳林为了缓解有些沉默的气氛，笑着主动找话题。
白芷笑了笑：“我妹妹在万象城玩，喝醉了，我去接她。”
“这样啊。”欧阳林一脸赞许：“你妹妹有个好姐姐。”
白芷嗯了一声：“也说不上好吧，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我好像也没有怎么尽到姐姐的责任。”
两人的话题好像一下就终结了，谁也没再多说什么，气氛又沉闷了起来。
可能是今天医院发生太多事，白芷也有些疲累，不太想应付同事。
欧阳林知道白芷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自然也听到那些风声了，不过，人云亦云的，他是从来不信的，他只相信自己判断的。
“我听说，你结婚了，没看出来啊，你好像还没毕业吧，只是来医院实习，结婚很早啊。”
白芷轻咳一声：“我也没想过我会这么早结婚，可能是缘分到了吧。”
欧阳林透过后视镜看了白芷一眼，见她面色红润，光彩照人，她老公对她应该不错：“恭喜啊。”
“谢谢。”
两人一下又没话可说了。
白芷说起这个话题，也随口问了一句：“欧阳医生呢，应该也有女朋友了吧？”
欧阳林笑了笑：“没有呢，现在结个婚哪里这么容易，又是在京城，好点的地段房价高得吓人，就算去五环外，房价也不低啊。没有房，想结婚不是做梦吗？凑首付都难，还要装修，家电，彩礼。”
白芷明白过来了，欧阳医生为什么还要跑滴滴了。
他应该不是京城的本地人。
想在这扎根不容易。
“我呢，能不能结婚随缘吧，努力多攒钱肯定是要的，实在不济，攒够钱回老家买套房，娶老婆也可以。”欧阳林调侃道。
两人闲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
等到了万象城，白芷下了车：“谢谢你啊，欧阳医生。”
“白医生。”欧阳林叫住了白芷：“你来万象城等会还要回去吧，要是需要用到车，就打我电话，我就住附近。”
“好，谢谢。”白芷礼貌回应了一下，就关好车门，快步朝着万象城里面走去。
她拿出手机再次打了个电话给白璐：“白璐，我到万象城了，你在几楼，哪个店？”
“姐，你来干啥，我又没醉，哈哈，今天吃烤肉，好开心！”
烤肉？
白芷明白白芷在哪了，万象城有一家烤肉店还是很有名的，直奔三楼，还没到店门口，远远就看到白璐，她吵闹着要去唱K，一旁的女同事劝也劝不住。
“白璐姐，你喝醉了，等会还是回去吧，我们不去唱K了。”
“说什么不去，今天这么开心，走走……”
白芷走过去，扶住了白璐：“走什么走，都喝成这样了，你还想去哪？”
白璐迷迷糊糊抬头，看到是白芷，笑了：“姐，你来了，今天很开心，你要不要一起啊？”
白芷懒得搭理这个醉鬼，她对白璐的同事说道：“辛苦你们了，把她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几个女同事面面相觑：“那白璐姐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了。”
“好。”
白芷扶着白璐走到电梯前，白璐可能见同事都走了，也不闹腾了，靠在白芷身上，安静的很。
一路上还算顺畅到了万象城门口。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铃声响起。
大概也能猜到是霍翊深打来的电话。
可此刻的她根本腾不出手去接电话：“璐璐，你自己还能站得起来吗？”
白璐摇摇头，笑着抱着白芷更紧了：“姐，我站不起来了，哈哈。”
白芷：“……”
她见白璐这样，也放弃了，可还是要回去啊。
白芷扶着白璐，两人尴尬的站在万象城门口，二十分钟后，欧阳林的车开了过来。
他从车上下来，帮着白芷一起扶着白璐：“白医生，我送你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