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尔凯特没有公共马车这种交通工具,但是他的面积又十分广大。
为了应对可能会出现的超长途旅行,在这里有一种十分奇特的交通工具。
一般来说,城市的主要交通要道会被垦出一片平整坚硬的土地来,要是有条件的城市还会铺上碎石和路肩。
怀尔凯特的交通要道是一条宽阔且坑洼的沙地,吴林生用法师之手估摸了一下,沙地相当松软,如果往上踩踩估计会陷进一脚沙。
能在这种地方行走的交通工具也很奇特,一种双厢的交通工具,嵌着六个同样式样怪异的轮子。轮子就像是在米型架上嵌入木板,依靠木板提供的小压强来在沙地上行驶。
这种样貌奇特的交通工具叫“沙虫”,属于土著蜥蜴人们根据自己宽大脚蹼创造出来的交通工具。
吴林生觉得这种沙地交通工具很有幻想风格的味道,迫不及待地想要拉着艾希娜尔上去试试。
沙虫的运输模式和交通类似,吴林生兜兜转转终于抵达了黄金圣像存放的地方。
怀尔凯特的几何中心,也就是被称作“降临地”的祈祷广场,正中央的是一座黄沙石碑,如同一道剑锋直指苍穹,以一种违背建筑学和物理学的高度矗立着。
这座石碑让吴林生想起了杜尔亚的界碑,漆黑的界碑在荒原上分外显眼,让冰原上的旅人得到方向的指引。
或许这座黄沙之碑也有同样的作用呢?
整个降临地非常广大,几乎有一座小型城镇的规模了,在中央有阶梯式地递进式圆台,级级上升。阶梯的高度,数目都有严格限定,似乎代表了一些宗教意义。
爱丽丝对此很有发言权:“七阶台阶,代表基亚降临时最先受到启迪的七位门徒,每个台阶高三十五赫尔距,代表由这七位先贤撰写的三十五部启迪典籍。至于每级台阶的大小……”
“那是什么?”在爱丽丝侃侃而谈地时候,艾希娜尔手指远处的一群信众。
他们身穿华丽的典礼长袍,每人双手捧着一杯看起来匀满了液体的金黄色仪式杯,正以一种庄重而虔诚地步调向台上走去。
“额,我也不知道这个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典礼。”
“是什么专门的仪祭吧。”艾希娜尔分析不出来这是在进行什么祭祀,就当旅游继续跟着吴林生走。
吴林生来之前已经了解过,降临地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忌讳,只需要保持对基亚和公共物品最基本的礼貌就行了。
正因为这种既庄重又随和的氛围,降临地同时也是著名的旅游地,当然了,想要来到怀尔凯特可不容易,只有附近居民和专业的旅行家才有机会见到这种盛景。
在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时间登上第七节圆台之后,吴林生终于见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之一。
伊莫吉黄金圣像。
一座稍大的等身金像被放置在圆台的正中央,背后靠着的就是即便在城墙之外都可以看见的高耸石碑,石碑上雕刻着华丽的基亚降临浮雕。
在这里聚集了很多前来膜拜的人,几乎来自社会各层,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来向基亚和伊莫吉祈祷。
小到希望可以得到心爱女孩的欢心,大到想要成为全加兰德最大的贸易头子。
最高一阶的圆台几乎有一种大道至简的美感,吴林生出了金像和石碑之外没有看到任何多余的装饰。
“我可以先去祷告一会吗?我能感觉到这里的圣光已经充盈到了夸张的地步了!”爱丽丝难掩语言中的兴奋,在基亚的降临地接受圣光的抚慰和启迪可是十分珍贵的机会。
“一起去吧,我们都有不少事情想要得到指导。”吴林生摸着爱丽丝的后脑说道。
行走到圣像之前,吴林生终于可以近距离观察这尊圣像,在半径将近十米的高耸石碑之下这尊圣像如此的渺小,却给人一种力量充盈的感觉。
这也让吴林生有了一种感觉,这座圣像就是四勇者之一,绝不可能有假。
伊莫吉在进入圣像之前穿着一套战斗盔甲,就像一座山峦一样几乎不可撼动,他的右手放置在心脏的位置,左手握着四神器之一——基亚之锤,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无尽绵延的城市。
圣像的细节刻画已经到了近乎天成的地步,如果走得稍微近一点,甚至可以看到伊莫吉瞳孔的轮廓。
“真不敢相信,如此令人惊叹地细节居然可以用黄金表现出来。”
吴林生咂舌,总感觉这座圣像随时会跳跃而下,挥舞战锤对抗敌人,守卫人民。
在祈祷席垫有空出之后,爱丽丝立刻补上,跪坐上方,闭眼祈祷。
就算是没有基亚信仰的人,也可以在这里倾诉迷茫,祈愿未来,以求得到基亚的鼓励和开解。
就算再怎么不信神,在这样一个宗教中心,吴林生还是学着其他信徒一样跪坐祈祷。
搞不好基亚真的给自己祝福了呢?
在这样一个平和宁静的场所,秩序根本不需要刻意维持,似乎冥冥之中自有一种智慧而冷静的引导存在着。
吴林生跪坐在席垫上,向着神像默默倾诉着自己的迷茫和疑惑。
“我认得你的力量。”
这样一个声音闯入了吴林生的脑海,坚定,浑厚,中气十足。
吴林生被吓得猛然睁开双眼,并没有人在身边和自己说话,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同样也在祈祷的小女孩,黄黑色头发,长着雀斑,有模有样地祈祷着。
吴林生觉得自己可能只是听错了,毕竟怀尔凯特几乎是个种族大熔炉,除了通用语之外还有几十种方言在这里被使用,偶尔听错了也很正常。
三人都祈祷完毕之后,吴林生看到了那支之前见到的仪式队伍。
他们的步调缓慢而庄严,似乎是一直保持着这种速度上来的。
在见到这支队伍之后,所有的朝拜者们都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可以径直走向最中央的圣像。
吴林生虽然不理解这是什么仪式,但还是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让出道路,静静地观看着刚好被自己赶上趟的礼祭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