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目光一凝，眼中冷意乍现，“谁？”
“公主殿下真是好手段，既试探出在下深浅，又解决掉一个隐患。”一道清冽如鸣佩环的声音，透过窗纸，传入楚漾耳中。
楚漾脸上瞬间堆起笑容，一脸笑眯眯的打开窗户，借着月光看清来人。
一身竹纹长衫，面如冠玉，如芝兰玉树，头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竹簪束起，说不出的尊贵雅致。
手里拿着一根带着青色流苏碧绿竹笛，月光映照在他半边脸上，嘴角带着温润的笑容，说他是古画中走出来也不为过。
楚漾猫瞳圆睁，不确定问道：“乔老？”
乔言目光落在楚漾那张和夜王九雅有七分像的小脸上，看到那双瞪的圆溜溜的猫瞳，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墨色眸子微微低敛，将竹笛别在自己腰间。
一跃至窗前，行了一礼，“公主，正是在下。”
楚漾：“……”这什么人啊？长得这么好看，却如此想不开要扮成一个驼背老头。
甚至，前世扮了整整三十多年。
楚漾内心不断吐槽，嘴上却夸赞道：“公子不但手段了得，易容术更是高超。”
“公主过奖。”乔言丝毫不客气。
“所以乔老是打算将罗晋的尸体放到我院中过夜吗？”楚漾瞥到那具瞳孔瞪大的死尸，看向乔言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友好。
乔言顶着楚漾的幽幽目光，面色不改，脸上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公主，我名乔言。带侍卫长的尸体过来，是想让公主欣赏一下，你自己的杰作。”
楚漾嘴角的表情一僵，真是谢谢你！大半夜让她去看死尸。
“罗侍卫长不是你杀的吗？怎么能说是本公主的杰作？”楚漾用眼神示意乔言将死尸带走。
她回来后不过连一天都不到，解决一连串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睡觉，现在困的要死。
而且，乔言不走，她怎么偷偷去将母亲的遗产弄出来。
乔言的深浅，以她现在的修为，完全看不出来。
既然他能轻易杀掉化灵境三重的罗晋，其修为毕竟在他之上。
乔言故作惊讶的看着楚漾，“属下这是为了让公主殿下减少损失，对于日渐贫穷的神夜卫来说，一千块下品灵石也弥足珍贵。”
楚漾狐疑的看着乔言，想要确定他话中的准确性。
神夜卫再怎么穷，估计也没她现在穷吧？
她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枚灵石，只剩下从周嬷嬷那里搜刮到的一箱子灵珠。
那一箱子下品灵石以及自己身上的灵石，都被自己刚刚修炼用完了。
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她还未拿。
“公主殿下，神夜卫每培养一个新人都需要耗费大笔资源，就比如我。”乔言道。
“我知道了，那你知道我哥哥现在的情况吗？”既然她身边有神夜卫的人，她哥哥身边八成也有。
“公子身处苍云宗，神夜卫无法探查到。公主殿下，楚国对于你和你哥哥来说，天地太小。就好比当初你母亲神夜卫的创始人九雅，我不知道为何她要留在这里。此事只能问首领，就看他会不会告诉你。”乔言也很无奈。
九雅死时，他已经十岁，已经到了明白事理的年纪。
而他是九雅选出来，当作楚漾暗卫培养的侍卫。
作为一个出色的暗卫，易容术必须做到极致。
楚漾陷入沉默，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甚至在书中，她都没有想通母亲为何会留在小小楚国。
难道真的是因为爱？
一想到这个答案，楚漾心里真的过不了那道厚重的关卡。
娘亲到底是怎么看上当初还是残王的渣渣爹的，难不成因为渣渣爹够虚伪。
毕竟，渣渣爹那张脸确很出色，可是光看画像，她都觉得娘亲长的更漂亮。
“乔言，如果我不将你揪出来，你会现身吗？”楚漾漂亮的猫瞳微弯，一脸笑眯眯的小模样。
前世，她到死都没有见到现在的乔言，只知道给她赶了一辈子马车的乔老。
不知道是不是乔言的错觉，他感觉他要是直接回答不会，说不定会被楚漾坑。
今天皇宫发生的连环惊天大瓜，就是楚漾整出来的。
这不比夜王九雅会整事吗？他就喜欢会整事的主子。
所以才顺着楚漾的意，解决罗晋，提前现身。
只是面对楚漾的问题，乔言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儿。